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收拾好的书包和绳子,我踌躇不前在屋内踱步。
直到对面小区门口那个门户紧闭的商店玻璃门被挤碎爆裂开,我终于下定决心,还是死守这屋子里吧。
外头走廊那么多丧尸,人是很难来了,而且这屋子里还有不少吃的,能撑好一阵子。
而且这钢筋水泥的房子可比那玻璃门卷帘门牢固多了。
超市里物资再多,受用不到都是白搭。
这要是出去,怕还没被丧尸吃掉都要先熏天的恶臭给臭死了。
我以为像这种情况,超市老板应该是不会出现了。
谁知,中午十二点半,他竟出现在我眼前。
此刻,他攀到树上四处张望,我将窗帘掀开多一些,他也看到了我。
我心中是又惊讶又开心,忙开了些窗向他挥手。
这一开窗臭味倒不要紧,不会真被臭死。
关键是,我看得更远了些,他所在的树下竟然还有两只咆哮的丧尸。
吓得我几乎魂都飞了。
一时间心慌不已,既想要帮他,又一团乱麻,脑子一片空白。
猛然想起我编的绳子,转头拿起绳子就准备扔。
正在我准备扔的时候,超市老板朝着我挥手又摇头,意思不能扔。
我看了看这距离,的确是太冒险了。
可要不是我跟人家说今天中午见面,人躺在自家超市的一大堆物资里,随随便便活个一年半载。
我看他也根本不可能能从树杈上跳到楼宇之间,那起码相隔三米多。
老板是为了给我送物资才把自己困在哪儿,我总不能眼看着什么也不做,让他困死在哪儿吧。
那树不算粗壮,要是多来几只丧尸一起摇树,迟早要倒,那老板就没命了。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这不,那树下又来了只丧尸。
他们咆哮着围在树下,伸手朝树杈上的老板不停抓。
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要想救他,我手中的绳子必须准确的投给他,那么我就得爬出窗外,以最近的距离递到他的手上。
当时我多编的绳子,这会儿我用来系在腰上,另一头栓在茶几腿。再把另一根绳子也栓好后,一头别在腰上。
无比小心的爬出窗外,心脏忐忑的剧烈跳动。
窗子被正午的太阳晒得滚烫。长衣长裤,手套口罩,全副武装的我汗不断冒。
可我顾不得这些,老板死死拽着树杈,他已经爬到最顶上,那树梢上的树枝摇摇欲坠。
我心里头尽管再害怕也得硬着头皮上。
脚踩窗台那狭窄的边沿上,手扒着窗户边,一步跨到旁边空调外机的空格里。
到这里都还很顺利,但隔壁我的邻居,他家的窗户关的紧紧的。我只能极其小心地踩在那二十厘米宽的边边慢慢挪动。
最困难的是一米二宽的窗户通过后,间隔着40厘米宽的石柱,这是没有边沿的,只有抱着石柱跨过去踩边边。
每走一步,我心脏都在突突,我感觉自己实在算得是有勇气了。
还好,还算顺利,虽然耗时稍长,但至少我已经来到了树杈正对面。
正当我站稳,要把手里的绳子丢给老板时,我身后传来开窗的声音。
我心里一害怕,就好像是小时候背着家长去买小卖部里那些包装花里胡哨的添加色素的糖水时同样的心情。
一个不小心身体前倾,眼看就要直接摔下楼,突然喉咙和头皮俱是一紧,疼得我是龇牙咧嘴,就要叫出声。
还好,头皮只疼了一瞬。
但却持续被人扼住命运的喉咙。
衣服领口被攥着往后拉,导致我的喉咙被死死勒住,我几乎快要断气。
难怪吊死的人舌头吐得来长,我总算是知道了。
刚才我被勒住时,张着嘴巴吐着舌头,眼睛都充血了。
我背后这间房间里住着一对夫妻。
开始拽我头发的是女主人,后来扯我衣服的是男主人。
他们发现我在窗外时,害怕是丧尸,更害怕是心怀不轨的坏人,一阵观察后发现我只是个胆子大了点的人。
看到这幅情景,女主人找来家里的撑衣杆给我。
这个好,把绳子一头绑在撑衣杆上,能大大增加了成功的几率。
未免引来更多的丧尸,我们都没有说话。
而且真的是太臭了!
观察了一圈后,我把绳子一头交给夫妻俩,让绳子穿过他家的窗户,再把绳子绑在撑衣杆上扔过去给树杈上的老板。
我投过去后,他一手牢牢抱着树干,一手伸出去抓取,没抓住。
不过幸好是绑了撑衣杆,丢过去之后卡在树枝间。
他捡了绳子绑好在腰上,半天没敢动,不知道是不是担心这绳子够不够牢靠。
不过也是,换我也害怕。
这距离不仅高还很远。
可眼下别无他法,我不断跟他做手势,让他快跳,再不跳,那树只怕已经撑不住了。
踌躇许久,他也下定了决心。
年过四十的老板虽算不得胖,但也算得是个体壮,拉拽着绳子猛然一跳,我是真怕那绳子不够坚韧,断了就完了。
他往这边跳的同事,我用手去抓他。
没抓住。
距离太远了。
首先是高度,其次还有距离。
然而他也没有顺利跳过来。
当他跳出来时,地心引力导致他跳出一米多远的位置就开始下坠。
幸好绳子不够长,他被吊起来了,悬在丧尸头顶,又被甩在楼下人家的窗玻璃上。
电光火石之间,他急忙忙抓了绳子,这才没有鸡蛋碰石头,用身体当垫子撞过去,而是用脚踢在了人家的玻璃窗,霎时间玻璃炸裂开来。
这下他人倒是暂时没事,就是那些丧尸已经闻风而动,一窝蜂全朝他涌去。
我们在上头急得满头汗,我身后的男主人悄声喊着:「拉!拉!快拉!」
他青筋暴起,攒足了力气拉绳子,然而那超市老板实在不轻,夫妻俩使尽全力,也没能拉得动。
我又在窗子外头,基本使不上什么力气,还担心我编的绳子禁不住,要是断了就全完了。
眼看那些丧尸抓来抓去,连老板鞋子也给他扒了。
命悬一线的时刻,老板也是奋力地向上爬,能踩什么踩什么地借力,能抓什么抓什么地攀爬。
这时候也顾不得什么噪音了,女主人抱了一摞碗过来就开始砸。
还真是砸中了两次。
脑袋是丧尸的弱点,被砸之后晕晕乎乎地攻击确实变慢了半点。
这也让老板有喘息之机。
得了片刻的空隙就赶紧找了机会奋起一攀,踩着那家的玻璃框一跃上了一层。
离那些丧尸远了不少,已摸不到他脚了。
老板这才喘匀了气,朝上慢爬。
我们三个也稍稍宽心了点,哪怕这点时间丧尸已聚集了十来个,只要暂时安全,刚才那脑袋别裤腰的危机感已经并不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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