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风卖到很晚才走。
事实证明，处于抢物资状态的人们看见大排的长队是根本走不动。
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不管叶辞风的动作有多快，队伍也是越来越长，在广场上七拐八拐，一眼根本看不出有多少人。
直到夜幕渐深，路过而加入的人越来越少，队伍才渐渐开始缩减，给最后一位年轻人抽完盲盒，已经半夜三点了。
叶辞风把摊子收好，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广场，就转头离开了。
他行走在明灭的灯光里，微凉的风拂过脸颊，翠绿的眼睛在夜晚中泛出莹莹的光，空气里传来的都是他还没习惯的味道，汽油味、金属味、潮湿味、泥泞味。
还有一种独属于夜晚的，苍白的月亮的味道。
叶辞风揣了揣手，突然觉得没有应方旬的世界，还怪安静的。
……
但小刘妻子倒是觉得世界挺吵的。
“想起来了没？那个摊主长啥样？老婆你再想想行吗？这个可重要了，我队长还等着我呢！”小刘围着老婆左转右转，从客厅跟到厨房，又从白天问到晚上。
“够了！”小刘妻子实在受不了了，“你能不能闭嘴呀？嗡嗡嗡的吵得我头都痛了。”
“老婆……”小刘被推到一旁，愣了一下还是上来道歉，“对不起啊老婆，我实在是太心急了，因为这个真的太重要了，关系到很重要的事情。”
看见丈夫低眉顺眼的样子，小刘妻子也消了一点气，但她还是没好气的说，“可是我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啊。”
“那你想到了第一时间跟我说好吗？”小刘绕手指。
“行。”小刘妻子挥手，示意别再来烦她了。
小刘只好退到一边，但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又急匆匆的出门了。
……
“小刘，你来看看这个。”周队招呼过来的小刘，指着屏幕上呈现的影像。
小刘定睛一看。
视频有些晃悠，但看得出来主要拍的是个老年男性，头发花白，脸型偏长，旁边零星围着几个人。
老人正在说话，“看见前面有摆摊卖包子的，就想去买两个包子……”
老人的说话缓慢而有力，那种叙事的语气叫人一听就被吸引，并不自觉的被带进那种情绪里去，跟着老头的思路走。
“里面的雾一开始正常，但是到后面越来越大……
“然后我们在里面东躲西藏，最后才有惊无险的出去了……”
小刘就和队长看完了这个视频。
“这……”小刘看向队长，“这个视频是哪来的？”
“网上的，现在已经传开了。”周队也叹了一口气。
“我们不用采取措施吗？”
这个视频真的不会弄得人心惶惶吗？想到那种诡异的未知力量，小刘就很是有些心惊。
突如其来的额外区域，一旦入内就无法控制的身体以及满心满眼都充斥着的陌生情绪。
几乎是一旦入内，就得等着未知灾祸的降临。
民众们不会恐慌吗？到时候人心惶惶，诡异的灾祸可能还未到来，但人们的冲突却更加激烈，那是到底哪个伤害更大，谁也说不清。
“其实就算没有这个视频，网上的风言风语也数不清了，”周队长揉了一下眉心，“各地都开始出现那种‘域’，我们的人已经有点顾不过来了。”
这也是无法抵抗的事实，小刘有点沉默，毕竟中华文化博大精深，想透露点什么，根本不是封禁关键词能解决的。
“不过我这次让你来，不是为了这个。”周队长放下手，招呼小刘来到屏幕前。
“看这里。”周队长把视频暂停，对着画面的某个区域放大。
是一个穿着白色长袍，长头发的年轻人。
咦，小刘突然反应过来，这种装束并不是常见的装扮，按理来说，看见时很容易先注意，但他刚刚看了好一会，都没有注意到这个身影。
“你刚刚没有注意到，对吧？”周队长看了一眼小刘，“我们最开始都没注意，但后来，回忆时却发现跟视频里的人数对不上。
“才发现不对劲。
“我们核对了整整五遍，才把这个人影记了下来。”周队长语气很是凝重。
小刘背后一凉，当即脑海里就冒出来一大堆可怕的东西。
看出他的害怕，周队长拍了拍他的背。“我们一开始也是猜测神秘力量，但是却发现，”
周队长指了指屏幕中的那个正在说话的老头，“这个老人面向这个穿白衣服的人，呈现出一种无防备，甚至是较为信服的姿态，而四周的几个人也隐隐以这个穿白衣服的人为中心。”
“再看这里，”周队长拉了一下视频的进度条，在某个镜头下移的时候点了暂停。
“地上有一块布，这个露出来的圆圆的东西，我们对比之后发现应该是个喇叭。
“看见这两样，你想到了什么？”周队长侧头问小刘。
“地摊！”
小刘福至心灵，而刘四宝也在这时醒了过来，从口袋里冒头，好奇的看向了屏幕。
“四宝认识这个穿白衣服的人吗。”刘队长笑呵呵的指向屏幕。
刘四宝眨了眨眼睛，并不做出什么回应，看了一眼屏幕之后又钻回了小刘的口袋里。
“怎么样？”刘队长问小刘。
“四宝没反应，只表示饿了想吃东西。”小刘苦笑，意识到如果白袍人真是那个神秘摊主的话，四宝的反应就表示那个人在它心里的地位还挺高的，至少目前比他这个主人高。
都会逃避话题了，小刘突然感觉酸酸的。
“我们也推测就是那个摊主了，我们也拿着这张图片去问了另外一些人，都表示跟那个摊主很像。”
“那十有**就是他了。”小刘点点头。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去哪里找他呢？”周队长又按了按眉心，显然为这事已经苦恼了很久了。
“这个广场附近有监控吗？”
“有监控，但是无一例外没有他的身影。”周队长叹了叹气。
“那那个老头呢？”
“我们已经派人调查过了，是个普通人，只不过跟这个摊主见过两次面，说过一些话，但他如今的记忆也十分模糊了。”
小刘忍不住感到一阵心惊，就算面对面过，多次对话过，也会在之后模糊掉那段记忆吗？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力量？那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掌握这种程度的力量，在这个“域”不断降临的世界中，扮演的又是什么样的角色呢？
小刘怀着满腔的迷惘与心慌离开了周队的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心情还是无法平静下来，于是掏出手机准备看点东西转移注意力。
点开短视频软件，开屏就是一个灾难预警视频。
看来上头真的在渐渐透露一些风声了。
小刘点开评论，想看看大家到底什么反应，结果热评第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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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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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灵鼠/无限流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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