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接通，周意真没说一句话呢，她爸爸就直截了当地请求，说了很多好话允诺了很多，开着免提俩女孩听得一清二楚，周意真小心看一眼林明照脸色，见她点头，便大声说，“爸，我已经遇到大师了，正在去医院的路上，你赶紧过来和我汇合！”
“天意如此啊。看来今天这医院还真是去定了。”
“大师，答应的事我们会做到的。”
“这我不担心。”林明照说不定还更想有人赖账呢，“欠我一分钱，我有的是办法让对方倒赔我十块钱。”
周意真心下一凛，琢磨着怎么说动爷爷。一行人很快到了医院，和老爷子的一双儿女在病房里碰头。
林明照见老爷子的状态，抬起手在他额头上点了点，让他维持片刻的清醒，把自己的要求重新说了一遍。老爷子已经受够了躺在病床上无能为力生活失能的状态，哪怕损失的是所爱珍宝，他也觉得这些比不上健康的身体。
“那么，契约成立。”
原本点在额头的手指换成手掌，移到颅顶，林明照闭上眼睛念念有词，一群人紧张地看着。
不到半分钟，病怏怏躺在床上的老爷子龙精虎猛地掀开被子，下床活动身体，还在空地上开始打拳。
“可把我给憋屈死了这几天。”
“爸。”
“爷爷！”
家属自然是喜极而涕，周意真的姑姑立刻回家去准备东西，给林明照送到家里预备着。见状，林明照也打算回家了，可周意真红着脸拉住她衣服。
“大师，您还愿意收下我的女儿吗？”
亲眼见证如此绝妙手段，说他们没动过心思，那是不可能的。况且林明照都说过她未来的女儿天赋好，那这个老师必须得拜啊。
可惜，林明照的回答让所有人动失望了。
“已经晚了，这几天你大喜大悲，又奔波劳累，身体自己落下病根了。虽然不会影响生活，但已经不足以支撑你生育一个继承你玲珑骨女儿。”
周意真一下变得面如土色，“那，我好好调理？”
“不影响你的健康，你调理什么？”林明照叹气，“也不影响你生育，甚至会如常生女儿，只是这个女儿，不会有那般天赋了而已。当然，你说调理，也不是没法子，但是……”林明照摸摸她的鬓发，坚定摇头，“我不会给你法子的。”
“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好吗？”
“不，是因为调理起来，非常麻烦。吃药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事，你在调理期间不能劳心劳神，必须保证充足睡眠和身心愉悦，不能劳累，不能伤神。总之，每天学习过去的闺阁小姐，吃睡之外赏花喝茶看戏晃园子便足以。但是，这对你来说太不公平了。”
透过周意真的双眼，林明照看到并描绘着她原本的未来，“你未来会通过披星戴月挑灯夜战的不懈努力，考上你梦寐以求的好单位，又靠着拼搏奋斗，评职称，竞选上岗，最后位居高位。这哪里不好？可是，你调理，又如何奋斗呢？”
林明照言下之意很明确，要调理就得安逸静养，但周意真正是拼事业拼人生的时候，怎么可能就此躺平？她也不赞同。
“我不知道有没有人和你说什么，但，我不认为你的价值在于生育一个女儿，这个女儿有多出众的天赋也一样。”林明照通过这些日子的了解，知道如今的世道虽然好了很多，但余毒未清。很多女性甚至会以生育能力来物化自己。但是在魔女看来这简直不可理喻，是，魔女会为了生一个天赋出众的魔女女儿费尽心思花样翻新，但她们可不会为了生女儿放弃别的，如果遇到林明照当初遇到的那个选择，生育能力和重生机会/强大实力/奇遇等二选一，大魔女也不会放弃获得别的事物的机会。
“或许在普世价值上，你创造的财富和贡献比不上这一个孩子，但那是独属于你的，谁也无法剥夺的价值，那才是你存在的意义。如果有谁，需要牺牲母亲的黄金年龄去换取出生的机会，那这个孩子，不要也罢。”
周意真怔怔地看着林明照，不想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她还以为，林明照会鼓动她尽快嫁人做阔太太，好好调理身子呢。
“我以为，您是厌恶我的呢，我那天说了那么过分的话，还恬不知羞来求您救我爷爷。”她低声说。
“我确实不悦，不过你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凡女，不是动了真火，我不会做什么。况且，你是个女孩子，在我这里获得点优待理所应当。”要么为什么前世的世界那么多人不重生男重生女呢。
在俩女孩子身后光明正大听墙角的几个大男人一致把目光对准了领导，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妇女之友的本事能在一群奉行女尊男卑的大师那里干这么多年的领导，被目光就差看出几个洞来的领导咳嗽几声，把嘴闭紧。
他能说玄学界实力为尊，但如林明照这般的也是少数吗？他能坐稳位置这么多年，靠的可不仅仅是他体贴入微明察秋毫公正严明，是，他是只会些体术拳脚枪法的，但是他胜在觉悟高啊！
再说，他是给他们搞服务的，不是管着他们的，懂？
“你别想那么多了，该学习学习，该奋斗奋斗，人生虽然苦，可总得苦过一遍才配说苦。”
“大师，也会觉得生活苦？”
林明照摊手表示，“我起码得吃够学习的苦。”
但在场的人都明白，这已经是最甜的苦了。
见孙女还想问，老爷子出来打断了她，“这次，多谢大师施以援手，我家想请您吃顿便饭，不知您可否赏光？”
“您还是多休息吧，饭什么时候吃都一样。另外，我看到的是，她从小是您和您对象带大的，感情深厚，那我多说几句：尊重孩子的个人意愿吧。”
话都这么说了，父子俩只能称是。
最后，林明照在离开医院前，突然福至心灵，对几人说，“不要叫我大师了，严格来说，我，是一名魔女。”
魔女？
那不是童话故事吗？
有人茫然不解，自然有人若有所思。
魔女啊。
在蓝姐小时候，她的老师给她们师姐妹讲过魔女的故事。
魔女一族以女性为尊，以实力为尊，她们会定期外出寻找有天赋的女孩子做学生和养女，亦或者找和自己体质匹配的男子交合以生育女儿。
曾经的魔女一族，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她们拥有无尽的生命，绝色的外貌。她们的眼睛能洞悉过去现在未来一切之事，她们的手能波动命运的丝线，她们的口中吐出指点迷津的话语，她们的心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那时，整个玄学界都被魔女压一头，那些魔女有自己的体系和秩序，她们不爱惹事，但也不怕别人惹她们。曾经有邪修想抓魔女采补，整个门派被魔女一锅烩，坟头草现在都成林了。
可就是如此强大的魔女，却突然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连先天出生的魔女也不再有，魔女们的存在似乎只是一个幻影，只有她们留下的遗迹和时人的笔记传记里，提到过魔女这个辉煌的种族。
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自称魔女的人，很难不让人怀疑这背后到底有什么文章。
魔女虽然疯狂追求生育女儿，但她们不会以生育为全部，生女儿也是为了传承一身魔法，她们对力量的追求是无限的。同时，她们也觉得普通女性不该以为夫家传宗接代守护家业为此生目标，其“离经叛道”之处，让“魔女”的称呼在外人口中带上了贬义，但是她们自己不在乎。
本以为假期可以好好码字，但是还需要走亲戚，陪家人出游，我再找时间看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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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自称为，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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