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渊楼装饰极为华丽奢靡,雕花红木柱础,轻纱锦帘,梁上悬挂着琳琅满目的镶金玉石看的人眼花缭乱。
几乎是每一个角落都摆放着一盏红烛,让整个楼里面近乎没有一寸阴影。
灯红酒绿,各色各样的男男女女沉湎于酒色中,不可自拔。
三人刚踏进醉渊楼,一股浓郁的胭脂水粉味扑面而来,涌入鼻息。
林逸菱打了个喷嚏,捏着鼻子嫌弃道:“什么鬼地方,一股烟熏味,难闻死了。”
闻言林悠仔细嗅了嗅,撇去胭脂水粉的气味,确实夹杂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烟熏味,若不是林逸菱提及,他可能不会嗅到。
三人对视一眼颔首,各自行动。
林悠揉揉鼻子朝挤在一堆的人潮中走去。只听“哎呦”一声,一位手拿白羽扇,衣着暴露,满脸涂脂抹粉的女人撞进林悠怀里,林悠连忙伸手搀扶,“姑娘,小心。”
那姑娘用白羽扇挡住半张脸娇嗔笑道:“多谢公子。”
林悠平视前方,“无妨”,说着便要抬脚朝人群中走。
姑娘眼疾手快一把拽住林悠手腕,“公子,小女子还未报答你呢,走什么?”
林悠笑着将姑娘的纤纤玉手挡开,“不必,举手之劳而已。”
姑娘讪讪松手,“小女子名唤沁儿,敢问公子大名。”
“林悠。”
沁儿:“瞧着有些面生,林公子可是外地人?”
林悠点头。
“我就说,公子这般俊俏,我今儿才瞧见。”
林悠继续笑脸相迎,“我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的,听沁儿姑娘这么说,可是在这有些时日了。”
沁儿娇娇的笑了两声,“可不是嘛,这醉渊楼开张第一天就在了。”
林悠正欲开口套近乎。
一声尖锐的女声响彻整个醉渊楼,所有人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去。
只见一位雍容华贵的女人叉着腰大摇大摆的从一扇屏风后走出。
单看容貌,可谓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但其举止言语间却如同骂街泼妇般叫人瞠目结舌。
女人边走边叫骂,“杨翠沁,你个贱人,偷我的东西来这勾搭男人,死婊子,你给我出来。”
林悠不自觉瞟了面前脸色铁青的沁儿,心中刚冒出一个猜想,那骂街的女人便径直朝他这边走来。
女人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在跑,三两步就到林悠跟前。
见状不妙,林悠连忙挡在两人中间,“呵呵,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那女人一脚将林悠踹开,“滚开”,她抓住沁儿的头发,“你个不要脸的婊子,偷我的东西来勾搭男人,你好大的胆子。”
女人将杨翠沁的头发、衣裳抓的一团乱。周围一群人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拍手叫好。
片刻,两人身上都挂了彩,杨翠沁的左手食指竟是脱臼,扭曲的不成样子,她却如同没有察觉一般,闷声不哼。
林悠戳戳额头,欲上前劝架,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胡乱横插一脚确有不妥。
可要是在没人出来劝架,她们的衣服可就要全被扯掉了。
环视一圈周围眼睛瞪的直直的男人,林悠还是决定插一脚,可两个女人身上衣服实在是单薄,他着实是难以下手。
眼见她们愈演愈烈,他心道一声得罪,强行挤到两人中间,挨了几巴掌后总算是把她们拉开了。
女人骂道:“哪来的狗东西挡道,敢拦我,活腻了是不是。”
林悠打哈哈道,“有话好说,何故动怒。”
女人置若罔闻,“死贱人,把东西还我。”
杨翠沁还骂道:“不就是个破镯子嘛,还你便是”,说着便抬起食指脱臼的手取腕上的一个白玉镯子。
她用力扯着镯子,折腾半晌,镯子没取下来,脸色也愈发难看。
女人骂道:“遭报应了吧,哈哈,贱人,你今天要是取不下来,看老娘不剁掉你的手。”
杨翠沁:“破东西有什么可稀罕的。”
杨翠沁手腕红成一片,左手也在不停的抖动,可那镯子仍是没能取下。
见状林悠伸手在怀里摸索一阵,忽地拿出一个东西,正是客栈掌柜塞给他的那个小木匣子。
林悠将其打开,“沁,……杨姑娘用这个试试。”
林悠倏然发现周围好像安静了不少,可眼下也顾不上那么多,道:“得罪”,随即他弄了一点匣子里的东西在手上,接着抬起杨翠沁的手取那白玉镯子。
片刻那白玉镯子就被取了下来,林悠正欲勾唇笑笑,便被杨翠沁一巴掌呼到脸上。
巴掌声清脆,引的看戏的人群一阵唏嘘。
林悠茫然,杨翠沁瞪着他道:“不知羞耻”。语毕,她转身离去。
林悠只觉脸上火辣辣的,刚把镯子还给那女人,自己便被林逸菱一把拉出人群。
林逸菱道:“林悠,你没事吧?”
