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不器瘫坐在地上,背靠着井壁,双手互相锤打放松:“没错,是尸骨。”
魏兆突然朝着她伸出手。
孙不器一个激灵,捏着魏兆手腕一捏一折,质问:“你干嘛?”
魏兆没有反抗,用另一只手指向她头顶:“有枯叶。”
孙不器松手,摸向自己头顶果然拿下了一片枯叶。她无所谓地扔开叶子,起身:“我们回去吧,证人找到了。”
魏兆:“她答应作证了?”
孙不器笑道:“是个好说话的人,我们在下面好好商量了。”笑死,尸骨都在她手里了,难道还敢不听她的话?
在孙不器阴恻恻的反派笑容下,魏兆心想:这个好好商量应该不是字面上的意思。看起来,像是用了威逼利诱的手段。
只是。
魏兆深深地看了眼孙不器,嘴角不知怎么的就上勾了一个弧度。
有厉鬼傍身,那群乌鸦犹如看见阎王的小鬼一样成群逃走。孙不器两人在枯井努力的时候,莫本郁他们也没有闲着,一直在和乌鸦对抗。
等到鸦群散去,他们还不明所以的时候,孙不器和魏兆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九号脸一皱,捏着鼻子问:“你们干啥了这么臭?”
孙不器朝他翻了一个白眼,用下巴点了点地上睡得正香的郭叔,问:“他干嘛了?”
“吓晕了。”莫本郁连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他,目光落在孙不器手上的外套:“成功了?”
孙不器点头,抬脚跨上楼梯:“去房间,接电话。”
孙不器身上的味道实在是难以描述,她自己也是硬撑着努力忽略罢了。等进了房间她就放下东西冲入了浴室,打开喷头发现有热水是意外之喜。
她本以为莫本郁、魏兆他们会先行动,谁知自己从浴室出来时居然看见他们都整整齐齐地坐着,似乎在等她。
孙不器的衣服扔进洗烘一体的洗衣机里,现在身上裹着浴袍。
“你们怎么不开始?”她问,“现在应该不用等电话打来了。”
毕竟“本人”都在这里了,电话只是一个沟通媒介罢了。
“等人齐了后再开始。”魏兆说。
孙不器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观察众人的表情后,猜测这是魏兆的意思。
接通电话后开了免提,他们对女鬼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谁是凶手”。
女鬼呵呵一笑,表示她没法帮忙作弊在别人的卷子上写上自己的答案,想空手套白狼是白日做梦。九号暴走,魏兆控制住了他,解释道:“她的意思是我们得先确定最终怀疑对象。”
女鬼知道答案,但他们几人才是考生。一场公平的考试,考生得先作答,才能见到正确答案。
莫本郁:“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们确定了最终怀疑对象,你就是证人?”通关条件需要一个凶手、和一个无法辩驳的证据来说服警察。
案发现场被破坏了,他们唯一能使用的“证据”就是女鬼。
“嗯,至于答案正确与否,就要看你们的本事了,呵呵。”
兜兜转转,难题又绕回到了他们五人的决定上面。莫本郁充当了一回主持人,将他们之前讨论嫌疑人的事情再重复讲述了一遍。
一是给当时不在场的魏兆说明情况,二是也帮众人理清一遍目前的情况。
听到最后孙不器的嫌疑最大后,魏兆觉得可笑:“怎么会是她?我们几人中最努力解题的人就是她了,哪有凶手上赶着去找证据证明自己有罪呢?”
其余三人哑口无言,孙不器的贡献的确是无可辩驳。关键性的证据几乎全是她找到的,如果真的是凶手,是否也太卖力了些?
“只是猜测而已,当时轮到我讲怀疑对象时被打断了,现在应该轮到我讲了。”孙不器视线在几人间绕了一圈,停顿了一下,抬头时视线落到了莫本郁身上。
莫本郁眼睛微微睁大:“你怀疑我?”
