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黄白柳灰五大仙，除了你们胡家，现在还有成规模的家族吗？”王默语再次停下脚步发问，她的大脑现在处理着多份视觉信息，继续走路的话就有点头晕。
“啊？”胡云天有点摸不着头脑，回头一看她又停下了，两眼放空对不上焦的样子，像有视觉障碍。
“你说不说？给个准信。”她没好气地说，黄玉瑶一行人走得很快，她跟得很辛苦。
胡云天立马端正态度：“语姐别生气，这就讲。”
说着，小跑两步到王默语身边，伸出手在她眼前晃晃，果不其然挨了一下后，老老实实地说：“还成规模的就是黄家了。不过黄家向来不受人类社会待见，也算是艰难生存吧。规模不小，但是上不得台面。和我家交集不多。怎么突然问这个？”
王默语一听这话，感觉心中的猜想验证了大半，顺水推舟地问道：“你说传奇集团有没有可能和黄家联手？神爱医院那些被抓过去的人，有没有可能是灵能者出卖的？比如在人类社会不讨好的黄家。”
谁知胡云天一口否决：“那不会。灵能者之间自古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更不会为了蝇头小利联合普通人伤害同类。”
哦天啊，这个榆木脑袋。王默语只能更加耐心地引导：“你也说了是自古。现在不是情况特殊吗？如果传奇集团凭借着先进技术早就预测到了末日，以生存为诱饵，引黄家入伙呢？”
胡云天沉默，她见有效便再添把火：“你家不也是提前知道了末日消息吗？医院里拦截咱们的人，黄玉瑶，恰好也姓黄啊。”
“可是她没有灵的外溢啊。”他认真地反驳，没有否认胡家早就知道末日来临的消息。
“又不是不能藏。我和小水不也能把灵藏得不外溢吗？”王默语有点急了：“我的直觉告诉我黄玉瑶是个突破口，你找时间联系下你家里管事的，让他们最好盯着点。”
话已至此，王默语觉得再说就要暴露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她可得藏好自己的小九九。
胡云天木讷地点头，觉得她说得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黄玉瑶和三个小年轻分批进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友谊宾馆。
很近，离他们也就1公里的距离。闹心，敌人潜伏在这么近，友军看起来仗着家大业大也不上心，还总想拉她入伙卖命。
还是得靠自己另寻出路。
王默语和胡云天到家时，张哥已经快做好饭了。显然末日的消息对于这个小区里的住户没有任何负面的影响，张哥炖了酱香四溢的红烧肉炒了盘蒜蓉小青菜。
从家门口到厨房的路上堆积着大量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蔬菜水果，乍一看还以为是秋收或者过年了。
“这确实也是有点夸张了。”胡云天脸上也有点挂不住：“张哥，这么多也吃不完，要不咱们给物业退回去点？”
张哥从厨房出来端着米饭上桌：“物业的我都没收，这应该都是想巴结你哥的人送的。我到家就堆在门口了，连送菜人都没看到，物业的人一到就让我打发走了。”
张哥摆好了饭菜，发现二人面色不对，站在原地，心里也知道了明白了大概。叹了口气，心里暗暗嘀咕：难怪都说乱世先杀圣母。
思来想去只能憋出一句：“趁着有饭吃就赶紧吃，风水轮流转，说不准明天咱们就没饭吃了。你到时候在看看，今天饿肚子的人愿不愿意分你口饭吃？”
话糙理不糙，王默语不免想到讹人不成便伤人的眼镜男，坐过去果断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
胡云天也没有再墨迹，他知道自己从小到大几乎一直既得利益者，只不过今天亲眼见到了被剥夺利益的人稍微有点触动。他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以后只会更多，趁着有饭吃就多吃两口吧。
饭桌上气氛凝重并不影响文曲星的食欲，肉太多了冰箱甚至放不下，张哥单独给文曲星煮了没放盐的鸡肉和鱼肉，它有幸吃到了猫生中最美味的一顿饭。
“不错不错！”文曲星高兴地手舞足蹈的：“好日子来了呀！以后就按这个标准来！”
王默语听了更心烦了，她和文曲星之间好像是打开了某种交流通道，她不得不接收它说的所有的话。
“能看会电视吗？”王默语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个客厅空空荡荡的，只有一张餐桌。
胡云天听了立马起身，像是巴不得找点事情做一样，不一会从房间里搬出一个投影仪和一个机顶盒。他按了一下按钮，客厅中间缓缓降下一块投影布。
“别告诉我哥哈，我偷偷装的。这么大的客厅，不用可惜了。”胡云天向张哥打眼色。
