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面包店的阁楼上，克莱尔透过窗缝观察着街道的变化。吸血鬼们优雅的步伐像是在跳一支无声的华尔兹，他们苍白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冷。
“第一次见到他们吧？”艾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克莱尔转身，看到他端着一盘刚出炉的面包，香气在狭小的阁楼中弥漫。
“他们……经常这样巡视吗？”克莱尔小心地问道。
莱恩从楼梯口走上来，手里拿着几个玻璃瓶：“每天都会。这是规矩。”他将玻璃瓶放在窗台边，克莱尔注意到瓶中装着暗红色的液体。
“献血。”艾伦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苦涩，“这是协议的一部分。我们提供血液，他们保护小镇的安全。”
克莱尔注意到双胞胎手腕上都有细小的疤痕。显然，这些疤痕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印记，更是心灵上的烙印。
“但这样真的是最好的方式吗？”克莱尔轻声问。
双胞胎对视一眼。莱恩叹了口气：“至少比其他地方好。你知道边境其他小镇是什么样子吗？要么完全被吸血鬼统治，要么……”他没有说下去。
“我们还能保持自己的生活方式。”艾伦接过话题，“白天，我们开店做生意；夜晚，我们关门休息。虽然要付出代价，但至少……”
“至少我们还活着。”莱恩低声说。
克莱尔默默记下这些信息。她能感受到双胞胎话语中的无奈，那是生存与尊严之间的艰难平衡。
突然，街道上传来一阵骚动。一个年轻女孩在尖叫，似乎是献血时出了什么差错。
“该死！”艾伦冲向楼下，莱恩紧随其后。克莱尔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当他们赶到现场时，看到一位吸血鬼正抓着那个女孩的手腕。女孩脸色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
“这点血液也配叫献祭？”吸血鬼冷笑道，尖锐的指甲在女孩手腕上留下血痕。
“够了！”艾伦上前一步，“协议规定，每户只需要提供固定量的血液！”
吸血鬼转过头，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人类，你在教我做事？”
就在局势即将失控的时候，克莱尔感觉到一股熟悉的魔力波动。血月之泪在她胸前微微发烫。
一道优雅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维克多伯爵！”在场的吸血鬼立刻行礼。
维克托缓步走来，他的目光在克莱尔身上停留了一瞬，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是他？
克莱尔赶紧低下头，但随即意识到，不过是徒劳无功的掩饰。他早已通过血月之泪知道了自己的行踪，甚至，亲自站到了自己面前。
谢天谢地，他没有揭穿自己的魔女身份。
“协议就是协议。”他淡淡地说，“我们需要的是稳定的供给，而不是……无谓的争端。”
那个吸血鬼立刻松开了女孩的手。艾伦和莱恩赶紧将她扶住。
克莱尔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在这个小镇上，和平似乎是建立在一个极其脆弱的平衡之上。而维克托，或许能够为这种平衡发挥作用。
——如果自己有能利用到他的本事的话。
回到面包店后，艾伦愤怒地捶了一下墙壁：“总有一天……”
“冷静点。”莱恩按住兄弟的肩膀，“现在最重要的是照顾好米娅。”
克莱尔看着双胞胎为受伤的女孩包扎，心中渐渐有了一些想法。也许，解决之道不在于改变现有的规则，而是在规则之内找到一个更好的平衡点。
但首先，她需要更深入地了解这个小镇，了解人类和吸血鬼各自的诉求。而这，显然需要更多的时间和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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