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风从车窗外流淌进来,燥热的空气徘徊在越野车中,搅得人心慌意乱。
沈慕诗抱着箱子的手有些发麻,只得把箱子先靠在一边,解放出自己双手,揉了一揉,对着旁边的哥哥说,“哥哥,我们要不要休息一下,都开了这么久了。”
沈渊文点点头,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低头看了一眼仪表盘,汽油的量还算足够,并不需要去加油,于是就直接下了高速,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停了车,然后打开了车门,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了。
“哥哥。少抽点烟。”沈慕诗跑过去把烟抢了过来。“对身体不好的。”刚刚哥哥精神紧张,抽根烟也没有什么,但是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再抽烟可就说不过去了。
沈渊文愣了一下,才做出了哀求的样子,对着沈慕诗说,“就一根,都已经点了,就别浪费了啊。小诗。”
她皱着眉头。
沈渊文见着有戏,继续说道,“以后哥哥再也不抽烟了,这是最后一支,好不好。”
“好吧。”沈慕诗妥协了,把手里点燃的香烟递给了哥哥。
她爬上了车,从车厢里取了一包压缩饼干,又拿了两瓶水出来。
沈渊文特地站得很远去抽烟,免得让妹妹去吸到二手烟。他深吸了一口,从肺里将烟灰吹了出来,吐了个烟圈。
远处的沈慕诗正坐在树下啃着压缩饼干。
女孩子天真而又美丽的脸上带着纯洁的笑容,嘴角上残留着点饼干渣,竟然也不显得邋遢,反而充满了童稚的可爱气。
他忍不住出了神,手上的烟烧到了手指。
啧。他不满地撇撇嘴,把烟丢在地上,脚尖一碾。
“小诗。”他走了过去,低下头。
沈慕诗懵懂地抬起头,眼神里尽是迷茫。
他揩掉了妹妹嘴角的饼干渣,“吃得哪里都是,都能喂只小公鸡了。”
沈慕诗红了脸,“才……才没有。”
沈渊文宠溺地揉了揉妹妹的头发,眼里的笑意却流于表面上的温情,而止于内里的寒意。似乎正爱抚着隔壁家的熊孩子。
只是在长辈面前,做出兄友弟恭的样子一样啊。
沈慕诗吃完了饼干,又喝了几口水,就把饼干和水递给了哥哥,说,“哥哥。你今天尝尝这种饼
干吧?味道比起昨天那种要好吃很多。”
“不用了。小诗。你喜欢这个口味,就留给你吧。我们的粮食也不大够了……我是什么都可以的。”沈渊文推开了她手里桃花味的压缩饼干,接过了矿泉水含了一口。
“哥哥。”沈慕诗食指相抵,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都是我。”
“安啦。谁让你是我的妹妹呢。上车吧。”沈渊文唇角弯起,俊朗的面容带着春风化雨的柔和,让她一时间恍了神。
从S市离开已经有了半个多月,车上存的各种物资都已经用的七七八八,还好兄妹两人都不是食量很大的人,也不是那种贪图享受,不能吃苦的人,所以离着老家的那点距离还是能够到达的。
路上也遇到过高速上的便利店,只是那些个便利店里面的店员早已不知所踪,而店里的商品早已经被搬空,只有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还剩在那里。
沈慕诗和沈渊文收拾了一堆睡袋和手电筒之类的商品,堆在了车子后面,搞得好不容易可以不用抱着箱子的沈慕诗又一次悲伤地只能手提肩扛着重的要死人的箱子。
坐在副驾驶的沈慕诗无聊地翻着吃完的压缩饼干的袋子,看着上面的配料表打发着时间,几天前由于断了电,广播和音乐都断了,只能忍受着寂静。
沈渊文本身也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如今饮用水的数目不足,想要让他开口也算是不大可能的了。
艾德里安又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无论沈慕诗怎么呼唤他,他都不发一言。
咚。
嘭。
前面的路面上不知道被什么人丢上了钉子还是尖锐的石头,车子压上去就爆了胎。
沈慕诗险些直接撞到玻璃上,幸好沈渊文见势不对,赶快拉住了她,又勉力操纵着方向盘,这才稳住了没有翻下公路。
“妈的。”沈渊文骂了一句,急冲冲地要打开车门下去,结果被沈慕诗拉住。
“哥哥。小心,这种时候不能立刻下车的,可能是有人故意设下的圈套。”沈慕诗道。
沈渊文住了手,锁上了车门,严阵以待。
沈慕诗从手套箱中取出了放在那里的手.枪,攥在手心里,四处张望着,生怕从哪里窜出来一堆荷枪实弹的人来,那就基本上只能等死了。
丧尸病毒刚刚传播开了这么半个月的时间,似乎人性就这样快得无法阻挡地沦亡着。
被血洗抢夺干净的便利店,以及行走在高速路上的女性丧尸和孩子丧尸。
仿佛整个世界的道德观在一夜之间就崩塌得彻彻底底。
如坐针毡地等待了一会,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从旁边的树林里跑了出来。
她跑到了车子旁边敲了敲车窗。
“小哥,对不起啊,我家孩子淘气,在这边扔了钉子。”妇女略带抱歉地说。
小男孩脸上都是灰土,脏兮兮地藏在母亲身后,偷偷用着漆黑的瞳孔瞧着车上的两个人。
沈渊文只把车窗摇下了一个极小的空隙,对着她说,“不必抱歉,只需要离开这里就好了。”
妇女说,“小哥,让我来帮你把车胎补了吧?”
