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旭日才刚刚升起,上官亮就来无忧山庄找乔畔。乔畔正巧今日也起得早,她闲来无事便在沁心湖边投喂锦鲤。
微阳初至,那一抹灿烂金黄映上她秀美脸庞,看得上官亮如痴如醉。乔畔专心致志地喂着,丝毫没注意上官亮已出现在她身后。
上官亮见她喂的专心,便悄咪咪来她身边坐下后,才开口说:“怎么一大清早就有闲工夫在这里喂鱼。”
“你走路都没有声音嘛!总爱一声不吭出现在我身后,我瞧你就是故意吓我。”乔畔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手中的鱼食差点洒落一地。她不由睨了上官亮一眼,埋怨道。
上官亮对她的埋怨也不气恼,反而阳光灿灿笑起来。他一把便从乔畔手中夺过鱼食,潇洒逗弄起鱼儿来。
乔畔见鱼食被抢,只好无奈叹了口气,喃喃道:“你不去陪着纳兰宏,来这里作什么!这里只有我这个素质一般般的无聊人,又没那婀娜多姿的俏美人儿陪你。”
上官亮看她心生不悦,自己反倒开心笑了起来。“你这是生我气了?青天可鉴,我昨日可是为了救你,才去委身讨好他。”说罢,他还真把手掌举起,郑重发起誓来。
乔畔见他如此郑重其事,不禁掩嘴偷笑,戳拆道:“以你的狡猾,昨日怎会不知道是他在大堂闹事。可你还重重一脚踹上去,说不是泄私恨我都不信!”
上官亮把鱼食放回乔畔手中,得意道::“对付纳兰宏那样的人,就得这样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身份贵重,我不能当面与他作对,只能选择用这种方式给他点教训。”
“我瞧你陪他玩的挺开心呀!还大晚上的去找美人。怎么?昨晚玩得没尽兴。”乔畔说着,就一股脑儿把鱼食全撒进湖里,引得湖中锦鲤你争我夺起来。
上官亮把脸凑到她面前,眼眸深情注视着她,温柔道:“我昨晚只是略坐坐就走了,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不去就是了。”
乔畔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他,那漆黑如墨的眸里迸发着点点星光,看得乔畔有些慌张起来。她把头转过去,羞涩的不敢再面对他。“又关我什么事,说得就跟我不让你去似的。”
上官亮见她这副含羞模样,笑容也更加灿烂起来。“你瞧我这记性,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这是西河城的桂花糕,是用仙桂草制作的,别的地方可都买不到,你来尝尝味道如何。”
上官亮从怀中拿出糕点,乔畔一听有好吃的,便把刚才的不好意思全都抛诸脑后。她转过身来伸手拿起一块放进嘴里,边吃边问道:“对了,这几日没见凝儿,她生辰的事可都准备好了?”
“她最近可是忙的很,恐怕抽不出时间回来山庄。你若是想她,我带你去南府住几日如何?”上官亮心里也想带乔畔去南府住几日,他怕自己以后忙起来,会无暇顾及她。
乔畔记得哥哥的叮嘱,便开口拒绝了他的提议。“南府最近肯定会门庭若市,我也不爱凑热闹,就还是呆在这山庄养病吧。”
上官亮也不想勉强乔畔,他笑容灿灿只叮嘱说:“往后这些日我也要在南府忙着,你若是有事就尽管吩咐婢女去办,不必要自己劳心。以后若是出门,就多喊几个侍卫跟着你,别人看到也会心生惧怕,不敢多为难你。”
乔畔细眉微微一皱,竟用手摸了摸上官亮的额头,随后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质疑道:“你这也没发烧,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阴谋!”
“你……你真是个蠢女人!对你好还不行,你究竟要我怎样。”上官亮被她的愚蠢行为气到,思绪都有些混乱起来。他对乔畔真心做了这许多事,竟还被她误解,任上官亮再豁然也不免气愤起来。
乔畔本是想开他玩笑,见他这次是真的恼了,赶紧解释起来:“你真生气了?我不过是与你开玩笑,我不是故意要惹你生气的。”
上官亮一言不发地看了乔畔许久,随后便起身离开。“南府那边还有事,我先回去了。早起风寒,你也别逗留太久。”
乔畔望着上官亮孤独的背影,这心里竟隐隐有些说不出的情绪,看来自己这次是真的伤了他的自尊。她低头看着这包装精致的桂花糕,懊悔之意不禁涌上心头。
乔畔见他身影已走远,无奈叹息一声:“罢了,等下次再与他道歉吧!”
