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休息室的敲门声响起，余以德放下手机看向门口。
“余医生，２号诊室，小狗体检加打疫苗。”
“小芸，你最近不是要这方面的实操吗？”余以德不解助理医师吴芸为何专门过来喊自己，明明她可以单独完成的很好。
吴芸两手一摊，无奈道：“我也想啊，可是顾客指明了要余医生你。”
余以德起身走向门口，拍了拍吴芸的肩膀以示安慰，“下次，有机会累积的。”
推开２号诊室的门，房间内一大一小皆回头看向走进来的余以德。
待看清大的脸庞，余以德眉头一皱：这渣男是没完没了是吧？
小的飞扑靠近余以德，一把抱住她的双腿，“漂亮姐姐，真的是你！”
余以德低头，看向正用亮晶晶的圆眼抬头凝视自己的姜宝儿，不确定的开口道：“小宝儿？”
“嘿嘿！漂亮姐姐还记得小宝儿！”
原来这小孩儿是他女儿啊。这么漂亮有礼貌的小朋友，居然摊上一位花心爱乱搞的爸爸，余以德真替姜宝儿委屈。
大人的事无关小朋友，更不连累小动物。
余以德拥有良好的职业素养，但一点都不妨碍她刻意漠视一旁的程牧然。
“小宝儿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忘记。喊漂亮姐姐我会害羞，我姓余，名以德。”余以德蹲下身，指着胸前的铭牌，跟姜宝儿介绍自己。
姜宝儿乖巧的改口余姐姐。
“小宝儿今天有什么需求？”
姜宝儿回身抱住蹲在桌下的黑宝前肢，将其展示给余以德看，“是黑宝，黑宝要做身体检查，还要打疫苗。”
黑宝就是咪汪领养日，姜宝儿想带回家的那只未成年小狗狗。虽然耽误了点时间，中途也有点波折，但一人一狗确实有缘分，黑宝最终成功的成为姜家的一宝儿。
被当做透明的程牧然终于找到机会出声：“我们团购了狗狗的基础入户检查套餐，临清核销过了。”
余以德轻轻地“嗯”了一声，没有看向程牧然。
她试探性的给黑宝顺了顺毛，确认狗狗性情温驯，才开始进一步接触。余以德边检查黑宝的体格，边询问狗狗的基础信息。
程牧然一一主动替姜宝儿回答，期盼余以德能正眼看他。可惜，余以德除了刚进门无法躲避的一眼，全程淡然待他。
余以德勾了勾手指，示意程牧然将黑宝的牵引绳交给她。
程牧然想起姐姐的教导，特意用受伤的手拿着狗绳，手指在递过去时还假装无力颤抖，企图得到余以德的怜惜。
接过牵引绳，难免看到他右手上的手腕固定支具，余以德暗爽：活该！敢碰她，手都给他拧断！
想起她还打了他一巴掌，余以德终于抬眼正视程牧然，打量他的脸庞。唉！可惜啊！没造成啥肉眼可见的伤害，他还能顶着那张无暇的脸到处勾引女生。
此时，程牧然无法得知余以德在想什么，见她直面自己，默默高兴。姐姐教的太对了！适当示弱，果然能得到关注！
“余姐姐，爸比之前说过黑宝的粑粑里有虫虫，要驱虫。”
“虫吗？等一下做个粪检看一下。检查项目里包含得了。”
这程渣男看着她笑得那么开心干嘛？狗狗粪便有虫都忘记讲，还要小孩儿补充，一点都不靠谱。
余以德恢复漠视程牧然的状态，对姜宝儿说道：“小宝儿，我现在要先带黑宝去检查室检查，你在这等半个小时左右。做完检查之后，我会拿着报告带着黑宝来找你。好嘛？”
姜宝儿点头，目送余以德牵着黑宝离开。
半个小时后，黑宝委屈的叫唤着跑回姜宝儿身边，头顶着姜宝儿圆润的小身躯蹭蹭。
余以德将体检报告翻开，放置在诊台，开始详细讲解每个检查项目的结果。
程牧然单手抱着姜宝儿静静聆听，目光一直追随着余以德。
“黑宝体内有虫，目前打不了疫苗，我先给他开体内驱虫药，我这边会喂好。如果你们有需要的话，可以在这里购买体外驱虫滴剂，之后在家按时上药。”
“疫苗的话，一周之后再回来复查体内虫卵情况。没有虫、卵之后，就可以安排打四联和狂犬疫苗。驱虫和疫苗，一周内都不可以洗澡哈，还得注意饮食。”
余以德将新手饲养狗狗指南和犬只疫苗接种指引递给程牧然。
“好，都听你的。”程牧然声音温和，一周之后又可以再次见面，黑宝简直是福星！
在给黑宝喂完体内驱虫药后，余以德让姜宝儿牵着黑宝先去前台免费领狗狗玩具和零食。
一听有礼品，姜宝儿和迫不及待逃离诊室的黑宝欣然奔向前台。
余以德将黑宝所需药物装袋，放在程牧然面前。纠结几秒，哪怕插手别人家务事不好，余以德还是选择提醒程牧然。
“孩子这么小，为了她美好童年着想，麻烦你做个人，管理好自己的感情生活，拔高道德底线。既然选择结婚生子，那就负责任的忠诚。”
