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你走未啊。(让你走了吗)”
这话更像是对着他自己的人说的,刚说完,身边跟着的助理就立即敏锐地按住了梁梦芋。
助理也长得高大魁梧,动作没有酒吧保安那么小心,一把大力扯过梁梦芋的头发,直接了当往前推了一把,梁梦芋站不稳,差点绊倒在皮质沙发的柱子上。
头发被生拉硬拽,连带着撕扯了头皮,很疼,但梁梦芋已经被吓到哭不出来了。
助理完成了任务后就退出了房间,私人聚会,祁宁序没穿多正式,就穿了一件白衬衫和黑西装裤,显得他腰窄腿长,碎发随意搭在额前,气质冷淡深沉。
只看外表很像清风霁月的君子,和混乱包厢里的其他人格格不入。
今天他带的人很少,人一走,包厢里只剩他一个人,但气势依旧压得住所有人。
他一到来,就是万人敬仰的,代表着谁是老大。
在场的所有人,无论父亲是谁做的什么企业,全都得靠边站,不熟的叫一声“祁总”,就算是比较熟悉的,也得规规矩矩叫他“祁哥”。
虽然他什么都没对他们吩咐,但其他人手中的事情也停了下来,连k歌声都暂停了,偌大的厅突然有些空荡。
路过梁梦芋的时候,她闻到他身上冷杉味,混着浓郁的烟草味,让她恶心得想干呕。
他一抬腿往前走,沈盛漾就立刻让出了本来的中心位置,给他倒了一杯酒,接着老老实实站在一边。
他看了一眼梁梦芋,又看了一眼祁宁序。
祁宁序表情淡然,就着打火机点了一只烟,懒懒地坐了下来,眼神没分给那个女生分毫。
这下沈盛漾不明白了:“祁哥,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女人打扰你吗,今天是怎么了,你们认识?”
祁宁序懒懒地吐出一口烟,看上去意兴阑珊,烟雾盖住了梁梦芋的脸。
“送上门了,找点乐子也没关系。”
看祁宁序这样,沈盛漾觉得有些刺激,正好他也想玩这个女人,放开大笑了起来。
尽管梁梦芋就站在他们面前,但他们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配合着沈盛漾诡异的笑声,梁梦芋此时很没有安全感,担心他们下一秒就把她卖了。
她痛苦地摇头,不管怕不怕了,全盘托出,只想获得一线生机。
她放机灵了,不敢惹祁总,转头望着看上去还比较平易近人的沈盛漾,学着蒋婧的样子听话地叫他沈公子。
“沈公子,我就是个学生,我不出台的,我,我不是这的员工,我是被骗过来的……这是我学生证……”
她赶紧从帆布包里摸出学生证,担心他们突然扣押,于是捏在自己手里,翻开了第一页,拼命向他们证明。
“你们能放我走吗,我保证,今天的事情我不和任何人说起。”
就着灯光,沈盛漾眯了眯眼睛,还真配合着上前看了一眼,这让梁梦芋惊喜地以为有希望。
但接着,沈盛漾无奈一笑,趁机摸了摸她的手,梁梦芋下意识把手一弹,收了回去。
“小妹妹,你可别求我啊,我心一软肯定放你回去,我刚刚也没不让你走啊,你又不是被我扣在这的。”
言外之意是,谁扣你在这就去求谁。
对方说完,还很热情地勾了勾祁宁序的肩膀,矫揉造作的语气,像是在模仿梁梦芋较细的声线。
“宁序哥,你快把小妹妹放回去吧,很晚了,小妹妹要回去写作业了。”
声音夹完,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连祁宁序也不由得勾了勾唇。
他们和梁梦芋的立场不同,在他们看来顶多就是一个低俗却无伤大雅的玩笑,但对于梁梦芋来说,无异于经历了一场霸凌。
无端地被困到一个陌生的环境中,所有的人都不是好人,上一秒才被扯了头发,下一秒要干什么还不知道,还被一群人围观,明明出示了学生证也没被记住名字……
她本不该来这里的,现在却阴差阳错地成为了他们消遣的玩物。
她厌恶这里的所有人,没开口的开了口的,都让她厌烦。
她最讨厌祁宁序,明明所有人都应该是平等的,他凭什么目中无人啊,就算有一个好的出生,难道就可以当畜牲吗。
他轻视她,她还看不起他呢,他凭什么这样。
在低消10000元的酒吧里随意消费着,但却要克扣她理所应当得到的5000元的助学金。
想到这里,她眼眶有些发热,非常委屈,但又紧紧咬着嘴唇,强忍着。
“祁总,我能问问,我怎么样才能回去吗?”