孙不器:“我也是后来才想通的。”
“十八号的怀疑不无道理,只是当时我一心只想着用巧合两个字解释,毕竟我真的无辜,但古怪的事情又的确发生了。直到后面我冷静下来后细细想了一遍。乌鸦的确是冲着我来的,但是当时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站在窗户前——将乌鸦吸引过来的人除了我,还有站在我后面的,你。”
莫本郁仍稳得住:“但是你离窗户更近。”
言下之意就是她的嫌疑更大了。
“连被雨水稀释后都还能吸引那么多乌鸦的药,效果难道还会受距离影响吗?我还有另一个证据。”孙不器这次看向了众人,“我们设定是聚会狂欢后宿醉醒来的人,请问你们醒来后的第一感受是什么?”
渴,喉咙干痒想喝水。
“关于我小口喝水的事情,我保持之前的解释不变。我要提出了另一个疑点是,为什么我从郭叔那里要到瓶装水分给众人时,只有你没有喝呢?”
莫本郁:“我不渴呀。”
“对,因为你不渴。”孙不器笑了笑,态度软和却暗藏刀锋,“可是,为什么连最早醒来、按道理可以分配到最多饮用水的九号都接过了水一饮而尽。偏偏,只有你不渴呢?”
魏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才是那个最早醒来的人。”
面对孙不器指控,只能用“自己天生耐渴”解释的莫本郁嫌疑攀升至目前最高。魏兆则是自从进入这关后就马不停蹄地奔走,哪有时间注意寻找什么证据。
经过枯井那件事情后,他觉得孙不器这个人不错,说的话也有道理,当下也跟票怀疑莫本郁。
十八号依旧选择孙不器,根据仍旧是他的直觉。
莫本郁没办法,为了自救只能跟票十八号选择孙不器。这更让魏兆坚定了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现在决定莫本郁是不是最终凶手的重担就落到了九号身上。
九号挠了挠头,陷入沉思。
他这一关既没亲眼检查过案发现场,也没有找到过什么关键证据,整个人除了像个没头苍蝇一样横冲直撞,就是和乌鸦战斗战斗战斗。
不过他会用排除法。
有谁同时满足检查过案发现场、又找到过关键性证据两个条件呢?
答案是孙不器。
最后,九号也选择将莫本郁推出当凶手。
第一道光线从云层后冒出时,警笛声由小转大靠近了民宿。五人走到一楼等待警察来,孙不器的手中抱着固话。
意外的是,领头的警察是个熟面孔——是自从将他们扔进关卡后就再未见过的黄酒。
黄酒尽职尽责地扮演着警察角色,按部就班走完了固定程序后,向他们问出了那个问题:“所以,你们觉得凶手是谁?”
他们的选择没有变,最后仍旧是莫本郁的票数最高。
黄酒往后一看使了个眼色,一个握着手铐的警察从她身后走出站到莫本郁面前,示意他伸出手。
这是要将他逮捕了。
关注情况的几人松了口气。
黄酒问:“证据是什么?”
孙不器上前将固话抬起:“没有证据,但我们找到了证人。”
黄酒自然明白所谓的证人指的是谁,挑眉啧声道:“走到这一步有点狠了。”
孙不器好整以暇道:“难道你招架不住了吗?”
“你现在的得意让我很不爽。”黄酒话锋一转,摊手道:“但不得不承认,确实,差一点就......”
九号笑道:“看来我们都顺利通关了。凶手果然就是他。”
十八号仍然绷着一张脸,他一个人拗不过其他人,但他还是觉得孙不器的嫌疑最大。
魏兆则是觉得奇怪,怎么黄酒跟孙不器的关系很好的样子。
正在众人都放松之际,那名握着手铐要逮捕莫本郁的警察却停了手,收回了手铐。
黄酒演戏上了瘾,故意问:“咦,怎么不逮捕凶手?”
那人面无表情:“凶手和证据对不上。这个人,不是凶手。”
黄酒意味不明地笑。
莫本郁终于被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扬眉吐气了一把,看向孙不器的眼神不由带上了点怨念:找到那么多证据有什么用,还不是找错了凶手。
九号震惊之余,开口问:“怎么会,难道凶手其实是,她?”那个她,指的是孙不器。
十八号冷冷开口:“我就知道凶手是你。”他的直觉没有错过。
魏兆还稀里糊涂:“不对啊,不可能是她?”明明从始至终她都表现得像是一个努力寻找证据找出凶手的正常人啊。
黄酒敲了敲固话,唤醒了女鬼:“哈喽啊,一切尘埃落定了,现在你可以说出凶手是谁了。”
“杀人的凶手是......”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固话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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