沈渊文沉默。
那妇女直接走了过去,开始拆起破掉的车胎来。
“不必了。”沈慕诗道。
一阵奇怪的眩晕感突然袭来,她抚着额头,想要清醒一下,结果就见到哥哥眼神迷蒙,像是困得过分而要直接睡过去一样。
那妇女忽然笑了一下,右手挽了一下垂到肩头的头发,直接过来拿着一把锤子,狠命的砸在了车窗的玻璃上。
“小姑娘,你知道要防备陌生人,但是还是嫩了点啊。”妇女狰狞地笑着,“迷药这东西,就算你不打开车门,也照样能进得去哟。”
沈慕诗怒视着她,之后就一瞬间不省人事,倒在了车座上。
…………
醒来的时候,沈慕诗的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一样。
那女人配制的迷药的确是效果良好,她像是直接做了一个悠长得有些过分的梦,刚刚醒来的时候浑身都没有力气,就连视力和听力也都受到了很大的削弱。
她挣扎了两下。
双手被一条绳子紧紧地捆着。
而且执行者的技术非常好,她的双手被绳子勒在身后,又横着被条绳子系在了后背上,这样让她的双手不仅挣脱不开,甚至连稍稍移动一下都做不到。
估计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她想着。
哥哥。头疼。她想着,竭尽了全力才成功坐了起来。
之前一直笼罩在眼前的迷雾渐渐消散而去。
她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哥哥不在这边。
这里像是个乡下的土房子。
周围的墙壁上都是裂纹,明显是建成了很多年,为居住者提供了多年挡风避雨机会,现今却裂纹遍布,濒临坍塌。
她依靠在墙壁上,想要试图听听外面的声音,但是什么都没有。
沈慕诗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已经失聪了,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打开。
戴着手铐和脚镣的沈渊文被两个人推搡着带了进来。
“他妈的,这混蛋真是油盐不进啊。”高个子的看守者踹了昏迷的沈渊文一脚,然后骂骂咧咧地说。
较为消瘦的看守者看了一眼沈慕诗,嘴里的口水直接就落了下来,“别管他了,这小妞看着不错呢。嘿嘿。等着老大尝了鲜,估计也能给咱们点汤喝喝吧?”
沈慕诗惊恐地向后躲了几下,结果脚下一滑,直接倒在了地上。
那两个看守者哈哈大笑。
“啧啧啧。小妞还挺好玩呢。”高个子淫.笑着说。他慢吞吞地向着沈慕诗走过去,双手还在做着猥.亵的手势,结果走到一半就被沈渊文直接抱住了大腿,直接带倒在了地上。
“该死的东西。”高个子摔在了地上,直接摔了个头破血流,骂骂咧咧地挣开沈渊文,他站起来直接狠狠地踢了沈渊文一脚。
瘦子也走了过来,“这人真是找死。”
两人直接对着神智有些不大清楚的沈渊文拳打脚踢起来。
沈渊文闷哼几下,但是仍旧没有惨叫出声,而是硬生生地受着两人的攻击,保持着自己的骨气,不肯向他们认怂。
“草。这人还真是个硬骨头。”高个子骂道。似乎是有些累了,他停了手,转了转手腕,说,“现在先去吃饭吧。刚刚收了她们俩的物资,今晚加餐。”
瘦子流着口水,说,“真的?我可是好久没吃到像样的东西了。”
房门忽然被打开了,那个妇女走了进来,“好了。你们两个,老大那边要找你们,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干什么?”
“嫂子。”高个子谄媚地说,“老大那边可得靠着你给我美言两句啊,这家伙死活不肯说密码,我们也没办法。”
“瞧你这样子。”被称作嫂子的妇女嗔道,“反正她们也逃不出我们的手心,着什么急?”
“大嫂英明。”两个看守者说着,就跟着她一起出了房间,落了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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