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的没几个能毕业的，”乔森冷冷道，“我也毕不了业，但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是拿了分数的人，你这么做未免也太缺德了。”
齐琼在一旁看着，微微松了一口气。她倒并不担心被老师知道，而是担心事情会闹大。因为之前向老师请过假了，老师那边没问题，但最关键的是礼堂里到处都是监控，一旦被学校检测到，很可能就出问题了。
主机房里，庞殷险险避过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动态监视仪，衣服后背已经湿透了。
不对，还是不对，这个也不对……庞殷戴着夜视仪，一台一台操控台看过去，没有一个是她需要的。
会不会在那个门里？她握住老头儿的卡，转身走向了倒数第二间屋子。
时间跳变至14：52，庞殷成功地刷进了房间，一眼就看到她需要的那个操控台，时间只剩8分钟。
毕业典礼上，台上马琪拉正在发表讲话，台下学生要么无精打采，要么瑟瑟发抖冷汗直冒。齐琼心不在焉地缩在角落里，盯着通讯仪。
然而庞殷和邵布都没有消息，但这也正常，可以再等等。
14：56，汗水滴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庞殷被吓得一个激灵，轻轻拿纸把它擦干。
操控台的设计比他们预计的还要精密，最大的问题是，有两处电位点是庞殷能够找出来的，她不知道到底哪一处是她需要的，然而已经没有时间再认真判断了。
不选，直接掉头离开，她说不定还能赶上毕业典礼的尾巴，拿到毕业证走人。选，50%的概率选错，后果她也不知道是什么。
14：59：00，她还是没判断出来到底哪个是对的。
“系统？”庞殷在心中呼唤，“1，2，3，这三个数，你随机给我一个。”
【随机生成中——生成完成，生成数字：3。】
1是离开，2是选红色电位点，3是选蓝色电位点。
庞殷手指顿了顿，最终将特殊贴纸贴在了蓝色电位点上。
贴纸接触到合金的瞬间，合金被腐蚀掉，成为了一个黑色的小点。与此同时，整间屋内警报声骤然响起，所有监控设备立刻进入警戒状态，进行全方位扫描。
庞殷心下一紧，知道是猜错了。匆忙想要撤出去，然而瞬间被红色光点锁定。
震耳欲聋的警报声停下来，机械音响起：“庞殷，请不要动，请不要动，否则将会立刻被武器击毙。”
她原本想跑的，听到后面那句话站在了原地。机械音停止后并没有进一步的操作，庞殷猜测大概是系统在自检。
另一边，备用机房里，突然警报声响起，操控台的屏幕上红色的警报窗口不断地弹出。
邵布凝神盯着警报，脸色都变了，忍不住念叨着：“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个报错？否，否，这个选……是，否……”
陈锦珊原本等在主机房外的楼下，她原本是接应庞殷的，但到现在庞殷都没有任何消息，更何况不会知道是不是她听错了，主机房楼上好像隐隐有什么声音。
通讯仪的另一端，齐琼声音压的极低：“邵布那边刚才突然中断了通讯，我联系不上他了。”
主机房。
一片静谧中，突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庞殷还没反应过来，这间屋子的门就被推开了。
“怎么回事？把我的学生扣在这里干什么？”进门的居然是守在校务室的老头儿，他瞥一眼庞殷，骂到，“让你办点儿小事儿，怎么又出问题了，毛毛躁躁的！”
庞殷一时没听懂老头儿是什么意思，没有说话。
老头儿语气轻松，抬头对着其中一个摄像头淡淡道：“给她解除锁定吧，小孩儿就是手脚不利索弄坏点儿东西，到时候检修费我赔给你们就好了。”
智能系统沉默片刻：“马子穆先生，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是吗？”老头儿微微一笑，“你也知道我那校务室离这里老远，我腿脚又不好，懒得跑这一趟，让小孩替我来看一下，没想到搞成这样。确实是我的失误，到时候事故报告我来弄，这事儿就算了吧。”
庞殷在一旁默默听着，心里惊讶。这老头儿居然权利这么大，能够让智能系统听他的？
“不可能，”智能系统回复道，“在这个时间擅闯总控室，我怀疑庞殷涉嫌违规获取分数，此事关系重大，必须查清。”
庞殷：“……”看来是不行。
时间跳变至15：00，然而学生卡并没有任何反应。台上致辞的院长突然宣布：“成绩结算时间推迟，总成绩的公布时间未定。”
台下一片哗然，连马琪拉都很意外。毕竟每一届学生都是下午三点公布成绩的同时发毕业证，这么多年来还从未有过变动。
主机房里，老头儿把玩着衣服上的饰品，语气不善：“都三点了，成绩还没公布，你们到底想拖到几点？”
“我们需要进一步核验分数。”
老头儿看向庞殷，以眼神询问：你那边搞好了没有？有没有留下漏洞？
庞殷茫然地摇摇头：按理说如果能够成功弄断对的电位点，备用机上的修补程序会正常触发，前后校验归位，再次上电后就查不出异常了。
但她找错了电位点，所以其实到目前为止，谁都不知道系统到底走到哪一步了。
老头儿显然被庞殷气的不清，再开口时，语气更加不耐烦了：“我劝你们快点，总成绩公布时间推迟，这可是严重失误，上级系统会审查的。”
“请给我们十分钟时间，系统正在进一步排查。”
“十分钟？！别逗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速度？”老头儿立刻道，“一分钟，一分钟还核不出成绩我就上报了。”
系统：“你——”
“你猜猜到时候真来查，会不会查出别的问题呢？”老头儿淡淡道，“贵校的账目这么复杂，问题恐怕不小吧？”
“……行，一分钟。”
15：01，智能系统不情不愿地解除了锁定，与此同时，毕业典礼上的大屏幕公布了所有学生的成绩，每个人的学生卡也发生了改变。
第一名毫不意外是齐琼，1372分，第二名陈锦珊1363分，第三名邵布1352分，此三人最终拿到了毕业证和学位证。
而大屏幕上，所有39个人，除去因意外或自相残杀死掉了8个人，还剩31人，其中3人拿到了学位证和毕业证，余下有20人拿到了毕业证，其中庞殷最可惜，差两分就能拿到学位证。
乔森不敢置信地看看大屏幕，又看看自己手中的毕业证，喃喃道：“我，我毕业了？不对呀，就算算上翻倍的分数，我应该也毕不了业啊？”
齐琼看到大屏幕的情况，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庞殷那边大概也没有问题了。
邵布神经兮兮地一遍又一遍地查看每个人的分数详情：“好像是没问题，对，这里也是对的……那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锦珊站在主机房楼门口，来回踱步：“我要不要上去，来个人告诉我一下吧。”
五层，庞殷看了看手中已经变成毕业证的学生卡，跟着老头儿顺着楼梯往楼下走。
老头儿走着走着，突然伸出一只手到庞殷眼前。
庞殷：“……？”
“东西呢？”
“哦，想起来了，”庞殷把偷拿的老头儿的主权限卡递过去，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好意思啊，没经过你同意。”
“没事，我还得谢谢你呢。”老头儿不愿多提，转而问，“说起来我还以为，以你的水平，能拿学位证呢，怎么只拿到了毕业证？”
“本来是能的。”庞殷耸耸肩，“正好看到有两个人差一点儿就能毕业，送了三分出去，剩下的差太多，我也没办法。”
推门出去，迎面碰上一脸震惊的陈锦珊：“你你，你怎么从正门走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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