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鹏鸟的消息传开后,三水镇多了不少外来之客。镇子原本客栈开的就不多,一下子涌来这许多人,就更不够住了。
听说老板连柴房都打扫出来住客,但仍供不应求。一件上好的客房,楞是被炒成了天价。
这日清晨阳光正好。
乔畔刚洗漱完,在后院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微风拂过,吹来一阵香气。乔畔用鼻使劲闻了闻,是茯苓饼的味道。
茯苓饼是三水镇的特产。别的地方虽说也有做的,但因做法不同,都不及三水镇的好吃。
乔畔寻着香味,一路来到厨房。
“钱婶,你做的茯苓饼,味道简直太香。”她伸手拿起一块放进嘴里,边吃边赞:“我敢说这做茯苓饼的手艺,钱婶你认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钱婶听着心里美滋滋的,嘴都笑得合拢不上:“净瞎胡说,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乔畔嘿嘿一笑,她吃完一块,又接着拿起另一块放进嘴里。
钱婶嘴角挂着笑:“你拿几块包起来。我刚听老爷提及,他一会要去找月爷对弈。你给他们送去,正好给他们佐茶喝。”
乔畔点头,便在柜子里找来一张干净的牛皮纸,拿了约摸七八块包起来。
临走,她还不忘偷拿一块放进嘴里。
乔畔刚到前厅,正好见乔老爷出门,她赶紧出声:“爷爷,钱婶做了茯苓饼,你拿着正好喝茶吃。近日外面人多眼杂的,我陪您一起去吧,反正我也想月爷爷了。”
乔老爷接过茯苓饼:“还是钱婶心细,知道月兄喜欢吃茯苓饼。你月爷爷知道你去,他心里也高兴。”
乔畔笑咪起眼睛,屁颠挽着爷爷的胳膊。
等到了月爷爷家,乔畔先沏好一壶茶,又帮他们摆好棋盘。她原先收拾屋子时,记得见过一个紫色琉璃盘,她把盘子找出来,正好用来盛茯苓饼。
乔老爷俩人坐定,看那架势誓要在棋局里决一生死!乔畔看不懂里面的弯弯绕绕,她只在旁边静静坐着,帮忙添添茶打打下手。
两人都是棋艺高手,一子落下,棋局变幻莫测。
一局下毕,乔老爷笑着叹气:“月兄棋技果然高我一筹,这局我输了。”
“乔兄承让,咱们再来一盘。”月爷爷脸色挂着淡淡的笑,他忙收拾棋子,准备再杀一局。
乔畔起身将茯苓饼拿来:“爷爷,你们下棋饿了吧,先来吃块饼。”
乔老爷笑着接过茯苓饼:“这是钱婶今早新做的,你快尝尝味道如何。”
月爷爷见那茯苓饼,眼底竟掠过一丝哀伤。但仅那一瞬,又恢复如常。
三人正欢声笑语,忽而门外有人猛烈敲门。
只听有人在外大声嚷嚷:“里面的人不管是谁,赶紧出来让我们探查身份。”
乔畔听语气就知那人来者不善,她眉心微蹙:“爷爷,我先出去看看什么情况,等弄清他来意后,你们再出去。”
乔老爷点了点头,叮嘱道:“畔儿,万事不可鲁莽,注意安全!”
月爷爷倒不似他那样紧张,他依旧淡定自若地招呼爷爷下棋。
乔畔走到门后,稳了稳心神,才缓缓打开了门。
只见门外站有七八个人,为首的是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络腮胡大汉。
后面一人见开门的是个小姑娘,冲着乔畔谄笑起来:“风无涯,都与你说多少次了,要对人礼貌些。你看你,吓坏这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了。”
乔畔望向说话那人,见他穿着天水碧色衣衫,衣服上还绣着翠竹。长得倒不似说话那般轻浮,很有翩翩公子的俊朗模样。
“我说上官亮,咱们来干正事,你怎么到哪里都这般见色起意。”
风无涯没好气的继续说:“我听说这屋主人是兽族。我看你是神族,你去把这家主人叫出来,让我们查看一番。”
乔畔双脚迈出门,随后便用身体挡住门,客气道:“这屋主人只是一位双腿不便的老人。他绝不是各位要寻的人,还请你们不要再纠缠。”
后面又有人出声斥道:“你又怎么知道我们要寻什么人,快起来别挡道,否则别怪你爷爷我打女人!”
