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

半月后,宋烟烟休沐之日,赵元欢取了三间宅院图纸至别院,供宋烟烟及江柚凝挑选。

宋烟烟虽仍心有迟疑,却到底细选了一赵府侧门边的简约小院,又自江柚凝处取了银两,硬塞于赵元欢。

赵元欢办事风风火火,七日后,便将房契送至别院。

“既都购置了,便再简易布置下。毕竟……是自己的家。”宋烟烟喃念着。

初冬午后,两道身着夹袄的秀丽身影,于长街店铺之内兜转,不多时便置了一堆物什。

赵元欢并不客气,将大件的全扔给周予衡去提,轻便些的交予丫环拿着。

时辰稍晚,二人正琢磨着折返回院,却于一家绸缎行外,遇着了燕王府管事。

宋烟烟礼貌招呼了声。

管事携几名家丁,正往马车上装载着绸缎布匹,见着宋烟烟,嘴角咧笑叨念着:“世子这许多年与王爷王妃犟着不愿娶亲,如今终于松口要择亲,虽则我们也跟着高兴,但这里里外外一应事务,也是繁杂。”

“择亲?”赵元欢讶然接了句,而后紧着望了眼宋烟烟面色。

宋烟烟面无异色,回望赵元欢,唇角轻扯了下。

回至别院,宋烟烟于房内小窗前静坐许久,赵元欢忧她心伤,只于旁安静伴着。

待夕阳映得小窗一片暖红,宋烟烟笃然道:“天色将暗,元欢早些回吧。下个休沐日,我同娘亲搬去新宅居住。”

“嗯?”宋烟烟乍然想开了的模样,令赵元欢反应不及。

“这几日得空,我就去同王爷、王妃说明。”

下意识捏握着铜片的手,愈发紧了些。

但宋烟烟自知,此刻她心头所触,已远无那许多幽怨愁思了。

*

三日后,宋烟烟郑重同燕王、燕王妃说明了新居所在。

被问及为何欲搬离别院,宋烟烟未有迟疑,只确然答道,欲与赵家小姐相伴。

她于厅中跪落,伏首而拜,言辞恳切:“王府大恩,烟烟此生都将铭记于心。今日虽搬离别院,但他日王府有需,烟烟定不推辞,必当全力而为。”

燕王妃面色阴郁,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燕王则眸色沉沉,深望于宋烟烟。良久,点头应允。

“你如今已于礼部领职,当有自立之能了。好生照顾你娘,若然外间遇着事儿不得解,记着回王府相告。”

宋烟烟再叩首言谢,起身而退。

外间阴云渐浓,空中渐落雪花。

又是一个冬日……

宋烟烟伸掌,任细密洁白的绒花落于掌心,又被余温慢慢化去。

望她与娘亲,往后余生,再不必历雪夜丧幡之寒。

*

她即将搬离别院之事,很快传至燕王府几位公子耳中。

萧京朗颇为不舍,领着萧京煊、萧京安于乔迁前夜,至别院告别。

“本该明日来相帮的,奈何为大哥择亲之事,母妃明日于府中设下梅宴,我等未必能跑得开。”萧京朗憾道,“若能钻了空,我必要来相送!”

宋烟烟垂眸片刻,福礼回道:“烟烟多谢诸位公子多年照拂。”

“烟烟,确然不能再晚一两日?”萧京安犹豫颇久,终开口问道。

宋烟烟不明所以,只回道:“既已定了,早一日、晚一日也无甚区别。”

“可大哥他……因军员裁涣,被困于军中无得出,明日晚间方能……”

宋烟烟未再接言,众人见江柚凝面露疲色,也皆告别离去。

*

虽在别院居住五年多,可来时一身孑然,如今家什行礼亦也简单。

夜间无眠,宋烟烟于柜前,久久凝视着柜中那一沓已然泛黄的佛经。

佛经旁,静躺着她誊默的手札。

自不必带走了,留于此间亦无意。

宋烟烟于院中雪地置了铜盆,将佛经点燃,飞凤字迹,一页页被火舌吞没。

她想,一同燃去的,还应当有她这几年的无为心念。

紧捏着的手札,最终被她带回,仍自放回了柜中。

他有所需,便权当作还报恩情罢了。

*

翌日傍晚,寒风瑟瑟。

方从军中赶回的萧京墨,匆换衣物,斥退了苏念安前来引他去梅宴的丫环,紧着步子往别院行去。

院门仍如往常般紧闭着,他握着木匣的手紧了紧,另一手执起铜环,规律敲击了几下。

久无回音。

可分明时辰已晚,她便是未休沐,也早该下工回得院中了。

况,江姨也该在院中。

“世子……”

元叶匆忙从后追来,满脸难色,言语吞吐。

“世子,奴才托人传去军中信笺,您……未曾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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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鬓云今欲度》(【糙汉疯批帝王X娇娇和亲公主】强取豪夺X先婚后爱X追妻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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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公主江佑慈,十七岁时被迫和亲,嫁予曾于南朝为质十年、饱受磋磨欺辱的夏朝君主拓跋元辉。

自小被南帝捧在掌心娇养的江佑慈,惧怕传闻中那喜怒无常、杀人如麻的蛮霸君主,更恐惧夜间帏帐中那无度君主,终日思念家乡,郁郁寡欢。

除夕宫宴,江佑慈第一次主动向拓跋元辉敬上去岁酒。

可拓跋元辉饮酒后片刻,便唇角溢血,眸色赤红。他将一直惯宠着的江佑慈抵于御座之上,恨极道:“你便恨我至此?!你口口声声仁爱南朝百姓,今日我若未亡,他日必要踏平你南朝,叫你也尝尝这般撕心裂肺之痛!”

新岁元日,拓跋元辉毒退缓醒,江佑慈被幽于寝殿,日日闻得君主出征南朝之信。

惊惶压抑,无措至极,她在元宵夜悄出寝殿,立于宫城遥望南朝,在阵风沙尘中陨落而下。

拓跋元辉心神俱裂,将一身血染的江佑慈带回,苦守不肯弃。

江佑慈终于醒转,却前尘尽忘,若懵然新生。

——————

于南朝为质的十年,江佑慈曾是拓跋元辉仅触过的一抹暖阳。

他思慕于她,却也嫉恨于她。

卧薪尝胆数年,征战一场,为国立威,也为自己赢得了心中所思。

可江佑慈惧他、厌他,甚而恨他。

除夕阴谋揭穿,江佑慈醒转失忆。昔日狠辣的君主,一时不知该喜该忧。

褪下固守的骄傲,以江佑慈曾孺慕的南朝太子少师为模,一点一滴改造自己,终于渐渐融入了她心头。

国人均言,君后恩爱,风调雨顺,乃国之大幸。

却无人得知,朝堂杀伐决断、沙场征战四方的君主,每夜惊梦不断。

唯恐第二日醒来,捧在心尖的皇后便忆起往昔之恨及他旧日模样。

又一个黄沙漫天的大风之日,拓跋元辉于帏帐中一次次问着:“孤今日,可是皇后欢喜模样?”

1V1,双C,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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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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