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站在门口,都不想先进去。
凌秋筠咽了咽口水,心想说没有这么夸张吧,就让她来打头阵好了。
刚往前迈了一步,就见温莓用钢铁般目不斜视的眼神,同手同脚地往里走。
中介紧张兮兮地凑过来问:“完了,是不是有什么脏东西上了大师身了……”
凌秋筠不知道作何回答,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没事的,脏东西碰到她,算是大拇脚指踢到桌角了,更何况一般大师都会有自己的古怪癖好,我们要多多包容一下。”
凌秋筠跟着温莓的脚步走进屋内,打开灯里面的装修是意想不到的温馨。
没有开门杀,没有可疑的血渍和突然关上的房门,一切都显得非常正常。
三个人都悄悄长出一口气。
房屋的总体装修是中古风,进门从玄关出来,路过两幅山水画后,就能将整个客厅观察得一览无余。
左手边是休息区,摆放着棕褐色的沙发和橱柜。
沙发正对着一台大液晶电视,电视旁边摆放着一盆常青的盆栽,带来一丝跳脱的绿意。
沙发左边的边柜装点得非常温馨,透明的玻璃后面摆放了各种书籍,唯有中间一层放了一座神像,前面摆着香炉。沙发右手边一座大的暖黄-色落地灯,黑色的底座上落了不少灰尘,看得出很久人没用了。
进门右手边是餐厅和开放式的大厨房,随处可见的是小挂画和摆件。
餐桌下的座椅被拉开,仿佛有人匆忙离去,没有归位。餐桌边的吧台上还摆着咖啡机,看得出家主是一个享受生活的人。
“这个装修是后来的租客搞的,还是原来业主传下来的?”凌秋筠好奇。
中介摇摇头,表示到他这里已经是不知道第几任租客了。
凌秋筠略一思索,大手一挥:“咱们把所有挂画和摆件都收起来,现在立刻马上。”
中介懵了:“我也要一起收吗?呃,我是说,你还没签合同,不能随便动里面的财产吧。”
凌秋筠理不直气也壮:“我又不扔,我只是把它们都收起来,不然这些东西放着太吓人了,谁敢租?”
中介也是怕了她们俩,只得默许了她们行动。
温莓是个行动派,已经从厨房抽屉翻出了一卷黑色不透明大塑料袋,扯了俩袋子下来,她们一人一个。
在动手前,凌秋筠给客厅的几面墙都拍了照片,之后就算出了什么问题也可以还原。
凌秋筠让中介站在客厅中间观察,有什么事就喊或者报警,她们则一人一边从外向中间收东西。
至于那座神像,她们不是很敢动,放神像的一整个柜子她们经过商量,约定好都先不要去碰。
凌秋筠不敢多看挂画的内容和摆件的样式,拿下来就是往袋子里面塞。
两个人就这样背对着背,心里都绷着一根弦,各自默不作声地利索干活。
现在是下午三点,至少还有两个小时完全安全的时间,她绝对不能浪费,必须完整地将房子排查一遍。
这样她可以根据情况,尽快决定是否要留下来。要是选择等到天黑,她也对房子熟悉了不少,不会如此心慌了。
其实这一套房子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按中介说的内容推测,上一任租客虽然被吓得不轻,但因为没有开门,所以没有触发杀机,天亮了就安全脱身了。
凌秋筠做了个深呼吸,平复自己的心绪。此时她们已经收拾到客厅中轴线,玄关旁边的两幅面对面的挂画了。
她们充满默契地同步把大挂画从挂钩上拿下来,轻手轻脚地把挂画翻过面,平放着往袋里塞。
“小汪你来看!”在这种气氛的渲染下,温莓压低了声音,急切地喊到。
“怎么了怎么了?”凌秋筠马上轻声回应。
“你看我这个挂画这里,是不是有血迹?”温莓声线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为什么会有血迹?受害者业主不是在外被害身亡的吗?
凌秋筠马上把脑袋凑近过去看。
画框反面缝隙处,确实有丝不易察觉的血迹。如果这是和案件有关的,没道理警察没有发现,还把这幅画留在这……
“咚…咚…咚…”
万籁俱寂的环境中,突然出现了三声非常清晰的敲门声,从他们的背后的方向传来。
凌秋筠一瞬间感觉浑身鲜血都被冻结。
怎么会有人来?