电视台正在循环播放末日的消息，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条，接着便展示街道上井然有序和人们依旧蓬勃向上充满朝气的样子。和下午暴乱的场景毫不相关。
临了播放了不法分子借机生事被逮捕的消息，有刑事案底的居民将直接被剥夺地下堡垒的入住资格，借此警戒公民们要遵纪守法。
好消息是各国纷纷宣布了停战，部队纷纷撤回，全部投入地下堡垒的建设当中。
到节目尾声时，插播了简短的一条公告，必需品将于三日后停止买卖，实行按需分配制度。
这个消息一出张哥也松了口气：“看，我说什么来着？放心啊，大家都有饭吃。不过可得抓紧，这红烧肉下一顿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上了。”
王默语心里的别扭的石头也总算是落地了，赶紧扒拉一大口米饭。这顿饭吃到现在才觉得有滋有味，张哥手艺着实不错。她感觉以后自己寻得新的生路后也会想念这顿红烧肉。
吃过饭后，三人很有默契地收拾了下后，张哥哼着小曲回家了，王默语和胡云天两天各回各屋。分开前王默语叮嘱了下胡云天关于黄玉瑶的事情，他匆匆应付了一下。
一进屋子，王默语累得瘫倒在床上，闭起眼睛，专心地分析着麻雀们的视觉。
自从变回人后，也不知道是伙食改善了还是通过实战长进了，王默语的灵迅速成长着，不仅仅变得更强大，而且更灵活。
为了防止被超灵协会选中，她不得不时时刻刻小心谨慎地隐藏起大部分灵，但是很费精力还容易露出破绽。
变回人起，她便一直想着对策，直到上学路上看到了四处觅食的麻雀。
洪水过后，麻雀们盘旋在空空如也的原有“小粮仓”处久久不离开。真是一根筋啊，王默语是在看不下去便强行控制了一只麻雀飞往街边面包坊，寻找新的食物来源。
同群族的麻雀见状纷纷紧随，并向她致谢。那一刻，她忽然觉得与动物们的连接好像也不全是坏事，对于小黑狗的愧疚由于麻雀们的感谢减轻一些。
她萌生了一个念头：自己的天赋在末日乱世中或许可以和动物们互相救赎。
她便盯上了这群空中侦察兵--一来她有地方“寄存”茁壮成长的灵，另一方面有了麻雀的视觉相当于拥有多个灵活的空中摄像头，便于监控自己身边的情况。
她边听会边分出灵和麻雀们“谈判”，虽然不像昆虫类那么容易，但是比哺乳类轻松多了，很快就依附了三十三只麻雀。平时她只共享它们的感官，必要时可接手控制它们的身体。而她需要向它们提供潜在的食物地点，比如面包店的位置。
现在天已经全黑了，大部分麻雀都已经回巢睡觉了。
就算不回巢也没什么用处，麻雀的视力实在是太差了，她能在一片人海中发现黄玉瑶和三个小年轻全靠他们溢出的灵场。
看来有机会还是得在培养些野猫侦察兵。
三十三只麻雀的视野中一片漆黑，单凭借视觉很难分清哪个在闭眼哪个在睁眼看几乎漆黑的夜景。
她刚打算放弃，一个视野中突然闪现出三个橘红色的人形，三人结伴而行，交头接耳的。
王默语很快聚焦到这只麻雀身上，是天黑前没来得及飞回巢就近找了棵树的一只落单的小麻雀，首次外宿让它有点紧张。从方向和距离感知，它在友谊宾馆附近。
她一边安抚小麻雀，一边接管过它的身体，并许诺明天单独带个面包给它。
橘红色的人形比白天更加闪耀明亮，看来是夜晚卸下防备完全没有拘束灵。
从方向上看，他们三个从熙熙攘攘的小吃街走向友谊宾馆。
麻雀的夜间视力太差了，追踪着三个灵发出的光，王默语盲飞了几个树枝后不敢再乱动，只能远远地监视着。
三人并没有急着进宾馆，在外面弯弯绕绕地走，像是在散步。王默语盯得死死的，不敢懈怠。
忽的一下，像是电闸被关了一样，三人的光晕齐刷刷地一同消失了，王默语的视野全部黑了。
她先是紧张了一下，接着感觉麻雀并没有受到任何外力或束缚。
这三人咋了？难道是死了？
还是自己被发现了？她首先排除了这个可能，她非常谨慎，分给麻雀的灵只能勉强控制它的身体，根本不可能外溢。
她翻来覆去百思不得其解，友谊宾馆离胡云天家步行可达并不远，她高低也会点拳脚，新宣布的地下堡垒案底否决制度应该震慑力不小，要不……
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了上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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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不对劲的黄玉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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