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月不去,也不让林昭偷去。
支使了玄羽去打探消息,还一脚踢到了鸟屁股,“去,看看仙门那群家伙又想做什么。”
现在魔头和野鸭都被通缉。
“有好事从来找不到鸟身上!”
小鸟气鼓鼓,捂着刚刚还冒着热气的屁股,抬步一脚一个爪印,留下三根线。
“就会支使鸟去跑腿!”鸟扬了翅膀握成拳,“难怪这么多年还没拐到前主人!”
鸟开始人身攻击!
“阿嚏~”远处的魔头一个喷嚏。
魔头听不到,就等于没有。
还要伸出他尊贵的凤凰翅膀向上扑。
木头小鸟左右看,没鸡。
“扑腾扑腾扑腾扑腾——”
红褐色的爪子勾住窗台。
“咯咯咯咯咯咯——”
远处的鸡鸣虽迟但到!
路过的母鸡都说好,看呐!那里有只鸡崽飞出了鸟样!
“……”鸟炸毛:“啾啾啾啾啾啾啾!”
鸟本来就是鸟!哦不!鸟是尊贵的凤凰!
“咯咯!”现在的鸡崽真爱开玩笑!
……
里屋。
祁明山来的仙师蹙眉。
眉眼之间的地方微微皱起一个小勾,“村长,你们村的禽类还挺多?”
村长汗颜,拿着袖口不断擦着额上的汗珠。
笑着打哈哈,“是,是啊,隔壁老李家今年新进了一窝大鸡,许是要下蛋了,这不,病气消,好迹象?”
村长尽力打着马虎眼,今日这外头的鸡疯了不成!?
早些时候他们刚听这祁明山的仙师说,这回的疫病不寻常。
病症蹊跷,似乎是因为一种新出世的妖兽。
可他们这种平头老百姓哪晓得什么妖兽不妖兽?他们只知道是祸水,落花村庙小,可容不下那种外来的大佛!
“好吧。”
应声的是祁明山法华宗的弟子,统一的浅蓝教服,只有周身少数装点,譬如一个葫芦,一个铃铛,是他们各自身上独有的特征。
大师兄容玦,青黎真人座下门徒,早年间便得仙缘,正位东南,是玥息上神留于人间的信使。
“好什么好?”有人听信便有人反驳,同为上三宗,御灵阁的法修便是一袭红衣,摇铃金饰。
双手环抱斜斜的倚靠在门边,从远观望,几乎就像是剑修和合欢宗邪修的区别。
而且先前开口的还是个卷毛男修,乌黑的长发中几缕火红的挑染,举手投足间更有实打实的风情。
“容玦,上神神喻,追击妖魔,你作为法华宗的大师兄,玥息上神滞留人间重要的信使。”
眼波流转间端见那人起身向前,手中的烟斗挑起蓝衣师兄的下颌,与之对视,“你就是这么替上神办事的吗?”
“沈陌离!”
“哇哦~”木头小鸟扑腾着翅膀趴在窗台前。
只隔了薄薄一层窗纸,半个鸟头却都恨不得贴着那东西直接钻进里屋去。
看到红衣妖孽举手后退投降,“好啦,开个玩笑,生什么气啊?”
生了气的还就偏要说,“总之村长你留意一下,但凡发现有何怪异之处,都可来镇上明说。”
妖孽随处放电眨眼,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在哦。
村长额上的汗珠更加明显。
看来没啥事了,又听了两句就见老村长都已经出门,御灵阁和法华宗的关系瞧着不好,不愿同处一室,也要前后脚离开。
鸟转身,欲要跳下窗台,回头禀报,仙门派来的都是一群中看却不中用的垃圾。
谁曾想……
“哎,哪来的鸡崽?”才刚转身,鸟的身后隔着窗框就响起一道,妖孽撇眼就瞧见了他,撑了撑手中烟斗,便推开门框。
鸟僵,艰难的转头。
后脖领子被一把烟枪勾起。
大眼对小眼,该死的妖孽还眯起他那双看似迷人的狐狸眼,伸出手托起鸟臀,鸟就被他按在掌心蹂躏!
“哈哈,长的可真奇怪啊。”妖孽收了烟斗,一只手握着全鸟还不够,这下又空出一只,两根葱白的指尖捏起鸟翅,展开放下展开放下!
跟玩似的,兴致大发,蹲在屋头的一个角落,又搓圆鸟头,点着鸟身,翻转过去试图挑起鸟尾巴。
“让我来看看公母。”
鸟:“!”
鸟震惊,鸟屈辱,鸟扑腾着翅膀高举两只红褐色的鸟爪,闭眼一狠心。
“咯咯咯!”
是鸡啊?
……
叫一只凤凰幼崽学鸡叫,那简直是鸟生最大的羞辱!