凌秋筠拼命寻找着比较寻常的、和灵异无关的其他可能。
或许是小区的保安巡逻人员,知道这里的故事,看他们迟迟没有出来,特地来问问……
“咚,咚,咚。”
敲门变得急促了些。
这么一想,她们没有听到脚步声,也没有人声。
他们三个都被吓了一跳,僵硬在了原地,不敢说一个字。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凌秋筠鼓起勇气,向前一步,往门口的猫眼上贴去。
温莓下意识地去抓凌秋筠的袖子,阻止她继续往危险源靠近。
“咔哒。”凌秋筠视线下移,看到门把手已经被压到了底——门马上就要被打开了。
虽然大脑一片空白,但凌秋筠的双脚已经在惊慌失措地向屋内狂奔起来。
温莓和中介更早已双双弹射起步,一左一右扑向了中间走廊开着门的两间卧室。
怎么会?开门这个情况完全击碎了凌秋筠的幻想,这里绝对发生了异常!
进入房间时,以她疑神疑鬼的性格,再□□复确认过了房门是关好的状态。
当时担心室内出现异常情况,他们为了快速逃生,并没有选择反锁。不过这绝不是开门者不用钥匙、不用开锁工具拨弄锁芯,就轻松打开防盗门的缘由。
她听见背后有“嘭”一声,防盗门被人完全敞开了。
她不知道是谁的喉咙发出来短促的一声尖叫,声音像是被掐着脖子的鸭子。
在被温莓拽进她所在的房间时,她的余光无意间瞥到了打开防盗门的身影一瞬:
像是一个漆黑的影子,如同那恐惧本身,令人胆颤。
凌秋筠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进入卧室,怎么和温莓一起反锁好门的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非常快,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她用身体抵住房门,耳朵贴上了卧室的木门。
卧室的木门不怎么结实,非常没有安全感。
如果“开门人”能够打开防盗门,那么打开卧室门也是轻而易举。凌秋筠清楚地明白这一点,但她不想什么也不做,只是颤-抖地躲在床底或衣橱里等死。
今天发生的事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如果事态继续发展下去的话,那就是她害死了所有人,她不会原谅这个鲁莽的自己。
在场的人中是她经历了最多,她得做点什么。
凌秋筠在危机下突然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她从背包里飞速翻出了游标卡尺作为防身武器,紧紧攥在手中。
她全神贯注地听“开门人”的脚步声。
和寻常人想象中的不一样,“开门人”的脚步非常沉重,每落下一步,她就心口一颤。
她突然感觉她现在的状态非常像某知名的恐怖电影《X灵》。电影里面的女主在有人拿着斧头砍门,试图破门而入的当口,就是像她一样拿着武器,站在门后。
这一认知没有让她更加恐惧,反而让她情绪更加剥离出来,像是上帝视角一样审视发生的事。
她不是不怕,她好像是……出戏了?凌秋筠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感觉。
胡思乱想之间,“开门人”已经走到两间卧室的走廊之间,简而言之,他们都被堵门了。
五秒,十秒,二十秒,凌秋筠在等“开门人”动作。
凌秋筠和温莓都屏住了呼吸。
凌秋筠继续攥着武器,温莓攥着门把手,指尖都因为用力而发白。
又过了漫长的五秒,她听见“开门人”往最里面的房间走,“刷啦”地一下拉开了门。
啊?最里面的房间是啥房间,里面到底有谁在啊?
“开门人”应该亲眼看见他们进了哪间房间才对。
最里面按房间功能排除,只能是厕所了。
什么情况?凌秋筠满头问号。
恐惧的情绪退潮,愤怒的情绪上涌:“开门人”难道是在玩猫爪老鼠的游戏,故意品尝他们的恐惧?
还有一种可能。
凌秋筠快速环顾卧室一周,心想如果能逃过此劫,她一定要把这个卧室翻个遍,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让“开门人”不敢进来。
“开门人”的脚步声又响了。
“它”正在一步步朝外走,又是“哐当”一声,防盗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凌秋筠下意识地瞥了温莓一眼,只见她正在她旁边无声地疯狂眨眼,试图通过用睫毛的闪动频率来发送电报,借此传达她的狂喜。
……温莓应该是吓傻了,就是不知道此时中介人还好吗。
凌秋筠不敢半路开香槟,她听到防盗门关上的声音,也不敢松这一口气。
谁知道他是真走假走?说不定是用沉重的脚步声来骗她们出去,实际上就在门外守株待兔。
卧室门没有猫眼,也没有门缝,她看不清门外的情况。
之前中介和她们说不要开门,可没说不要开的是哪扇门!
却听“咔哒”一声,对面卧室的门打开了。
努力半天,实则吓到了除了我自己以外0个人
[猫爪][猫爪]还是求收藏呀[亲亲]给我点点呗 不要钱的营养液也可以的[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我就是这么贪婪[竖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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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开门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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