第25章 傻逼

屋内吸顶灯悬挂在微微泛黄的吊顶上,灯的底层是四四方方的白色形状,外层是黑色镶边的正方形,与底层相互错开。

何安平站在餐桌边把袋子里的东西挨个儿往桌上搬,酸辣鸡爪,酱黄瓜,花菜干……这些东西都是魏轻妈妈自己做的。

一看到这些东西,何安平就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

小的时候因为魏轻家里条件有限,在收留了他之后就越发的窘迫。

魏轻妈妈就跟村里的人学着种些瓜果蔬菜,刚开始很长一段时间地里都是枯死的植物。

后来,魏轻妈妈拿了自己腌制的酸辣鸡爪去找村里种菜特别厉害的人请教,在他的帮助下终于成功收割了一批黄瓜。

何安平和魏轻抱着黄瓜给村里人分一分,然后又把剩余的酿成酱黄瓜,酱黄瓜味美又带着点辣。

很快就成为他们家餐桌上的小菜,早上喝粥来一点,吃饭没菜来一点,就连吃面条他越来一点。

何安平已经2年没有吃过这些东西,一看到就馋得很,他拧开酱黄瓜的瓶盖,伸手拿出一片塞在嘴里。

微甜中带着点辣,辣味直接在他的味蕾上炸裂与甜味完美的互补,但又掩盖不了辣味的存在感。

魏轻从厨房里出来看到何安平偷吃,嘴角挂着笑意。

“馋嘴猫,你手洗了没有。”魏轻拍了他正在拿酱黄瓜的手。

何安平憋憋嘴没有说话,悻悻的收回手。

不一会儿眼前就出现了一双筷子,何安平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笑着抓过筷子,坐在餐桌旁边大快朵颐的吃着。

越吃越带劲儿,恨不得把一整罐酱黄瓜都吃到肚子里。

他突然间像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看朝向魏轻的方向。“你晚饭吃了吗?”

“上车之前吃了。”魏轻准备把剩余的东西冰箱里,打开一看不由得一愣。

他看着一冰箱的瓜果蔬菜,酸奶饮料,心里泛起酸意。

一个平时连打电话都掐秒挂断的人,现在却买了一堆东西塞满整个冰箱。

他把家里冰箱里的东西紧凑硬塞在一起,留出一小块儿地方搁置家里带来的那些瓶瓶罐罐以及装满花菜干的保鲜袋。

就在他快要整理完毕的时候,外面传来他发小的声音。

“那你饿吗?”何安平在餐厅里叫了一声,随后就发出椅子在瓷砖上摩擦声响。

魏轻将情绪收敛干净,还没来得及回答,何安平就接过自己的话茬,自言自语的说:“你一定是饿了。”

他从餐厅过来站在冰箱前面把魏轻往旁边挤挤,“出去等着,都是油烟。”

何安平拿着锅在放自来水,冷水烧沸放入面条,又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鸡蛋打散,还切了香肠,剥了烤虾干。

面条煮熟冷水一撒,捞起,锅里入油然后将鸡蛋倒入锅中,搅拌散,放入烤虾干和各种调料煮沸出锅。

“魏轻,过来端面条。”何安平把刚才捞起的面条加入汤汁中,撒了一把葱花。

“来了。”魏轻从餐厅里过来,馋的直流口水。

“料太多了,分点给你。”魏轻看见自己碗里堆满了鸡蛋香肠和虾,而另一碗只有零星的蛋沫和少的可怜的香肠。

“不用,我最近鸡蛋吃多了,不想吃。”何安平直接回绝端着面条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的吃着。

“那虾干分你一点。”魏轻怕他拒绝,补充道:“这么多我吃不完。”

“吃不完就倒掉。”

何安平十分了解魏轻的胃容量,这样一碗面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他就是心疼自己才找各种理由。

“我是想吃阿姨腌制的酱黄瓜,才故意把料都塞你碗里的。”

何安平看见魏轻轻声叹口气,眼睛紧紧的盯着他,似乎完全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他夹起酱黄瓜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口,随后一口面一口黄瓜吃的津津有味。

魏轻犟不过他,只能顺从他的安排,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要是何安平确定了的事情,他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就是书文上说的那种,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何安平等魏轻吃完后,一起收了他的碗筷去厨房刷洗。