虽然余以德跟姜宝儿只有两面之缘，可她蛮喜欢姜宝儿那机灵活泼的模样。她不希望父母糟糕的婚姻生活，打破孩童应有的幸福美满。
说完不该说但却忍不住讲的，余以德没理会程牧然后续反应，离开２号诊室，走向前台。
程牧然：？？？什么？这又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每个字他都知道，但连在一起却听不懂？
来不及思考，程牧然拿着药袋，赶忙跟上余以德。
“舅舅，余姐姐，你们在里面聊什么啊？”姜宝儿抱着礼品，牵着黑宝回来找程牧然。
“舅舅？”余以德错愕的看着姜宝儿，后又将视线移至程牧然。
程牧然看余以德反应那么大，脑中电光一闪，明白她是误会姜宝儿是他的女儿。
所以，之前，她也是因为误会他有家庭却跟她告白，而生气打骂他的？得得真是正直得过分可爱。
他急忙回应余以德，怕她一时反应不过来，还将两人的关系讲的特别清楚。
“是啊，姜宝儿是我外甥女，我亲生姐姐的孩子。她姓姜，我姓程。”
“你．．．”余以德神色复杂的看着程牧然，她也不知道要具体说些什么。
“我单身，未婚未育。”
他的声音很轻，仿佛在说无关紧要之事，却重重地砸入余以德耳蜗。
程牧然走到姜宝儿身边，再次故意使用受伤的手，轻轻摩挲姜宝儿头顶。
姜宝儿懵懂的眼神来回扫视两人。舅舅真坏！手都受伤了，还不好好养伤，都弄乱她的发型了！
余以德再次注意那手腕固定支具，心态大变，想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啊！活该被天打雷劈的是她自己！她一连串净干了啥蠢事！
她这算是恶意伤人吗？会有派出所警告吗？她还能再开无犯罪证明吗？
余以德面无波动，但思绪乱飞。
“我．．．”余以德只觉如鲠在喉，无法出声。
“余医生，你快来！我家玉米从楼上摔下来，状态很不好！”猫咪主人提着猫包冲进宠德医院，远远看见余以德就开始喊她。
余以德还未理顺言语系统，就得先抛下程牧然这一棘手事件，忙另一件突发状况。
程牧然体贴的连带着姜宝儿和黑宝一起让路，“余医生，你先忙，下周见！”
姜宝儿也甜甜的跟余以德告别。
全场最开心的莫过于黑宝，它终于要离开医院回家了！
余以德来不及跟他们道别，引领着猫咪主人进入诊室。关上诊室门前，她不安的瞄了一眼站在走廊上朝她微笑的程牧然。
确认诊疗方案，高强度精细手术，从来都不是宠物医生最难的工作内容。最让宠物医生感到疲惫无力是和主人的沟通，最容易让宠物医生抑郁是接受无数小动物生命折于手上的痛苦。
玉米很幸运，摔下的楼层不过高，身体内部器官没有严重创伤，只需进行后肢骨折修复手术。主人疼爱玉米，舍得花钱治疗。
安抚好主人的情绪，将术后的玉米送入观察室，交接完工作，余以德活动筋骨，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终于可以下班了！
余以德换好衣服，提着帆布包，路过前台，就被陈临清拦截。
她把玩着陈临清递给她的立体猫咪，不由感叹：“哇！谁手这么巧？好漂亮的折纸猫！”
“呐，程牧然啊！专门找我要的纸，手受伤都能折得出来，真厉害！”陈临清羡慕地看向余以德手中折纸猫，“他拜托我一定要亲自送给你。”
余以德依稀在猫咪身上发现写字笔痕迹，盯着猫咪思考好一会儿。她小心翼翼地拆开纸张，平滑的纸面上写着：
【道歉热线（微信同号）：１３××××××９５６——委屈受伤然（不是渣然！！！）】
余以德无奈哼笑，抬手无措挠前额，自言自语道：“自作孽不可活，我完蛋了！”
“啥呀？姐，你跟程牧然到底咋回事？有情况？”陈临清没瞄到纸张上的内容，好奇地八卦余以德。
“大事不妙！”余以德疲惫地抛出一句，捏着摊平的暗红色纸张，下班走人。
陈临清：整得她就妥妥一个免费工具人，连丁点八卦料都捞不着？
没稿了，得存存，两天后再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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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是舅舅，不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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