乔畔见他言语犀利,自己也不害怕。她昂首挺胸,冲着那人义正言辞说:“三水镇现在何人不知你们要寻那大鹏鸟。我说了这里只有一位老人,请各位高抬贵手,不要找他麻烦。”
乔畔话音刚落,就见后面那人腾空飞起,他手里拿把利剑,直冲乔畔而来。
乔畔气定神闲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她屏气凝神,找准时机后便双手运气,一招就夹住了剑。她又用手指夹住剑锋,随后轻轻一绕,剑就立马转换了方向。
趁那人来不及反应,她运功一掌就把他打飞出八丈远。
风无涯见伙伴被打飞,也不管什么江湖道义,赶紧招呼其他人,一同出手对付乔畔。
乔畔记得师叔叮嘱过,不到生死攸关之时,万不可使用护倾石的力量。
可她面对这些人的围攻,也有些招架不住,渐渐变得吃力起来。
乔老爷在屋里听到打斗声,与月爷爷一同出了屋。她见爷爷出来,一时分了神,被风无涯一掌打到,连连退后好几步。
风无涯得意一笑,他乘胜追击,紧接又来一掌。乔畔心里明白已来不及躲避,她赶紧运气护住命脉,紧闭双眼不敢看前方。
掌还未到,她只听嗖嗖两声,那风无涯竟痛的大叫起来。
她不可思议的睁开眼,发现风无涯正捂着流血的手,痛的躺在地下打滚。
他身旁还有两个类似核桃一样的暗器。暗器上有血,估计刚才那两声就是这暗器发出的声音。
“你们这一大群人欺负一个小姑娘,实在太不仁义。”一个清脆高亢的男声,从小路那边传来。
乔畔寻那声音方向望去,一个俊美刚毅的男人朝这里缓缓走来。
他身穿华贵衣服,身上透着洒脱又稳重的气质。身后还跟着一个穿黑衣的侍卫。
“在下萧肃!今日偶然遇见这合欢树,本想驻足欣赏,竟不想遇到这不仁之事,这才忍不住出手冒犯。”
风无涯捂着流血的手,吃力站起身来,愤愤道:“今日我管你是谁,兄弟们给我上,定要让他也尝尝苦头。”
他话音刚落,其他人就与他一起向萧肃出手。
萧肃嘴角不屑向上一翘,眼神也变得狠厉起来。“阿厉,交给你了!”
阿厉双手作揖:“遵命,公子。”
刷的一声如风一样,阿厉一下就窜出去。交手才不过几招,他就把风无涯那些人打倒在地。
上官亮一直躲在后面没有出手,也不知他在观望什么。
他见来人衣着不凡,身旁侍卫仙力都如此高,立马站出来解围:“这位萧公子,我这些兄弟不懂事,今日冒犯了你。我在此代表他们,跟你也跟这位姑娘致声歉。”
“也请你高抬贵手,放了我这些兄弟。”说完他竟真向萧肃行了一个大礼。
萧肃朗声笑起来,谦卑说:“哈哈,萧某也不是那蛮横无理的人。既然双方是误会,那咱们就江湖再见,请!”
风无涯那些人眼看打不过他,他们禀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起身跟着上官亮走了。
见那伙人走远,乔畔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连忙跑到乔老爷身边。
乔老爷也紧张问她:“畔儿,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今日可得多谢这位公子,要不是萧公子出手相助,我恐怕是凶多吉少。”
乔老爷来到萧肃面前,重重行了大礼。
萧肃不敢受礼,紧忙出手拦下,笑说:“今日也是有缘,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您可不能行此大礼,我万万担当不起。”
那笑声清脆迷人,还带些洒脱不羁的气度,令乔老爷更加敬佩于他。
“我姓乔,这是我孙女乔畔。我在镇上开了家归园馆,等哪天萧公子有空,一定要来府上。我定当好好款待,以报大恩。”
“一定!在下今日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萧肃行礼拜别了乔老爷,临走时,他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月爷爷,冲乔畔笑了一下。
等他们两人走远后,乔畔推着月爷爷,三人一起回了屋。
乔老爷坐下后,仍心有余悸。“那伙人怕还会再来,月兄你要不去我那住些时日,等风头过了再回来。”
月爷爷面色依旧淡然,“多谢乔兄美意,可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我并不是他们要寻的人,一切随遇而安就好。”
乔老爷也不想强人所难,也就不再开口劝说。“那月兄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今日发生太多事,我们先不打扰,你也早些休息。”
他起身拜别,与乔畔一同离开。回家路上,乔老爷对乔畔说:“以后你在遇到这些事,切记莫不可强出头。今日幸好遇见那萧公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乔畔点头应道:“我知道了爷爷,下次我一定不会再鲁莽。”
乔老爷欣慰一笑。爷孙俩人肩并着肩,有说有笑向家中走去。
与此同时,在他们身后暗处,萧肃跟阿厉两人正偷偷观察他们。
“公子,你今日为何要救那女子,这样岂不是会打草惊蛇!”
萧肃不羁冷笑一声。“咱们虽已暴露,可在明处有在明处的好,那‘蛇’定会费心思索咱们是何意图。但事实上,我就纯属觉得这样好玩而已。”
“能让那‘蛇’多费些心思也是好的。”
他又叮嘱阿厉,说:“你派几个暗卫,跟着这姓乔的爷俩,看看他们与此事是否有关!”
阿厉应道:“是,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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