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扫一边下,看来我们一时半会儿是进不去了呀,幸村君。”
红发青年摆出一副惋惜的面容。
实在浮于表面,幸村猜测他连敷衍一下的力气都懒得花,于是也露出一个表面的笑:“的确,这么冷的天,是我连累天童君了。”
-当然是你,要不是你居心不良,我至于这么盯着不放吗?
-所以我已经道过歉了呀。
眼神交锋只在一瞬间,下一秒,天童脑袋往右,幸村视线往左。
井水不犯河水。
但唯独一件事他们没开玩笑。
雪,真的很多。
刚出来的时候还能算是晴天,温度不高,表层的雪却已经开始融化,看上去今天的工作有些指望。
扫着扫着,密云往头上一拢,不知不觉又开始飘落雪花。
天童直起腰,脸上龇牙咧嘴,心里盘算起来。
他和他爸算半个主人,这小子则是绝对的客人。
既然是客人,那就有被赶走的时候,待也待不久了。
所以他费心费力拖这一会儿,也就差不多了……吧?
拒绝去听心里那个‘难道不是你自己嫌太冷了想进去吗’的声音,天童当即想好,面前这雪堆着就堆着吧,反正姑姑姑父也不介意。
要是英美里看不过眼,就再把幸村君赶出去做苦力,也算他功德圆满。
嗯,就这么决定了!
说干就干,天童嘴角上扬扯出笑脸:“幸村君——”
刚一转头,后腰被人戳了一下。
隔着羽绒服不明显,但英美里的声音他是不会认错的:“外面这么冷还扫什么雪啊,都进来。”
天童还没欢呼,身边那倒霉蛋先柔柔笑了:“没关系的,一直积着雪也不方便。”
听听!听听人家这话说的!
天童惊奇地拿眼角瞥他,连搅局都忘了——这人是这个人设来的吗?
他和幸村见面不多,谈不上朋友,最多就是偶尔去看英美里的比赛有一面之缘。
但既然认识,当然也有些自己的看法。
心机深沉是肯定的。虽然运动社团的部长也有像若利君那样的人,不过实在太少,放眼望去当年的排球界都数不出一个巴掌;
再就是唯我独尊?也许这说法不大准确,但天童对自己看人的直觉很有自信,这位幸村君,表面看着温和有礼,实际绝不是好说话的类型。
不过没想到,这家伙当着英美里的面,居然这么能装啊~
哼哼,以为他天童觉的表妹好糊弄吗?
“积雪什么的,我们家早就习惯了。”从不好糊弄的英美里却朝那家伙伸手,“快进来。”
天童就这么看着自己面前那只手。
错、错觉吧?英美里从小就混迹在运动社团,想也知道他们这种人出来雪地里冻十几分钟根本不算什么啊!
……所以到底为什么伸手啊!!
他表妹显然刚从屋里出来,只披一件厚外套,里面还穿着居家服,手背很快被冷风刮红。
天童还没来得及让她赶紧进去,那手就被人握住了。
天童:……
反应倒是快!
他幽幽:“也许你们并没有注意,但我还在呢。”
英美里懒得搭理他,对着幸村说:“冷得跟冰块一样了,我们立海大有真田一个就够,要那么多冰块干什么。”
她小小翻了个白眼。
幸村于是笑得更真切了一些:“之前不是说弦一郎是佛像?”
“冰块雕的佛像,怎么了,不行?”
“没有说不行。”
天童在后面露出一个大大的白眼。
……刚刚那小子觉得英美里可爱了吧!肯定觉得了吧!
翻白眼有什么可爱的啊!!
两人已经在往屋里走,对话声渐渐变小。
“……还以为你真要打扫到地老天荒了。”
“怎么会?”幸村的声音听上去很满足,“你一叫我,我就停下了。”
“这么听话?”
“分人。”
天童不愿看那两人,只好沉默地看着面前堆起来的小雪丘。
又狠狠翻了一个白眼。
傍晚吃了饭,天童父子准备回家去,顺带手捎走了幸村。
“我们顺路。”天童觉假笑,“所以干脆送幸村君回去好了,雪还没停呢。”
英美里用一种‘这话你也说得出口’的表情看他:“到神奈川也顺路?”
天童脸皮厚惯了,根本不在乎这一点打量:“只要我的心是自由的,到哪里都顺路哦~”
英美里无言以对,拿了条围巾给幸村:“戴着走吧。”
围巾是她爸的,蓝绿格子色调沉稳。
幸村从善如流,往脖子上围了一圈。
本来长得就肤白貌美,深色将他皮肤衬得愈发透明,比他今天扫了一下午的雪也差不多。
眉眼始终自然带笑,看上去十分好亲近——错觉。
“怎么一直看着我?”幸村忽然问。
英美里这才回神:“……啊,想说你挺会系围巾的。”
要把厚绒围巾系得漂亮又精巧可不容易。
幸村不无遗憾地说:“要是有机会,也可以帮你系的。”
天童在旁边听的又想翻白眼了。
系围巾,那是你们俩现在这种关系能做的事吗?麻烦有点距离感吧幸村君!当着人家表哥就不要说这种可能会挨揍的画了哦幸村君!
好不容易告别结束,眼看要上车,英美里叫住他:“幸村。”
幸村回头,两步走到她面前:“怎么了?”
英美里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人是早约好的,不过是幸村主动约的她,大概自己也觉得那天电话里的反应不稳妥,才主动送上门。
结果就吃了一顿饭,扫了半天雪,就要走了。
她不知怎么,想起这人藏在深蓝绿围巾底下,半截雪白的下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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