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睡得不是很好，黄瑶起来后有点头痛。她找了一件简单的毛衣套上，凌乱的头发随意地在脑后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黄瑶从柜子里翻出一瓶维C，倒出一片就着桌子上玻璃杯里的温水吞了下去。
黄瑶忽然想起来冰箱里还有昨晚吃剩的蛋糕，她洗了把脸，洗漱过后走到楼下，却看到桌上已经摆好了新鲜的早餐，扑鼻的香味弥漫在餐厅，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厨房里前后忙碌。
她走到桌前盛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甜汤喝了，对厨房里的人说：
「虎叔，我今天有点事要出门一趟，午饭可能不回来吃了。」一抬头，就看到唐小虎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先吃早饭吧，早上起床空腹不好。」「嗯。」黄瑶嘴里咀嚼着食物，应声道。
黄瑶出门后，唐小虎看着满桌的早餐陷入了沉思。
又做多了。
连着大半个月没去公司，桌上待处理的文件已经堆积如山。尽管黄瑶事先已经做了心理准备，但看到的一瞬间还是有些震惊。她放下包，把头发扎成干净利落的马尾辫，伸手简单翻了下桌上堆积的文件，里面上报的内容不乏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有一些出差路费应该递到财务报销的发票也塞到了这。
这会还没到上班时间，公司里面空无一人。黄瑶看了眼繁重的文件，想着看来是一上午都没法休息了。直到午饭时候唐小虎的电话打来，黄瑶才后知后觉已经十二点多了。
午餐是在公司楼下的休息区吃的。唐小虎给她带了做好的盒饭，简单却精致，颗粒分明的米饭包裹着金黄色的蛋液，上面铺着色泽新鲜的菜叶和浇了酱汁的肉，洗干净的餐具也专门放在了分开的餐盒里。黄瑶打开饭盒看到的时候，心想，虎叔肯定是连晚餐都计划好了。
手机里收到了唐小虎发来的信息：「瑶瑶，吃完饭后不用马上工作，中午休息会，别太辛苦。」黄瑶笑了，回了「遵命」两个字后安心地吃了午饭。
吃完饭后，黄瑶收了桌上的饭盒，却不急着回办公室，她走出了公司的门，打算先在外面散会步消食。
天色尚早，大部分员工也是在公司吃的午餐，有的吃完后就回办公室休息，有的三两结对在公司附近的商铺逛街。黄瑶路过一家饰品店的时候，看到了橱窗里的摆件。
她走到店里的货架前，那里挂着几对新出的情侣挂件。黄瑶一向对这些可爱的小玩意并不是特别感兴趣，今天却饶有兴致，她从里面选了一对合眼缘的，然后拿去付款。
拍照发给虎叔的时候，黄瑶看着桌上并排的一对摆件，想着，虎叔看到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下午依旧是繁杂重复的工作，终于到下班时间的时候，黄瑶看了眼窗外即将落入地平线的夕阳，伸了个懒腰。她关掉电脑，这时办公室外面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黄瑶点开手机，看到了虎叔发给她的信息。
「瑶瑶，公司有点事我要出去一趟，可能来不及回来。你先吃好晚饭，时间早的话等我过去接你。」显示时间是下午三点。黄瑶回复：「好。虎叔你路上慢点，注意安全，我不着急。」信息发出后，黄瑶拿着手机，锁好办公室的门，心想，吃什么好呢。
最后是跑到医院科室找正在值班的高启兰吃了一顿非常简单的工作餐。吃饭的时候，高启兰看到对面正在狼吞虎咽的黄瑶，几次欲言又止，想问的话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这孩子中午是没吃饭吗，高启兰看着一直埋头吃菜的黄瑶，不禁对手里这份一模一样简陋的工作餐产生了怀疑，黄瑶不是一向对这种快餐不感兴趣的吗？
医院科室的休息间并不宽敞，时不时有人开门进来又出去，整个空间里充斥着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高启兰吃掉饭盒里一半的饭之后，已经感觉有七分饱，她放下筷子，拿出纸巾，也给了黄瑶一张。
「谢谢姑姑。」黄瑶终于停下了咀嚼，高启兰看了眼黄瑶面前的饭盒，里面只剩一点米饭和几片菜叶。「瑶瑶，最近公司的工作还适应吗？」黄瑶想了一会，总不能说自己已经有两星期没去过公司了，最后只能点了点头。「还行。」高启兰总算是不那么担心了。「工作再多也要循序渐进，平时还是得多注意休息。」「知道了姑姑，没事，我可以适应的。」黄瑶盖上餐盒的盖子，用过的纸巾放在一旁。「没事，你吃完就放着吧，我来收拾。瑶瑶你晚上怎么回去，需要我让同事开车送你吗？」高启兰看了眼手表，休息时间短暂，很快就到值班时间，自己可能抽不开身。「没事姑姑，我等会可能还要回公司，我自己回去就行。」高启兰看了眼窗外已经完全漆黑的天空，说：「公司应该都下班了，瑶瑶你回去是要加班吗？晚上还是别太辛苦，早点回去休息。」「我回去休息会，等会就回去了。」黄瑶已经走到门口，「我先走了，姑姑再见。」
黄瑶沿着街边缓慢地走，路灯昏黄的光懒散地落在身上，夜市繁忙，车水马龙。等走到公司门口，黄瑶看了眼已经人去楼空的建筑，只有零星几盏窗尚且亮着灯。她走到沿街的咖啡店买了杯拿铁，热饮握在手里，温度隔着纸杯传到掌心，总算感到不那么冰冷僵硬。
车开到面前停下，车窗在黄瑶眼前落下。黄瑶打开车门，车内的暖气顺着手臂传达到各路感官。
车在住处楼下缓缓停下。黄瑶刚要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唐小虎已经先她一步，替她按了开关取下安全带。
他的手臂越过黄瑶，身体靠近着她，她几乎能感受到近在咫尺洒在脸上温热的呼吸。心跳如鼓声，黄瑶握紧手中的纸杯。
窗外时有行人缓慢地经过，安静的街道，远处偶有汽车鸣笛响起。灯火交汇，影影绰绰，映照笼罩在黑暗里的房屋建筑。车窗外一片寂静。
人影交叠。温热的柔软在唇齿间流连，他迫不及待捕捉这稍纵即逝的香甜，相贴的鼻尖，甚至能闻到她耳畔发丝的清香的气息。他舔舐她的唇，辗转，唇齿相依，情意的倾诉，任何的言语都苍白无力。
她是最炽烈的酒，娇艳的玫瑰倾覆其上。他是冷漠的火，点燃夜色最后一点寂凉。
分隔数小时的思念，他描摹她的轮廓，两人的生命在此刻交融，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爱她。
他在寂静无人处诉说爱意，落下的每一笔都是她。
风穿过街道，灯火阑珊，末了，他终于松开了她。却近在咫尺。
既义无反顾，就不进退维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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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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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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