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攸道:“舅舅,当年那些魔族痕迹都是同一武器所为。”
白恒转身指着他道:“时运的武器不是剑。”
静默片刻,白恒又道:“林攸,你什么时候知道?”
林攸道:“上次的比武大赛。”
比武大赛每隔三年一次,年满十五,三十以下,不论男女,居于十名之内,皆可获得品质极佳的灵石数千,其大名亦是会被悬挂在比武擂台上三载。
昆山乔氏地广人稀,上好灵石亦是恒河沙数。当年被灭便是仰仗于此,仅仅十几载便重现当初的繁华之景。
昆山乔氏便也成为当之无愧的比武赛地。
当年大赛,林攸正好满十五,往年白枫去参赛,他们三人便会屁颠屁颠的跟去观赛,心中皆是羡慕不已。
比武人中聚集各家仙门的资质卓绝之辈,能与他们切磋一番,就算是败下阵来,自是不会有何亏损,反之,还能从中受益,弥补不足。
今年林攸得以参加,自是高兴不已。
时运打进白氏起,从未踏出过此处,林攸千求万求,撒泼打滚,总算是将时运这尊大佛给请出山。
时运不喜与人打交道,在前往昆山路上那两日,林攸罕见的没与白昶打闹,而是去闹最不爱说话的时运。
十来年里,林攸热脸贴冷屁股惯了,就算时运一句话不回,林攸自顾自的也能说的绘声绘色。
到乔氏当天,参赛的之人与未参赛之人便被分去不同住所。
通常七八个人住在一起,多是同门住在一起,多出来的便会与其他门派的人同住。
当夜,林攸趴在床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白枫擦剑。上次大赛,十五岁的白枫打进前十,这三年里,经常会被拿出来作为楷模标杆。
他又作为白氏大弟子,以后的白氏家主,所要承受的自是极大,稍有不慎便会成为人家酒足饭饱后的谈资。
林攸道:“师哥,你是不是紧张?”
白枫摇摇头,“没有,倒是你,可有觉着紧张?”
林攸翻身躺下,四肢摊开占了白枫的榻,“我这般天资卓绝,举世无双之人怎会紧张。”
躺着一旁的还有一位林攸的同窗,他“啧啧”两声,调侃道:“天资卓绝是真,不过这举世无双,……我倒是不苟同。”
林攸侧头看他,“怎么说?”
同窗道:“这偌大的白氏除了你,还有阿昶啊。翻墙下山,擒兽打鸟,当着宗主的面嬉笑打闹,这不是有双嘛!”
林攸一把扯过被褥,翻身捂住同窗,“小阿晏要不要一起?我们举世有三。”
白晏扑腾一会好不容易才将头露出,紧接着一把捂住林攸,与他打闹起来。
床铺是一排紧挨着的,他们只有三人,暂且不知是否会有其他门派的人来与他们同住,他俩便只在他们三人的铺上打闹,白枫则含笑看着。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林攸和白晏着急忙慌的端坐,窘迫的看着门口身着白衣轻衫的五人。
白枫起身起身朝他们抱拳行礼,林攸和白晏亦然。白枫道:“眉州白氏,白枫。这是我同行的两位师弟,林攸,白晏。”
五人回礼,站着前面之人开口道:“梁溪黎氏,黎阳……”
闻言,林攸细细大量起他。
梁溪黎氏,善修阵法,近乎是不怎么用兵器,也很少参加此类大赛。
传闻黎氏人极少,他们也长年与门中修行,不常现世。往几年他们都是没有来。如今得以一见,林攸便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他们踏进屋里,自顾自的收拾自己的东西。
见他们不语,林攸和白晏也好在闹,索性安静躺下。
翌日,各大家族近乎来齐,乔氏大摆家宴款待。
林攸在人群中穿梭,费尽千辛万苦,总算是找到白昶他们。
林攸跳起来一把搂住白昶和白竺,“哎呦!昶哥,我可算是想死你了。”
白昶将他推开,“滚滚滚,一边去。”
“别啊!你是不知道,我可是要逼死了,我给你说,那梁溪黎氏啊!真真全是闷葫芦。一句话不坑,搞的我都不敢说话。”
白竺道:“梁溪黎氏?他们也来了?”
“对啊!真的,自从昨晚与他们寒暄几句后,到现在都没跟他们说过话,甚至没听见他们同门的讲话。”
说着,林攸四下瞧看,“我哥哥呢?”
