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莲恩。”郑铭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馆里转了好几圈。大厅里，斯尔林尼的新生站在一起，对面是作战学院的人，大眼瞪小眼，有人想笑但是不敢。
伊莲恩闻言走出队伍。
“A1组陈克。第一排第一个。”
伊莲恩没什么表情，平静地向A组走去，陈克原本在摸鱼，这时抬起了头。见伊莲恩走近，陈克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伊莲恩微微笑了笑，随后站在陈克旁边。
“周源。”林璨后面的男生走出了队伍。
“A2组加莉。第一排第三个。”
林璨接着摸鱼。
一刻钟不到，郑铭左边只零星站着几个人了，林璨把自己从比赛回看里喊回来，抬头看向指挥官，顺手把随身包从地上拎起来。
剩下的几个人也陆续走去，只剩下林璨一人。
“林璨。”郑铭掀起眼皮，冷冷地看向她。
“A3组宋如岚。第一排第二个。”
不知道这个老师怎么了，每次看见自己都像是吞了口苍蝇，林璨莫名其妙，她拎上随身包，从郑铭眼前走过。
真是跟他一模一样。郑铭皱了皱眉。
衣着宽松合适，不错。宋如岚抬头看向林璨。
饿了，晚上吃什么？林璨想。
“指导员按组带你们的学生去休息，两个小时后在这里集合，”郑铭关掉电子名单，“解散吧。”
指挥官走后，所有人长舒了一口气，大厅里立刻响起交谈声。
“组长，还是我们一组吗？”加莉问。
宋如岚打开手环确认了一下，随后说：“是，线外的时候我们四个一起。”
陈克转头，边打开手环边问：“我们的休息室应该挨着吧？”
另一边，沈雨也带着她的学员走了过来：“不走吗？指挥官不都走了吗？”
这四个人大约之前认识，林璨心想。不过他们四个聊得开心，留下这几个新生尴尬地站在一边。
伊莲恩原本站在陈克身后，这时走到林璨身边和她站在了一起，两人相视笑了笑。另外两个新生大概彼此不认识，瘦高条的男生有点局促，另一个中等身材黑衣服的盯着加莉的配枪发呆。
“先带他们回休息室。”林璨原本在和伊莲恩小声说话，闻言转头，看见宋如岚正看着自己，“你跟我来。“
林璨应了一声，随后跟在宋如岚身后，其余几个人也各自分开。
“记得给我发消息。”走之前林璨笑着拍了拍伊莲恩肩膀。
宋如岚不可察地微微顿了顿，随后接着往前走。
训练馆看着不大，其实钻空了地下能用的所有空间，看着电梯里负7层的按钮，林璨心想这该潮湿成什么样子？
她抬眸看了看站在前面的宋如岚，电梯里只有两个人轻微的呼吸声，有点尴尬。
出了电梯，宋如岚领着林璨七拐八拐，走到了休息室门口。
“这是你的房间，密钥是你的学号。”他终于惜字如金地开口，“里面配有基本的日用品，休整一下然后去一楼集合。”
“好的，”林璨老老实实地回复，“怎么称呼你？”
“名字就行，”宋如岚说，“联系方式？”
“啊？”
“加一下，方便联系。”
“好，等一下。”林璨点开手环。
【您已添加“星球不是真的我就是假的”】
【您已添加“山风”】
……忘改ID了。林璨有点尴尬。
“就这些，你先休息。”宋如岚倒是没什么反应，顺手关上了门。
林璨放下包，往房间角落的小沙发上一摊，房间很小，只有一张折叠床和一个储物柜，不过小沙发还是很舒服的，她点开手环。
【ok了吗】
不多时，伊莲恩回复。
【好了，出去转转吗？】
林璨刚打好出去逛吗，正要发送，看到这里笑了笑，随后回复。
【走，你在哪个房间？】
【B5-505】
【那行我去找你】
林璨关好门，走向电梯。
训练馆建的时候就没考虑过什么美观设计，主体是灰黑色的钢架结构，林璨边走边四处逛了逛。电梯间的隔壁是一间紧闭的大厅，灰色的金属大门紧紧咬合着，门上镶嵌的虹膜识别摄像头闪烁着蓝光。
虫兽研究中心。正体字的刷漆将要脱落，金属铭牌上隐隐有抓痕和不知来历的暗红色色块，林璨微微偏头，门里面传来若有若无的低吼。
研究中心怎么和休息室一层楼？林璨默默想着，地板上不知道是什么，黏糊糊的，林璨蹲下看了看，淡绿色的，一股怪味，应该是虫兽的□□吧。
她从研究中心的门口走过，拐个弯应该就是电梯间了。
林璨向前走去，马丁靴发出清脆的响声，走廊空旷，隐隐有回音。
林璨转过弯。
视野里电梯的暗红色显示屏扭曲又折叠，林璨走近了才发现，原本看见的电梯间是一个全息投影，眼下她走得太近，参数失效了，这里其实是一面墙。
这又是什么意思？林璨原路折返，再次经过研究中心门口时，厚重的大门正缓缓关闭，一切悄无声息。离得本就不远，但林璨什么都没有听见，感官好似浸在浓稠的虚拟里。
林璨只觉得奇怪，但本就是在学校，所以不觉得惊慌，她换了个方向，准备去另一边的电梯间。
林璨拐了个弯，这里是一个小天井，可以看到下一层的中庭，她原本打算快点离开，因为伊莲恩发消息问她找得见路吗要不要接，林璨十分自信地回复了没事马上到，余光却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宋如岚。
他一个人站在那，面前是一个巨大的虚拟屏。设置了极高的密保，林璨只能看清虚拟屏的轮廓，通用光源打在他的身上，影子层叠。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宋如岚抬头，向林璨的方向看去。
林璨下意识蹲下，准备用护栏挡住自己，但蹲下了才反应过来，护栏是玻璃板。于是林璨结结实实地和宋如岚来了个对视。
……
她干笑两声，站起身来，冲宋如岚招招手。
宋如岚关掉虚拟屏，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林璨麻利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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