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

也顾不上还有衣服没脱,余满拿上一把大砍刀,三步并作两步,跳入了裂缝中,只见一只发着荧光色的触手正卷着郑仁往它的嘴边,却丝毫不见他挣扎,余满将砍刀别在后背,一个俯冲快速游向触手怪的后背,一刀砍在触手怪的身后,“嘤”怪物吃疼的松开了捆缚住郑仁的触手,郭华此时也跳了下来,看到了缓缓下落的郑仁,毫不犹豫地向他游去,勒着他就往上去。

余满见郭华将郑仁救走,瞬间安心了不少,又冲上前去砍掉了怪物的一只触手,反应迟缓的怪物终于发现敌人在身后,想用触手将余满缚住,余满灵活地绕开缠绕过来的触手,直接来到怪物的头顶,一把用大砍刀扎穿了怪物圆润的大脑袋。

见怪物失去了挣扎的力度,余满将砍刀一把,奋力向岸上游去,这一切发生不超过3分钟,余满就解决了怪物。

“哗啦”一声水花响起,孙宝子正拿着余满的大衣在洞口蹲守着,一见余满上来,赶忙将大衣给余满穿上。

“郑仁咋样了”余满着急忙慌的套好大衣,往岸边涌去,“华叔正在想办法让他把水吐出来呢”孙宝子也是满脸的担忧。

郭华将郑仁倒背在后背跑来跑去,余满见状赶忙上前让郭华将郑仁放下,郑仁的脸已经白得不成样子,原本鲜红的嘴唇此时已失了血色,像雪地里的白雪一般无二。

“仁哥都是为了救我才会掉到水里去的”秀秀早已醒了过来,看到郑仁为了救自己掉到水里,她那清澈的大眼此时充满了懊悔、内疚。

看着毫无生气的郑仁,余满有一刻的慌乱,

“你可千万不能死”余满用力地按压着郑仁的心脏。

“恶”郑仁突然斜朝一边吐出了好些腥气的湖水,有人轻轻地拍着后背,郑仁好一会终于缓了过来。

"冷"郑仁这时才感觉到无边无际的刺骨寒冷从毛孔里钻了出来。

“我的包里有件棉大衣”郑仁打着冷战说道。

孙宝子赶忙去从他的大衣里把那件棉大衣掏了出来给郑仁披上,余满拿出去的热水壶塞到郑仁手中。

“赶紧喝点热水,华子,你们都受凉了,我生个火堆顺便弄点吃的给你们。”

“哥,我来帮你”秀秀也不挨着郑仁坐着了,想起身帮余满生活。

余满见秀秀脸色苍白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没有恢复过来,忙让她和郑仁一起原地休息,让孙宝子和自己一块去弄柴火。

两人快速地陇起了小火塘,用几块大石围成小火塘,余满从他带来的绿色帆布包里掏出了一口陶锅。

“哥,你可真讲究,我们以前出门在外从来都是冷水就窝窝头呐”孙宝子满脸震惊地看着余满摆弄着他那些锅碗调料。

“这不是带着良良嘛,人小,胃也娇弱点”余满冷清的眉眼在提及儿子时,瞬间冰雪融化的感觉。

“扑哧”一声用鱼油脂肪做成的火条棒,轻轻在石板上一摩擦就冒起了小火苗,余满小心翼翼地将着了的火条棒放在干燥的杂草上,就快速地冒起了烟,又往上丢了根树枝,见火势渐渐起来了,立马放上耐烧的树干。

将装了半锅雪的陶罐直接坐在了柴火堆上,也不担心陶罐会直接烧坏掉。

“华子,快过来坐在火边”

郭华正披着他那件灰扑扑的棉袄走了过来,头上湿漉漉的往下滴着水,此刻脑袋上正冒着热气,找了块石头就坐在了火塘边。

“你华哥我壮实得很,倒是郑仁这小子弱不禁风”郭华粗犷的脸上难得地露出忧色。

“对,秀,赶紧把郑仁哥扶过来”孙宝子三步并作两步,抢先上前扶起了郑仁,“秀,你也找块石头来在这火塘边坐着去,我奶说女孩子也不能受凉呢”安置好郑仁,孙宝子见秀秀根本没啥力气,脸色更是惨白,赶忙从一旁草丛里翻了块石头,知道秀秀爱干净就用手胡乱擦了擦,让秀秀挨着火塘也坐下。

虽说余满也下了水,但不过一会儿就见他面色红润了起来。众人有几分羡慕基因改良试剂的药效了,平常虽面上不显啥,但内心依然十分的艳羡。

余满先是往锅里丢了一大坨干瘪的姜块,在熬煮了一会后,用带来的竹筒给每个人打了点汤。

“谢谢”郑仁修长苍白的手握在发黄的竹筒上,带着点突兀。

“应该是我谢谢你,要不是你救了秀秀,我都不知道怎么和我姑他们交代了”好看的丹凤眼望着郑仁。

郑仁看着这双眼有片刻的失神,这么真挚清澈的眼神,很难想象以后的他会成为一名杀人狂。

郑仁赶忙假借喝水,遮挡住自己眼里的诧异,好在余满没有注意到,早已给众人勺着姜汤。

郑仁喝了口,火辣辣的姜汤从喉咙口直达肠胃,瞬间四肢百骸都涌起了一股暖意,骨头缝里的那股冷意也有了消散的迹象。

“多亏老弟的这碗姜汤,哥哥我觉得好多了”郭华用他那蒲扇般的大手掌抹了抹胡子。

见众人的脸色稍好看点,余满就开始准备起了大家的午餐。

余满从秀秀先前串好的一溜鱼里,取下了一条手臂粗长的鱼和几条小鱼,快速地刮鳞破肚,拎到裂开的湖面那随意的清洗了下。

见余满还往冰面去,众人都替他捏了把汗,幸亏毫无意外发生。

削了几根木棍,给小鱼抹上点盐,用木棍插起,人手一根,让他们烤起了鱼,孙宝子目光炯炯地盯着眼前的鱼,感觉口中的唾液在不断地分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也不怪孙宝子,长这么大,还没有正经的吃过几回鱼,前几年有人带头来藤湖打鱼,结果一个都没回来,自此,孙奶奶更是三令五申不准往藤湖这一带跑。

