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舟猜她肯定家中有孩子,不然怎么会清楚重要节点在哪。
“老师,你觉得天赋和努力哪个更胜一筹 ”周序舟看着张佳英的眼,尽管情绪变化莫测。
“努力永远比不上天赋这句话很对,但只要努力过那也可以证明你拥有不平等的天赋。”张佳英从事经历太多,她也曾真真实实感受过。
他听进去啊样子有些让旁人看他很吊儿郎当,就是对这种事并不在意,那种想法。
他说:“嗯,我知道了,张姐。”
果然,他还是那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
然后他就被张佳英撵了出去。
……我做错了什么,怎么每进办公室不出十分钟定会出来。
如果有人这时候跟他说转角遇到爱,那么这个爱肯定不是爱,而是冤家路窄。
“……”
察觉到某人的视线紧盯在自己身上,江恪撇了一眼,发现是熟人。
他明目张胆地说:“给人撵出来了?”
周序舟想说“关你什么事。”,但一想到不对不对,这不是别人,话到嘴边瞬间溜了一个180°的弯。
“我话谈完了,谢谢。”
“谈了不到十分钟?”后怕伤人心了,连忙换了一个意思说,“谈的真快。”
周序舟怀疑上辈子自己是不是欠他的,什么情什么怨的全让他扯了。
“你计时了?”
“没有。”
江恪玩够了也说实话道:“其实,我刚就在门口,看你表演。”
……说啥?他说什么?!周序舟感觉是天打五雷劈了,劈到自己身上去了,怎么敢在他身上没话找话的。
“……我谢谢你。”
江恪没有跟他废话那么多,他来只是为了交比赛报名单的,结果就是半路杀出个周序舟。
蒋进跟他说:
“江恪啊,我看周序舟这孩子数学实力也相对来说较稳定,和你不相上下”然后就是一大堆,“你这次多带带他,我听宋静那边得知你是他哥。”
……“又不是一个户口本上的。”江恪心里叹气。
只是江树的朋友,我又不认识,他只是尽了道义罢了。
他想算了,留在身边也不错。
江恪前脚刚出办公室门,后脚周序舟便迎上来。
嘴里念念有词道:“蒋姐找你干什么?她刚才是不是说到我了?”
江恪:“比赛。”
“没有。”
周序舟摆着“你看我信”的谱,没跟江恪扯淡。
“放屁,办公室隔音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的。”
江恪瞟了他一眼,说:“知道还问。”
周序舟不服气道:“我好奇。”
结果江恪来一句,“好奇心害死猫。”
……我觉得害死的人不一定是我,但一定是你,你的嘴毒已经害死你了,而且无地生还。
*
几乎是每个比赛江恪都有参与,然后就是把荣誉墙一整个搞成了宾果消消乐或者是连连看。
蒋进作为理(18)的数学老师,几乎是拦截下所有能给自己班的资源,但不包括学校本来给的。因为最近几年学校又和一中干起来了,对面说实中不如一中,而我方天天互踩说一中不如实中,久而久之就成了现在的局面。
“恪哥,你刷没刷到最近的新闻。“
“新闻倒没刷过,刷过题算么?”
章回听到这话,悠悠地看了快把自己埋进题海的人。
“额……不好说。”
这次江恪懒懒把笔放下,神情淡然无味。
“那就把嘴闭上。”
下午,气温逐渐上升,也是也是离了一个大谱赶上体育课。
温度是十几度,却拥有着二十多度的惊奇。向来古怪。
而这时候最让人感到烦闷。
好巧不巧今天一如既往会拖堂的张佳英也是很离奇地准时下课,像是无声宣告体育课的进行,不加分勉着的残酷。
章回凑巧体能够格,被选为体育课代表。他搁教室里喊,“哪位好人还没去操场的!过来认领一下。”
——这也就是班里大多女生讨厌他的理由之一。
嘴过于碎,话过于多。有时众人都觉得他能论出一篇长篇大论来。
所以他父母应该很好学,给他弄了一个章回体长篇小说理论。
奔跑的少年最为耀眼,那是不可比喻的结论。
骄阳洒在塑胶跑道上,感觉似融化在其中。
周序舟是只要天气热一点,他就穿起短袖来,这是他的原则底线。
大多班里也只有课代表和一些正值青春年华气血正旺的男生穿着入夏短袖,但不包括江恪那个“冷人”。
“江恪,你不热嘛?”周序舟看着他依旧把校服拉链拉到最上,全班也只有江恪保守规矩,安分守己穿校服。
不过作为“冷人”代言人,那是实至名归的。
江恪开口即降温。
“心静自然凉。”
周序舟扯了一个白眼给他我可去你的心静自然凉。
教(18)班的老师和隔壁(17)班是同一个老师,挺年轻的,听别人说姓方,估计长的够方正的。
但经过一学期,那些称呼叫法早已变化连天。
最终一如既往不变的还是老方。
老方是规规矩矩的体育生,言传是因体育特长生而被那些知名大学录取,毕业之后就来母校教人体育了。
如他名字——方正刚一样刚正不阿。
章回虽然课堂纪律不咋样,但体育上却是实打实的认真。
“男生先跑一千米,女生紧跟八百米!”