白昶道:“没来。就算来了你也不一定能见到。”
时运是以白氏医师的身份来的,怎么说也是长辈,自是不会与他们一同出席。
他们一阵胡吃海喝后,林攸问了时运的住所,带了几块糕点在身上,提前溜了出来。
长辈与他们所住的地方不同,都是一人一间房,林攸摸索好一阵,才找到白昶说的地方。
他敲了敲门,久无人应。他小心推门进去,却是没瞧见人。
林攸从屋内退出来,一步跃上房顶,四处打量一番,随即朝不远处的树林走去。
月明星稀,林攸捡起一根树枝,悠闲的在树林里逛。
忽地,他看见前方的一棵树上坐着一个人影。
他慢慢摸索过去,便看见时运背靠着树干闭着眼睛。
在眉州的时候,时运不是整晚在荷叶上打坐,就是靠在树上睡觉。
刚到眉州的时候,林攸还不习惯,晚上经常赖在时运的荷叶上不走。
刚开始的时候,时运也不管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他四仰八叉的躺在荷叶上睡觉。
后来,许是觉着这样下去不行,于是乎,待他睡熟就把他抱回自己的床铺。
林攸慢慢习惯,也就很少跑去他荷叶上睡觉了。
林攸抱手背靠大树抬头看月亮。
倏忽,一声女子的尖叫将他们惊醒。
他们齐齐闻声奔去,便看见一名身着锦衣的少年正手拿一个树枝挑逗跪坐在地上的一名女子。
虽说有月光照耀,可林中视线受阻,那女子又跪坐在地上,他们便不能看清女子的长相。
不过隐约还能看见那女子衣衫不整。
那婢女哀求道:“大公子,不要,不要,求求你。”
林攸蹙眉,心中疑惑,“大公子?莫不是乔氏的大公子,乔沿川?”
林攸随手扯了几片树叶丢出去,却是被时运丢出的叶子抢了先。
数十片树叶打在那男子身上,他惨叫连连,怒斥道:“谁?是谁?给我滚出来。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信不信老子……”
话音未落,又是几片树叶打在他身上,许是害怕,他竟骂骂咧咧的落荒而逃。
林攸和时运心照不宣的没有走出去让那姑娘难堪,那姑娘跪在地上胡乱朝周围磕头道谢。
林攸一时有些尴尬,“姑娘,早些回去吧!”
闻言,那姑娘连忙从地上爬起,朝林中走去。
林攸迷糊间看见一个拳头大小的小人跟在那姑娘身后。
林攸扭头看时运,嘴角上扬。小时候,时运经常会用竹叶变成小人来给他玩,后来时运教他的第一个术法便是这个,他自是在熟悉不过。
第二日比武,他们会按照抽签的方式一一上场。
各家子弟,人才辈出,无一不叫台下观看之人瞠目结舌。
林攸暂且还不知自己的对手是谁,不过光看数字大小,是排的比较靠后的。
轮到白枫上场,擂台下轰鸣一片。
不仅是因为上一次他排在前十,更是因为他是以后白氏的家主。光是其长相便迷倒一片,更何况他品性纯良,待人和善,现已到了婚配的年龄,多的是想嫁给他的姑娘,自是一上场便有无数人为他加油助威。
他第一场对上的竟是黎阳,台下不免掀起一阵唏嘘,为白枫捏一把冷汗。
毕竟这黎氏的阵法厉害了得,传闻领教过的人,一听到“黎氏”二字便会忍不住打寒颤,浑身起鸡皮疙瘩。
两人抱手行礼,随即齐齐出手。
黎阳刚一上来,便开出一个血红的阵法将白枫困在其中。
阵法刮起强风,刮的台下的人东倒西歪。
林攸不免心中一惊,“一上来就是如此强悍的阵法,是想将师哥一击败下?还是这对于黎阳来说就只是家常便饭?”
白枫被他阵法压制,身体一沉,随即一剑插在地上,血阵竟被他轻而易举的给破开。
台下惊呼声,掌声轰鸣,台上的两人却是才刚刚开始。
黎阳没有兵器,白枫乘胜追击,不给他开阵的机会,黎阳虽不停的往后躲避,可脸上却是没浮现丝毫担忧,怯弱之色。
就在白枫的挥出一道剑芒,黎阳立在原地,单手撑出一个盾将其挡开。
……
这下轮到黎阳攻,白枫挡了。
只见黎阳接二连三的撑起阵法,白枫虽一剑便能将其劈开,可仍是比不过黎阳开阵的速度。
且越到后面,黎阳的阵便愈发强悍,好几次,白枫都是接连砍了几剑才将其劈开。
黎阳撑出的阵法一层一层的将白枫困在其中,阵法越缩越小,到后面白枫近乎是挥剑都有些吃力。
见状,白枫连忙开水阵将黎阳的阵撑开,再一一去斩黎阳的阵。
倏然一个似花瓣一般的阵法出现在白枫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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