昨晚吃的刺兔肉是迄今为止,孙宝子吃到最多肉的一次了。这几年光景不好,家家户户种的粮食都只够糊口,谁也不敢说敞开了肚皮吃。村里有异能的青年没几个,大家也只能在村寨附近打打鸟、补补蛇,靠村里一年一回的年猪解解馋了。

可是那年猪分下来,每户人家也顶多分到个两三斤,有点肥的地方,孙奶奶都要想方设法地炸出油来,肚子里缺油水得很。

望着眼前的鱼,恨不得也给孙奶奶尝尝,不光他一人有这想法,在场的众人想法和他别无二致。

郑仁则假装一脸淡定地烤着鱼,但他上下吞咽的喉结可没他表面这么淡定,悄悄看了眼其他人,见大家都专注地烤着鱼,没人往他这瞧,瞬间又淡定了不少。

余满将烧好的姜汤倒入另一口陶锅,又将锅放回了火堆上,用一把木勺从一个竹筒里掏出了一勺油脂,将它丢入烧热的锅中,将撕碎的野葱、拍烂的大蒜全倒入锅中煸炒,空气中弥漫着蒜香味,将大块砍好的鱼一块倒入锅中煎到两面金黄,一股蛋白质独有的焦香味传了出来。

将姜汤倒了锅中,水遇上了,高热的油,瞬间水油四溅,余下半点不怕疼的继续搅拌了下锅中的鱼,这时的鱼汤几近乳白色,往里撒入一把盐,静待鱼汤煮好。

“哥,真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呢”

“老弟,你可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几人纷纷夸赞余满厨艺了得,“这不是大家都受伤了,只能我来露这一手了”余满开口回道。

秀秀翻了翻手中的鱼,怕烤焦了就不好吃了,虽然刚刚差点遇险,但秀秀很快就从这个事故中恢复了过来,看着众人幸福满足的笑脸,秀秀觉得自己这趟出来并不是没有收获。

余满趁着还在煮鱼汤的功夫,去林里将郭华他们弄得树全拖了回来,一颗颗地用砍刀修整平滑后,用稻穗将他们捆好,留出几股牵引绳。

“哥,鱼汤好了,你快来”秀秀朝余满招了招手。

“你们赶紧先喝着,我这还剩一点就好了”余满头也不回地应道。

秀秀见状,就将烤好的鱼插在火塘边上保着温,又用竹制的汤勺,打了满满的一罐汤,让孙宝子给余满送过去,见余满喝了才放下心来,继续给众人打着汤。

秀秀往郑仁的竹罐里勺了一大块鱼肉,郑仁那杏仁般的大眼浮现起了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不枉我水下泡一遭,救了你”戳了一筷子鲜嫩的鱼肉,郑仁尝了口,完全没有腥味,有的只有鲜嫩爽滑的口感,刺少肉多,“唔~真好吃”,郑仁果断埋头吃起了鱼。

“你可慢点,别卡着了”秀秀看着难得露出一副馋相的小鹿青年劝了下。

“你也赶紧吃了,我们几个大老爷们的,有手有脚会自己添的,你别操心了”郑仁难得不带尖刺的说话。

送完汤回来的孙宝子,也赶忙坐下,吃起了烤鱼。

“太好吃了,它的肉怎么这么嫩,满哥是怎么做的,这鱼咸淡刚好合适”满口的夸赞之词从孙宝子的嘴里说了出来。

“人又不在这,你在这马屁拍上天,人家也不知道”看着孙宝子那一副样子,郑仁又气不打一处来,刚刚我那么英勇救秀秀也不见得你夸我几句,人就整了点鱼,你就恨不得他是你好哥们了。

“这不主要是我没怎么吃过鱼嘛”孙宝子不好意思地挪了挪屁股,但这不好意思估计只持续了四五秒,“这鱼汤也好好喝,我满哥可真是能干。”

郭华看着他们俩吵吵嚷嚷的,喝着鱼汤,虽然寒风刺骨,但是心窝却是暖暖的。

将小木橇做好,余满也回到小火塘旁坐好,胡乱地吃了点鱼,就和众人说“这天色不早了,我们得赶紧回去了”

郑仁抬头一看,虽然太阳还没有下山,但灰蒙蒙的云遮盖住了太阳的光芒,再晚些怕是路会看不清。

郭华和孙宝子一听,加快了收拾锅碗的速度,待收拾好。余满就和他们一起将哪怕是有100公斤的鱿鱼和鱼蟹全弄上了小木筏拿绳子牢牢捆在了木筏上,又安排郑仁和秀秀坐在上面看护着。

“哥,我可以走,我身上的伤不碍事的,让仁哥坐着就好了”秀秀一迭声地要从木筏上下来,余满一手就给她按回去了

“你和郑仁好好待在上面,别拖我们后腿”

郑仁倒是心安理得地坐在上面,最主要是他确实也没有力气再自己走回去,裹了裹自己身上的大衣,鹅毛的大雪已经开始从天空中缓缓飘落。

余满在最中间拖着绳子,其余两人在两侧拖着,一起朝着村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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