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选择
都在生死边缘游走
带来的是新的挑战与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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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小区马路，就是商场了。
他们最近的路线是从商场中横穿而过。但考虑到商场内肯定有大量滞留者，也意味着将会有许多感染者。
聂小无临时改变路线，要绕过商场，走地铁站的地下通道。
解决了街上几个感染者后，三人从商场外的玻璃幕墙旁经过。
这时已经接近中午，商场内依旧灯火通明，显然并未断电，这意味着幸存者们暂时控制住了局势。
有人看到这个奇怪的小队，惊讶地贴在玻璃上：“你们看！他们都敢在外面走。”
他身后的众人，被围聚在简易防线后，堆起的桌椅和货架充当屏障。保安手持警棍和简易武器，眼神紧张地盯着商场各个出入口。
“对啊！连坐轮椅的都敢在外面走，凭什么不放我们出去！”一个男人愤怒地对保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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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安静！听从指挥！会有人来救我们的……”保安队长的喊声划过空气，但更多的是人群的嘈杂反应。
“救？这都一晚上了，谁来过？”说话的男人，语气中全是埋怨，“昨晚那些怪物冲出来的时候，出去的人不都死了？”
大家看着商场深处没有灯光的地方，那里是他们厮杀后存放尸体的空间，曾经是个咖啡店，现在已经被货架堵住了门口。
那些尸体里，有感染者，也有曾经一起逃命的陌生人。
“对呀！通讯器里，根本没有人管我们！他们都在忙着自己逃命！”他们打了一晚上的求救电话，没有得到过一句确切的回答。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均沉默了，现场气氛愈加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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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发现他们的那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趁保安不注意，推开了玻璃门，冲着他们挥手。
“你们快进来！”
他大概以为，这三个人是想寻求庇护的。
“去吗？”李骄阳问。
云谣满不在乎地说：“去了也是浪费时间，咱们赶紧走吧！”
聂小无往商场内看过去，一楼是奢侈品专卖店，却早就被推搡得没有高贵奢侈的样子。横七竖八的货物散落一地，有些人忙着搬运物资，有些人抱着孩子，瑟缩在角落。
“他们好像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还在等着救援。”聂小无说。
李骄阳明白她的意思，虽是路过，但她不忍心让商场成为一座孤岛。
李骄阳和聂小无是一类人，他也没办法置之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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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谣摇摇头，末世的规则还没玩明白吗？心软是大忌。
尽管如此，她还是走在前面，进了门。
随着他们的进入，有人开始尖叫：“怪物！怪物来了！”
李骄阳环视一周，末世来临前，商场应该正在做闭店准备。大概二三十人被滞留在此，其中大部分都是店员和工作人员。
自动扶梯已经停止了运作，几位年轻男子用撬棍和木棒守在扶梯口，目光警惕，生怕有什么异样从楼上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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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个手持简易武器的人朝侧门走过来，空气瞬间凝固。
云谣目光扫过面前的众人，露出一丝不耐烦的表情。
“什么人？”领头的保安将手中的电击棍打开。
“大家冷静点！”李骄阳举起双手示意没有威胁，“我们不是敌人。”
“你们到底是怎么进来的？”有人冷笑，“外面那些怪物又不是摆设！”
众人的质疑声渐渐高涨，保安也开始犹豫。
云谣终于开口了：“感染者确实不是摆设，但我们能在外面活到现在，说明我们比你们都清楚怎么对付那些怪物。”
她不等回应，径直走向一处空位：“我们不是来惹麻烦的——”
“没有人会来救你们。要么一直留在这里等死，要么……”她冷冷一笑：“自己走出去，到城东安置点，那边是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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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明明不是往城东走的！你们为什么不去？”一个头发散乱的女人质问，经过一夜的恐慌，她已经快要精神失控了。
“我们对你们这里，没有任何企图。”聂小无一开口，在场的人安静下来。大概是看她坐在轮椅上，却没有丝毫末日逃亡的狼狈，大家对她产生了莫名的忌惮之意。
“商场后门对面有一个公交站。那个站点的公交车，是零点发车。所以——”聂小无清晰记得她做过的每一条攻略，“昨晚事发时，并没有行人与等车的人，相对来说，路上的感染者会少一些。如果你们要去往安置点，可以沿着公交车专用路线走，大概三个小时，就能到了。”
她该说的已经说完，抬头示意李骄阳，准备离开。
这时，一阵低沉的撞击声从他们来处的侧门传来。
“是感染者！”有人尖叫，所有人都本能地往后退，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
“准备战斗！”保安队长大喊，同时示意手下守住入口。
撞击声越来越大，一个感染者不可能制造这么大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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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谣翻了翻运动馆的货架，随手挑了一根金属球棒，握在手里掂了掂分量。棒身原本裹着一层装饰皮，她顺手给撕了下来，裸露出光亮的金属质感。
“这才像样。”她满意地笑了笑，随即挥了几下，风声凌厉，“暂时先拿这个吧。”
聂小无看着她的战斗准备，忍不住开口：“你确定带着它能应付接下来的麻烦？”