因萧相旬已在安邑城,南安国便派了管家,让他把拜贴送到了无忧山庄。
此时萧相旬与乔畔二人正在花园里下棋,婢女就直接把管家引到了花园见他们。
“少城主,我家主人特意吩咐小人把这拜贴送来,还请少城主六日后于南府赴宴。”管家屈膝行礼,双手将拜贴奉上。
萧相旬将手里的骨棋放在棋盅后,客气站起身接过拜贴。“我到时一定准时赴宴,还请管家替相旬多谢南城主美意。”
“少城主客气,这些都是小人应该做的。我家小姐还特意嘱咐我说,请乔姑娘到时一同随少城主赴宴。”
乔畔还沉浸在棋局里,思考着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走。她听见管家唤自己后,这才把头抬起疑惑看着他。
“这是自然!”萧相旬客气道。
那管家话已传到,他见没别的吩咐,便躬身告辞离开。
“哥哥,凝儿的生辰那日,我还要不要去南府赴宴?”等管家离开后,乔畔才开口问道。南芷凝再三叮嘱过要她参加,她怕自己不去凝儿会不开心,心里也很是纠结。
萧相旬继续下着棋,回道:“我会告诉凝儿你身体有恙,想来她也能体谅。畔儿,你样貌长得太像义父,明日万一被朝陵城的有心人看见,怕又多生事端。”
乔畔不仅仅是性格像姜月寻,就连容貌也是随他了七八分。乔畔不止一次听萧相旬说过自己像他,她原来也从未上过心。可她很清楚,自己想要面对内心的恐惧,就不能再选择逃避了。
“哥哥,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你是问.……义父?”萧相旬是一次听乔畔主动提起义父,他竟一时没反应过来,手中的骨棋也滑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真的不清楚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只记得他曾经很疼爱我与母亲。可我又不明白,他为什么把我们扔到榭云宫里不管不问。哥哥,我真的是他的累赘?他当真一点也不在乎我吗?”
乔畔这些话憋在心里太久了!她小小年纪就被姜月寻送走,虽然她一直表现的很不在乎,可以很云淡风轻的诉说幼时被害的事,可那些不过都是她的自欺欺人。被至亲的人抛弃,她又怎能不恨呢!如今她又见南安国如此宠爱芷凝,这心中就更加郁结难舒。
“畔儿,我认识的义父,绝不是冷漠无情的人。这其中肯定有许多误会,阿叔不也说过,当年义父送你离开也是逼不得已。”
萧相旬起身来到乔畔身边坐下继续道:“我虽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我能肯定一点,义父他绝对在乎你。只是现在朝中形势复杂,纳兰家又虎视眈眈盯着朝陵城。义父他是不想你陷入危难,才会选择暂时不与你相认。不管是义父,还是阿叔和我,我们从来都没有把你当作是累赘!”
萧相旬轻轻搂住她的肩,给予她最温柔的安慰。
乔畔的委屈、不满、心痛,在此刻全都猛烈迸发出来,她躲在萧相旬的怀中肆意挥洒着泪水。
萧相旬没有出言安慰乔畔,只是一直轻抚她的背,想要抚平她的伤悲。
乔畔在他怀里哭了许久!这些年她一直活在被人抛弃的阴影中,虽说乔老爷给予了她最真诚的爱,可幼时的经历,还是带给她不可磨灭的影响。如今她把心中郁结全都倾诉出来,心也格外轻松许多。
“哥哥,等一切都安定好了,你带我去见他好吗?我想要亲自听他解释!”乔畔的情绪逐步稳定下来,她将泪痕擦了擦,还有些啜泣道。
“好!不过等一切安定好,不用你去找义父,他也会迫不及待来寻你。”萧相旬笑道。
“哥哥,你说若是母亲没有被害,父王也没有娶兰贵妃,我是不是也会像凝儿一样那么幸福!”乔畔将身体坐直后,她抬头望着天空渺渺白云,感叹道。
萧相旬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笑说:“你可是堂堂朝陵国的公主,只怕真到那时候,你不仅会像凝儿这般幸福,恐是连她的刁蛮任性也会十足十的一样。”
乔畔被他的话逗得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边笑边威胁他:“哥哥的意思是说凝儿刁蛮,等凝儿回来后,我可要告诉她。”
“我的好妹妹,你是不会出卖哥哥的。若你敢出卖我,我可就要出绝招了。”萧相旬说完,便把手伸出,假装要挠她的痒痒。
乔畔见状急的站起身撒腿就跑,萧相旬在她身后追着,两人在花园你追我赶,把悲伤情绪全都抛诸脑后。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