显然林逸菱是看到了,林悠倒是没觉得被认识的人看见自己出丑面子挂不住,他揉揉自己生疼的脸,“没事,白瑾呢?”
林逸菱一怔,随即拉着林悠往后院走,“我们在找到一个地洞,瑾哥他在里面”。
现下,人都在醉渊楼把酒寻欢,后院清静的紧,没一会儿两人便到了。
林悠看着面前的老井,“洞?”
林逸菱点头,“下面是镂空的,我们先下去,若是有人来了,就麻烦了”,随即一步跳了下去。
林悠戳戳额头,也跟着跳了下去。
他原本以为这是口干枯水井,岂料里面是有水的,接连呛进好几口水,才觉身体似乎穿过一个结界,忽地摔倒地上,闷哼一声。
林逸菱手中变出一个火球,连忙将其扶起,“没事吧,我刚下来的时候也摔了个狗吃屎。”
林悠摆摆手,周围一片漆黑,借着林逸菱手上的火球环视一周,这里竟是个隧道。
林悠跟着林逸菱往隧道深处走,“这里烟熏味好重,你们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我在楼上那边找了一圈什么都没发现,听见楼下嘈杂,准备下楼找你来着,刚好看见瑾哥在追一只老鼠我便与他一起追。追到后院,那老鼠就跑进了井里。瑾哥说那老鼠身上烟熏味很重,行迹可疑。我照火往井里看,却没看见那老鼠。瑾哥就用法术探了探,发现下面有结界,我们就下来了。”
林悠点点颔首,借着火光看了一眼林逸菱,不知是不是火光的原因,他的脸红的厉害。
林悠道:“你脸好红。”
闻言,林逸菱的脸红的更厉害了,他结巴道:“有,有吗?”
林悠点头,“有,还红的很厉害。”
“许是这里太热了吧!”
他不愿说,林悠也不是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不过他忽地想到林逸菱去的是二楼,指定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或听到些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林悠摸摸自己还火辣辣的脸,谢寻声音夹笑,“哈哈哈,活该。”
林悠小声道:“哥,别笑了。”
谢寻道:“这不是你自找的吗?”
林悠不解道:“怎么说?我总不能看着她们继续撕扯吧,那么多人看着,她们穿的也单薄,这多不好。”
谢寻道:“不是,哈哈哈,是你拿出的膏油……”
林悠:“膏油,怎么了?”
谢寻:“你可知那是何物?”
林悠摇头。
谢寻:“枉你下山前看了那么多书,哈哈哈。”
谢寻简短的跟林悠讲了这膏油的用处,他羞红了脸,将怀里的膏油摸出丢在地上。
许是觉得不妥,还用脚将其踩进泥沙里。
林逸凌见他这般怪异,问道:“怎么了?”
林悠尴尬的挠挠后脑勺,“没,没什么。”
林逸凌:“哦。”
两人走了一阵,倏地看见白瑾拿着他的佩剑在一扇石门上画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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