魏轻靠在推门上打量着何安平的背影,两年不见,高了,也瘦了。

不知道他这两年一个人在外生活过得怎么样。

他七月份回了趟老家,刚到家就听见他妈妈说前段日子有好几波人在村里打听何安平的事情。

吓得他去村口的小卖部买了一条香烟,挨个儿拜访村里的老人。

那些老人说他们就是问一些比较普通的问题,譬如父母,住址,家里还有哪些人之类的事情。

另一些就问的比较直白还带着点威胁,问他们有没有听何安平提起过什么重要的文件资料什么的,吓得村里好几个老人半个月都不敢出门。

“前段时间,听我妈说有人到村里来打听的你事。”

魏轻看到何安平洗碗的手明显一顿,就连肩膀看上去都僵硬了几分。

何安平努力调整语气,半开玩笑的说:“都打听了些什么事,该不会是问我帅不帅吧?”

魏轻知道他想岔开他的注意力,好云淡风轻的揭过这件事。

但显然魏轻并不这么想。

“一波是打听你亲生父母的事情,一波是打听资料文件。”

亲生父母对于何安平来说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遥远到提起这几个字他都不知道脑海里应该出现什么样的画面。

生来就被抛弃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谈爱。

亲生父母的冲击还没有资料文件来的大。

何安平僵硬的转过身,嘴巴张开闭拢了好几次,最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收拾好厨房坐在沙发上,双腿发抖心里直打鼓,一万种不好的情形直往他脑壳里蹦。

魏轻看出了他的紧张,走过来在他的身边坐下,伸手揽过他的肩膀往自己这边带带,轻轻捏了捏。

“人的一生中总会遇到这样或那样的大事,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学会解决,别怕,我会陪着你一起。”

一句我会陪着你一起让他眼睑泛着湿意,他最担心的莫过于被抛弃。

何安平侧过身子看着魏轻,半晌后他鼓足勇气像魏轻坦白这两年的经历。

这两年为了避开李二麻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雨天躲在桥洞泡水,晴天躲在公园的半山腰上喂蚊子。

好不容易找份工作也能被人搅黄,明明是你给钱我干活硬生生的演变成做慈善,就这样他还往家里汇钱。

“何安平,你TMD就是个傻逼!”

“十足十的傻逼。”

MD

在外面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也不对家里人吱个声。

傻逼

魏轻越想越生气,不等他说完“蹭”的一声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脚踹开了旁边的垃圾桶,吼了几句,“家里就缺这几千块了是吧,没这几千块全家都要饿死了是吧。你TM……”

魏轻气的单手扶额,硬是咽下了后面要说的话,转身走了。

何安平低垂着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脑海里持续放空,更多的是有点不知所措,魏轻从来没有对他发过脾气,更何况是这种连吼带骂转身就走。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走廊里传来了鞋子敲打着地面的声音。

何安平还没来得及回头,眼前就出现了一叠百元大钞,估计有好几千。

“这钱你拿着用。”魏轻把自己的全部存款拿出来塞到他手上。

“你哪来的钱?”何安平先是一怔,素地抬头。

“勤工俭学赚来的,你先用着不够我再去挣。”

何安平眼睛通红,喉头哽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

“你来这边他们知道吗?”魏轻担心的问。

何安平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清清嗓子,“应该不知道,除非他们有和扒祖坟一样的能力。”

“扒祖坟?谁?是人吗?”

“穆景和,景瑞科技公司的总裁。”

魏轻一下子就理解了扒祖坟三个字的含意。

一个人到了一定的权利就可以任意获取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当然囊括跟这个人沾亲带故的其他人。

相比于他的权利和财力,魏轻更想知道他俩是怎么认识的。

“你俩是怎么认识的?”怎么看都不像会有交集的人。

“我走错房间,误以为他是登徒子打了他一顿。”

何安平看着魏轻倒吸一口冷气,继续说:“但是他不但没有介意,反而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伸出援手,还帮我要回了工资。”

“怕不是个假总裁。”魏轻深怕何安平被骗,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冰释前嫌都只是出现在童话故事里,成年人的世界都是恩怨分明,有仇必报。

他有点担心对方的企图,甚至有那么一瞬他觉得他在贪图自家发小的美色,但是他不能说,深怕这话会吓到他。

魏轻话还没说完,桌上的手机就响了,来电者的名字正是扒祖坟——穆景和。

电话声在寂静的夜里一遍又一遍的响着,像是被设置了自动拨号,一个接一个,永不停止,自然挂断,循环往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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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流总裁家的二傻子
连载中春至四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