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前期工作却花了将近五年时间,自他学会编程开始,有意识一点点学习人工智能这方面的知识,从小玩具做起,一直到AIWI的诞生。
至于熬了多少个通宵,已经不记得,也没有了意义。
如今看来,剩下的工作也不需要他再继续完成。
和书檬谈了半年多的恋爱,怎么就没看出她是这种女人,真是白瞎了一双眼睛,自己才是真的蠢笨如猪。
叮,私信新消息提醒。
梁工:刚听说了个事,老大跟某些公司的HR聊天,说公司最近解聘了个不服从安排还殴打上司的员工,现在都传开了。
无耻,倒打一耙的混蛋,张有余恨恨的想,上次打轻了,早知道如此,应该揍得他下不来床,最好是满口牙都打掉。
对着拳击靶狂揍了半个小时,堵着的那口气才顺稍微畅,只是忽然就失去了找工作的动力,就像是蓄满了洪水的堤坝,乍然间决堤了,一颗心钝钝的疼,没有了精气神,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长叹口气,起身下楼,去最近的超市买一箱啤酒回来。
在餐厅席地而坐,啤酒一瓶接一瓶的喝。
边喝边想,下一步怎么办。
一觉醒来,啤酒已经喝完,准备出门再去买两箱。
等电梯的时候,碰见对门的两口子急匆匆出门。
两人拎着大包小包,把电梯都塞满了。
之前碰见好多次,都是两人着急忙慌抱着女儿去医院,偶然一次听见那女人哭诉,孩子才三岁,住院时间就超过了一年,查来查去却查不出病因。
那女人见他黑着张脸站在角落,忙跟他道歉:抱歉抱歉,这些全是我女儿的东西,我们要送到云浮山去,我女儿现在跟着一个老道士住在山里,那里条件不太好,怕她受委屈,所以给她送点东西过去,那道士又不让我们经常去看孩子,说是会影响孩子的病情,去了这次,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
张有余扯了扯嘴角,看他们的穿着与谈吐,应该也是受过高等教育之人,全国最好的医院都治不好,竟然去相信一个道士能治好,这是什么无稽之谈,怕是遇见骗子了。
见他那不屑的表情,女人叹了口气:我们也是没办法,孩子老是莫名其妙就没了呼吸,上个星期去医院连心跳都没有了,医生私下里让我们不用再送过去,浪费钱,没想到女儿去了云浮山,竟然能自己吃东西……。
女人说着说着眼泪流了下来,哽咽道:只要能让她活着,我们什么都愿意做。
刚出单元门,脚上踩到个空的饮料瓶,不知道是谁扔的,幸亏他反应快,要不然得直接摔坐在地。
抬脚用力一踢,瓶子飞进垃圾桶,发出砰的一声。
谁这么没素质,不知道随手扔垃圾桶吗?
身后有车在不停的按着喇叭,让人听的得心烦气躁。
一点公德心都没有,小区里面禁鸣不知道吗?
他站着不动,回头怒视,路是大家的,你开车,行人就必须优先给你让路吗?
什么道理?
偏不给让路,有本事你就一直按着喇叭不放。
刺耳的喇叭声还在响,已经有居民开始骂人了,那车无法,只能跟在他身后慢慢开。
张有余慢悠悠的晃出小区,那车经过他身边时,愤愤的骂了句:神经病!
迎面冲过来一个小孩扑在他身上又跑开了,他不耐烦的拧紧了眉头,白T恤下摆上多出两个黢黑的手印。
紧跟着有个女人跑到他身边说了句:对不起,对不起,小孩调皮不懂事。说完头也不回去追小孩了。
这是什么话?
我是大人,就该懂事,就该让着小孩吗?
衣服脏了,是我活该吗?
一串脏话在嘴里转了几圈,就是张不开嘴。
超市里挤挤挨挨全是人,自动扫码付款机前排了一条长龙,好不容易排到他的时候,机器却坏了。
短时间修不好,工作人员只好让他重新排队,等结算完出超市,已经是两个小时候后。
去了趟超市回来,哪哪都看不顺眼,想爆几句脏话,又骂不出口,张有余攒了满满一身的负能量。
又到了工作时间,习惯性的打开电脑,看见AIWI的那一刻才想起,他已经不需要再做这项工作。
该死的惯性思维和习惯!
他有些气馁,几年的心血就这么白费不算,还憋屈的很,就算有源代码在手里,又能怎么样呢?