祁宁序收敛了笑意,冷淡瞥了她一眼,又瞥了旁边的酒瓶,示意她,沈盛漾笑嘻嘻地接话。
“小妹妹,可别怪宁序哥没给你机会,把这瓶香槟喝完,你就可以走了,这瓶香槟价格对你来讲应该不算便宜,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话音刚落,祁宁序纠正了沈盛漾。
“不是一瓶,十瓶。”
表情云淡风轻的,不像是开玩笑。
这款香槟酒精度数20左右,不是很高,但对着梁梦芋这种下一秒就被风吹倒的体格,喝一瓶勉强能站住,但凡多喝几瓶,那就说不清楚了。
饶是沈盛漾性情乖张,但也从没欺负过这种漂亮的女孩,这会儿也想不到祁宁序怎么突然成这样了。
不是,祁宁序平常对外很体面,不会随便抓个人就欺负,这个妹妹到底怎么惹到他了。
听到要喝10瓶酒,梁梦芋也没绷住,现场甚至都没有10瓶这种牌子的酒,祁宁序张口就来,明摆着就是要为难她。
但很快,酒保提了两箱酒进来了,不止十瓶,临走前还贴心地都用起子起好。
她从没喝过酒,为了省钱,晚上都没吃饭。
她恐惧到声音颤抖,但还是试着和他商量。
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掉,一边擦一边再次道歉。
“祁总,我喝不了……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但真的很抱歉……”
那单薄的身影,湿漉漉的双眼,任谁看了都我见犹怜。
沈盛漾不由得啧了一声,心想如果放到他手里了,她一求他心就软了。
但祁宁序却脸色骤然变了,不领情。
梁梦芋的哭总让他想起他的母亲,也是大陆人,弹得一手好钢琴。
时过境迁,他早已经记不清她的长相,只记得是清纯的气质,很会撒娇,哭泣时候掉的眼泪就如珍珠一样美丽,一颦一笑,就这么把他的父亲迷倒,被父亲带去了港岛,然后生下了他。
但这不是一段唯美的爱情故事,她看似天真善良实则唯利是图,最开始以为傍上了大款还能装一装,时间一长发现家里并不富裕,气急败坏,露出真面貌。
父亲不在时,她就对祁宁序非打即骂,后来终于遇上了有钱人,便要远走高飞丢下祁宁序。
祁宁序发现她的意图之后苦苦哀求,但她却丝毫不领情,让祁宁序滚,祁宁序不放手,她就用刀砍伤了祁宁序拉她的那只手臂。
直到现在,祁宁序的手臂偶尔还会疼痛抽搐。
他始终讨厌他的母亲,也不由自主地把气撒在了梁梦芋上。
在他看来这样的女人无非都是如此,愚蠢却又野心勃勃,只想凭借那副模样迷惑男人,从而轻而易举上位获得所有荣华富贵,休想。
他不耐,声音低沉:“再哭,就别走了。”
梁梦芋立刻清醒过来,强制让自己停止了哭,但肩膀却还是止不住地抖动,呼吸不畅,仍然摇头。
为表她想走的态度,她抓起桌上的一瓶酒,猛地就朝嘴里一灌。
酒精口感让她不适应,动作太大,让她呛到,连退几步,咳了几声,呛出了眼泪。
她缓了一秒,又一鼓作气,她一瓶一口气喝完了。
除了肚子有点撑,其他感觉还行,她轻轻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被酒精壮了胆,鼓起勇气,大着胆子找祁宁序商量。
“祁总,我想再加5瓶,如果我能喝完这15瓶,我想您能给我一分钟的时间,我想找您谈谈,关于助学金的事情。”
没等祁宁序答应,她就自顾自地拿起下一瓶酒,喝了起来。
祁宁序对助学金没印象,是潘辉越动的手。
看她卖力的样子,祁宁序并没有感动,内心阴狠冷笑一声。
不管梁梦芋今天要喝几瓶,他都不会同意匀出来一分钟的时间。
他的时间很宝贵,梁梦芋根本没资格和他单独交流。
大概喝了几瓶,空气里弥漫着酒气,她头开始晕了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重影,她停了动作,不自主晃了晃,身体像被突然抽走了气的气球,焉了下来。
眼皮开始打架,周围的声音听得并不真切,有人在小声议论。
她感觉自己像要死了,但随便吧。
最后一秒,她看到沈盛漾猛地站了起来,朝她走过来。
她直挺挺地朝地面砸去,后脑勺撞在了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声,手里的酒瓶摔得粉碎,没喝完的琥珀色香槟溅了满地。
她蜷在地上,晕了过去,嘴唇发白,没了知觉。
骂男主吧,骂男主吧,活该后面芋态度这么坚决!怎么追都没用[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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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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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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