“放心吧。”云谣不以为然地回头，“对付感染者，不用多花哨。”
她顺手塞给聂小无一个金属运动水壶，上面还有一条漂亮的绳带：“将就用吧！”
聂小无无奈，聊胜于无吧，她将绳带缠在手腕上。
现实中的她，没有游戏里的矫健身体，手臂也没什么力气。但她有一个五维点的秘密，她的原始五维点数，和王卯月一样，也是十二点。在体力和身手上，天生就多了各一点。
这也是她听了王卯月与白大包的经历后，内心疑惑的地方。
玩家的五维点数，多出来的点是可以自己添加的。但是她似乎直接就分配到上面了，并没有自由选择的机会。现在她明白了，这就是她与众不同的地方，只要回到游戏里，她的体力和身手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所以，五年前的意外，对她来说，也许就是命运使然。王卯月后来被有关部门发现并特殊保护，她却无人问津。
大概就是知道她实际上已经失去行动能力了吧。
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她晃晃头，强制自己将注意力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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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是再结实的玻璃门，最终也没能抗住感染者不停歇地折腾，随着玻璃的裂开，两个感染者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它们的面孔扭曲，眼珠几乎爆出眼眶。周围的人开始尖叫，纷纷往后退。
云谣不退反进，身体灵巧如猎豹，一脚踢翻前方的杂物，挥起球棒，精准地砸向对方的眼窝。
“下一个！”她抖了抖肩，像是在热身。
李骄阳见状，咬牙冲了上去，用铁管猛地砸向第二只感染者的膝盖，将它扑倒在地。可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又有一大群感染者冲了进来，一时之间卡在门框内，无数双手狰狞着往里面伸。
“还有！”李骄阳回头喊道：“后面近百个！”大概是听到了商场的动静，整条街上的感染者都奔涌而来。
云谣扫了一眼四周，对惊惶失措的保安队长吼道：“关上铁门！快！”
“我们不能关！关了就出不去了——”商场内部的门，是有权限的。他的权限却只有关，而没有开。
“再不关，我们谁都活不了！”云谣的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保安队长咬牙做了决定，冲着身旁的手下大喊：“关门！”
金属卷帘门缓缓落下，还没等到落地，感染者们就突破了门框，冲他们袭来，再次被金属门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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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后方的聂小无冷静地观察周围。她知道，仅靠两个队友和五个保安，是无法抵挡这些感染者的，而商场里的人显然缺乏行动能力。
她突然转动轮椅向前，声音低沉却有力：“安静！”
所有人下意识看向她，这个瘦弱的女孩却散发出一种奇怪的威严。
“这里挡不住，我们必须离开。”她环视一圈，目光落在保安队长身上，“带着剩下的人，从后门撤离。”
“外面怪物更多！”有人喊道。
“你们可以选择等死。”聂小无平静地说，“但别拖我们下水。”
保安队长皱起眉：“后门也不是没想过，但一旦打开，感染者可能会直接冲进来。”
“现在不开，你们还打算等什么？”云谣冷笑着插话。
保安队长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最终一咬牙：“好！准备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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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拖太久。”聂小无叮嘱着保安队长，“尽可能带走女人和老人，其他人跟上队伍就行。”
商场里的人三三两两地抱起物资，带着恐惧与慌乱，慢慢聚集到后门附近。
“门打开之后，感染者可能会追过来。”聂小无提高声音，“记住，跟紧队伍，不要单独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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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门被缓缓推开的一瞬间，几名感染者立刻扑了过来。云谣挥动球棒，每一次挥出都精准地命中要害。
“快走！别停下！”李骄阳大声喊着，一脚踹翻了一名试图爬进来的感染者。
队伍开始涌出商场，行进的速度却很慢。男男女女的尖叫声让整个队伍显得极其混乱。
“听我说！”聂小无控制轮椅停下来，猛然提高声音，在场的人忘记了在做的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聂小无就带起来大家行动的节奏。
她缓缓道：“你们都比我跑得快，真有危险，先死的也是我！”
这一句话让所有人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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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多个人终于成功撤离商场，这里果然如聂小无预计的那样，只有零散几个感染者在公交车站附近漫无目的地走着。
云谣提着金属球棒，直接冲了出去。她身影迅速，动作干脆，一棒砸向一位感染者的脑袋，带着金属敲击碎裂的闷响，感染者顿时瘫软倒地。
“下一个。”她低声说着，已经转身朝另一名感染者挥下球棒。
李骄阳跟在她后面，补刀云谣漏下的目标。几个保安也都在四周，保护着众人不被偷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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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后，云谣擦了擦手中的球棒，回头看向聂小无：“这帮人，你也要带着吗？”
聂小无静静地看着那些人，回答道：“从这里开始，我们要分开了。”
李骄阳推着她，走到众人面前。她的语气平静却透着坚定：“我们要去西郊，你们继续沿着路往东走。”
“接下来的事，就靠你们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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