这时候大多女生会连天叹声叹气,也只有那两位不服,硬要拼个你死我活。
江知礼:“章回,这次我一定跑过你。”
“你先把你腿增个十几厘米再说。”
尤子怡:“姜余寒,我赢了,给我买一箱零食。”
“那你给我买一整套乐高积木吧。”姜余寒回答她道
突出那四位搁那打赌谁输谁赢。
轮到周序舟这,本想讨个趣也想和江恪打赌一下,看谁输谁赢。但抬眼望去江恪好似并不感兴这些,也就无所谓。
可转念一想——
……“江恪,打个赌。”
察觉到某人握着拳头站在自己身后看着自己,江恪不可置否是认为他不可以。
他说,“赌什么。”
没成想江恪那么就答应他,打的他猝不及防,他还没想好。倒是想天崩开局,全盘托出。
“谁输谁赢呗,你输了,你就听我一周话,我输了,你看着办。”
“不给个实质点的么?”江恪问
他话未说完,周序舟就带头先跑了起来。
……不把话完整说完。
可能是自初中毕业之后就没再锻炼过,许多人没跑一圈半就已累的喘气。
有人跟那哭喊着“早知我就不摆烂了。”
有人哭丧着脸说:“章哥,你咋跑那么快,不累嘛?你是闪电侠吧!”
“早就跟你们说了勤锻炼身体,你们就不听,活该了吧。”
一圈才刚过半,已经有些人开始散漫慢走了。下午的阳光炽烈且和煦,洒在少年奔跑的身躯上,像是全身定制般,不可方物。
但就两个独特跟不要命似的搁那拼。
“章回,赢不了你,我就跟你姓。”
“也行,章知礼也挺好听。”
另外俩人树荫下正吃着雪糕乘凉,看出来已经摆烂了。
周序舟体力可还行,毕竟他体考拿了满分,这点对他来说不在话下……但是谁能想到看着不像锻过炼的,反之跑的跟他不相上下。
“不是,你真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句话表义在表面不像锻炼过的,像是跑一下就体力不支,结果就没看见他喘气过。
……他是不是在伪装。
“彼此彼此”江恪也真是冷着一张脸,从嘴里说出这样的话。
当然,最后是那个代言人赢了,周序舟表示自己在鬼门关徘徊。
江恪却一句话打断他的思想。
“我刚刚说能不能给个实质点的,你想好了吗?”
周序舟没好气看着他说:江哥,你都赢了,自己想。”
“那你以后尊称我为哥吧。”
什么东西!
周序舟紧急撤回刚才那句话,“我现在撤回刚才那句话还来得及么?”
江恪憋了一眼他,“你觉得?”
那不用想,肯定不会。
果然,赌不能随便打,尤其是毫无人性的打赌
“江……哥——”也是混到这地步,开口叫声哥都那么困难。
也真是不知道江恪到底在怎么想。
*
三月的天也是离谱到极致,前一秒体育课刚下课,后一秒天空就下了场瓢泼大雨,洗尽整个操场。
阴沉沉的天配上阴沉沉的周序舟。
“江恪,什么时候放假”上学人士每天必问的一句话也是出现在周序舟身上。
江知礼:“???”
好家伙,我成了我哥。
江恪写字的手顿了一下,他的字很好看,是班里公认的程度。点到极致的瘦金体,劲瘦地呈现在那一道道题目上。
握着笔的手也是恰到好处的骨节分明,有一颗浅淡的痣恰好点在虎口处,随着写字的动作,那颗痣富有生命般跃动着。
他心里暗默“戒不掉。”
不单单指示他。
他的眼神,像二次蒸馏水一样纯洁,像转炉中的铁水一样灼热。
灼热到难以触摸。
少年的情意始于一场无止境的季雨之中,连绵不断,忽高忽低。
雨中初逢,盛夏之始。
风吹草动,渐起云霄,长河奔流不息。
从此刻开始,终将破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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