但如果玄羽被关进金丝鸡笼,鸟:◣д◢
所以傍晚的时候。
林昭从小院的厨房里端出饭食,一日了,终于有人善心大发的疑惑。
“阿月,你瞧见阿黄了吗?”怎么今日一日都未曾见着。
魔头收拾了碗筷,给桌上分好。
然后接过小傻子手中端来的汤盆,叫他快坐下。
“跑去哪玩了吧?一天天的,那个心思野的很。”
是吗?林昭疑惑,“可平时阿黄吃饭都最积极。”
今日还给他准备了他最爱的竹果。
“就别管他。”鸟可能说的是鸟语,但魔头讲的那可真不是人话!盛了一碗汤给小傻子放在桌前。
“饿了自然会回来,一天天,没事都给他惯的!”
魔头说要整出新饲料喂鸭,原本还算是挑食的絜钩在魔头一种可怕的淫威下表示。
“大王,我什么都吃!”
不挑食!给口东西,能填满肚子就行!
这还差不多,也就小傻子心善,给了他满满一盆的苞米。
野鸭子在院口和上回的鸡崽一同大快朵颐。
瞧他吃的香,林昭也疑惑,“对了阿月,这鸭子你就是从哪抓来的?”
长的奇奇怪怪,但吃的香,看着像是肥了能宰的模样。
“哦,他呀。”魔头瞥了一眼,“大晚上的时候从山里飞来,赖上不走的。”
“啊。”林昭点头。
瞧着他好像若有所思的模样,魔头不满了,吃饭就吃饭,一会问鸟,一会问鸭,夹了块肉放进他碗里。
“吃饭要专心。”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
“阿月啊。”但下一刻小傻子压低声音靠近,“那你想吃什么鸭?”
酱鸭,板鸭,黄焖鸭?
或者干脆宰了能煲个老鸭汤?
魔头一僵,手上的筷子就差点落到碗里。
不远处,“叨叨叨,叨叨叨——”
野鸭开心干饭,浑然不觉有半点危机悄悄靠近。
啊这——
开心了,等瞧出小傻子眼中的磨刀霍霍后,是嘛,鸡鸭鱼肉,只要野鸭不开口,小傻子只会把他当成预备粮。
“咳咳。”清了清嗓子,魔头冲着傻子咬耳朵,一本正经的忽悠,“这个品种我见过,养的越久越肥美。”
“啊——”林昭会意,“那就是要再养一段时间才好吃?”
是了是了,姓江的默默点头。
那我去学!林昭心底暗下决断,金贵品种的鸭,看来他下次去县里赶集的时候可要到京味阁后厨,和那掌勺的李二叔好好学学手艺了!
李二叔原本也是从村子出去,是隔壁李叔家二弟,从小也对他颇有照顾,这次开口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小傻子又在发呆,但魔头的心情很不错。
“吃饭吃饭。”
人食五谷,一日三餐。
魔头说:“等外头的情况再好点,我就去田里把那些还没插好的水稻插上。”
“可是阿月。”林昭咬着筷子,他知道魔头不太适应田里的活计。
或许阿月从前是哪个富贵人家的公子?他跟着阿昭受苦了。
“不然,你和我一起去山里吧?”
“虽然山里采药也会很辛苦,而且山里的蚊虫还很多。”仔细一想好像也不比田里轻松。
小傻子说着说着又没了声音,瞧那满脸写着纠结和犹豫。
几乎好多年不为生活与钱财纠结过的魔头内心突然涌现一股深深的自责。
他就想养个傻子,结果小傻子看着想养他。
因为穷!凡人的生活太难了!怎么睁眼闭眼都是那些个黄白之物?
所以从前,楚朝澜是怎么搞到钱的来着?
饭后魔头开始劈木桩,拿着各类简陋的工具坐在小院的木板上修修补补。
算了,想来想去还是先做个弓吧。
“阿月?”
林昭不解,这是干嘛?
但他不解归不解,静静坐下在魔头身侧,双手环膝,侧脸靠着膝头,眸中视线也默默跟从。
直到魔头手中的弓初见雏形。
“阿月,你这是?”
小傻子的声音有一些惊喜,村里好像也不见几个猎户。
“下次上山陪你打几个。”
凡间的这种东西,就算不用工具徒手他都行。
但莫名,魔头想要弓,鲜衣怒马少年郎,在魔头心底,打猎是一时的,但帅,一定是一辈子的!
弹了弹手中弓绳,在夕阳的余晖落尽时,江落月起身:“我给你演示一下。”
“啊,嗯。”林昭期待的点头。
当看到那一箭而出,也算百步穿杨,直中院中的那棵大树,入木三分。
“哇。”林昭惊叹,小跑过去细细观测,然后回头:“阿月你好厉害。”
那是!如果魔头有尾巴。
他抬手揉了揉小傻子的脑袋,“也就一般吧,临时做的弓简陋,最多也就这样了。”
“那阿月以前?”
对于小傻子那种崇拜又赞叹的眼神,魔头表示很受用。
“以前?只是那种还能让我射不中的东西没有出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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