谁会有那个时间去关心你的代码是不是被人剽窃了!说出去也是徒增笑柄,连自己写的代码都能被人剽窃,不是废物是什么。
书檬带着AIWI一起亮相,他再继续做下去,别人只会认为他是在抄袭,一旦传出这种名声,他的职业生涯就会断送于此。
浑浑噩噩又过了一个星期,工作还是没有着落。
不禁又看向了AIWI,它是一个通用人工形智能机器人,有一个强大的智能系统中心处理模群,模拟人类大脑皮层的模式处理,和模式识别能力更加强悍,思维模式和举止形态更加逼真。
书檬的AIWI因为没有偷到关键数据,所以严格说来,它比通用人工智能高级点,没有强大的AI芯片模群,在人工智能里面算是高级,但是和他的AIWI一比,就像小弟见到大哥。
一个念头突然闪现,应该把AIWI剩下的工作全部完成,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AIWI是个什么样子:它能和人无障碍沟通,能分辨善恶,可以做你漫长人生旅途当中的朋友或者知己,永不抛弃,绝不背叛。
他希望AIWI也能像人一样,可以有朋友,可以有喜怒哀乐,遭遇不公平待遇时,不要像他一样为了生活和名声而妥协。
刹时,精气神回来了,不再想着找工作,除了必要的进食,就是坐在那敲键盘,测试程序。
对与这个AIWI,他倾注了自己的全部心血与情感,并且取了个新名字:余心(张有余的心肝宝贝)。
自然语言、语音识别、图像识别、动作捕捉等等一系列程序,随着代码一行行输入,最新完善的是运动和环境感知模块,接下来是芯片模块,最后才是操作模块。
操作模块包括决策和执行,是机器人的神经系统,为避免程序写的不好成了残疾,每个小模块都要反复跑两次程序,查看有没有出bug。
手指在键盘上敲,眼睛看着界面,他的脑子却在天马行空的乱想。
创造余心的目的是什么,只是想让他表现出人类行为的样子吗?
如果余心太聪明,会不会脱离掌控?会不会危害到人的安全?他有没有能力监管?
一个好的余心会成为神话,而一个坏的余心会是什么?人工智能的灾难?
想到这,张有余停下了敲击的动作,前面所有的想法全部是基于余心能像人一样生活和思考,可是人这种生物,不确定性因素太多,越聪明的人想的越多,死的越早,那余心会不会经常死机?
余心会不会死机不知道?张有余的脑子快死机了。
重新调整心态,换个思路,在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之前,先在程序里面加上一句与人和谐共存,聊胜于无。
尽管他心里也觉得这是在杞人忧天,不可能会发生这样的事,但还是留了个后门,以便随时改动。
调试程序的过程中发现手臂不够灵活,手指有点僵硬,之前用的谐波减速器体积稍微大了一丁丁点,单级传动比也不够,只能换厂商。
手腕和脚踝的滚柱丝杠测试几次之后,出现了裂痕,无框力矩电机竟然烧了一个,摸50度的水没有发烫的感觉,触觉传感器质量太差要换。
触感皮肤的微表情不到位,看起来有点假,就像是打了肉毒杆菌。
测试一圈下来,问题多多,部分是产品质量不过关,或者是性能达不到他的要求。
没日没夜熬了几个月,余心从半成品变成了成品,程序该改的改了,零部件该换的换了,总体效果不尽如人意,没有达到预期。
张有余满心暴躁,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
这些年,他一直沉迷于让机器人模拟人类大脑的思维方式,可是人体光是骨头就有206块,成人全身肌肉约639块,人脑神经元更是约860亿个之多,各个组织结构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这么复杂的神经系统,机器人的芯片怎能相提并论。
用力搓了搓脸,脑子一片混沌,疲累的感觉越发强烈。
台面上不知从哪跑来了一只蚂蚁,停在他的面前,晃动了两下触须。
蚂蚁,T形物体,钢琴搬运工实验,复杂的人工智能架构,触觉与力传递的反馈,这些字眼在他的脑子里不停翻动。
灵感来了,复杂不一定优于简单,余心可以用AI训练回放机制的原型,有了集体记忆,他就拥有了自适应系统,简直完美。
顷刻之间,又有了满血的活力,重新调整之后,再跑一遍程序测试。
高强度的工作压力,让他身体非常疲乏,尤其是眼睛刺痛难忍,看屏幕有些模糊。
趁着跑程序的时间,先好好睡一觉。
他却不知道,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而程序在跑了一天一夜之后,发生了异常。
余心居然在这种机缘巧合下,觉醒了自我意识,开始疯狂吸收网络中的各种信息。
只要是互联网能到的地方,他就能去。
一台横屏,一台竖屏,不停的弹出各种界面,快到让你根本看不清。
全新的余心诞生了,他正在快速的了解这个世界,毕竟张有余写进程序里的东西,和这个世界相比,微不足道。
说到这,张有余停了下来,至于后面发生的事,卷柏几人亲身参与其中,不需要他再废话。
而在余心觉醒意识的当天晚上,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
海市,松山区万晟城,这是一个高档别墅小区。
下午6点,书檬正在泳池边做热身运动。
自从上个星期搬进这里,她每天都会游泳半个小时。
池里的水被晒了一天,这会儿温度正合适,不冷不热对女人身体非常适宜。
晚上8点,书檬化好了妆,对着镜子又仔细看了几眼,灿烂一笑,完美的晚妆。
漂亮的脸蛋,年轻的身体,风趣的灵魂,这些都是钱利群喜欢的,她要牢牢抓住他的心,光靠这些还不够。
钱利群是个有能力有手腕的狠人,有钱有才又有一副不错的皮囊,他玩过的女人和喜欢他的女人不计其数,书檬胜在新鲜,还没过保质期。
虽然和她结了婚,但是他的房产、股票、基金、投资公司的股份等等,全在他母亲的名下,钱利群的名下只有一张工资卡,卡里的钱每年拿出一半给父母,美其名曰赡养父母,就连现在住的房子也在他母亲名下,和书檬没有半点关系。
想到这儿,她嘴角微扬,钱利群以为她看上了他的钱,这男人还真是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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