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时依着母亲的意思,来到天宫,隐去郡主身份,换上宫娥的装扮,住进了太子殿下的永安宫。
离别时,母亲叮嘱:“时儿,娘亲都帮你安排好了,你乖乖等在永安宫内,等太子殿下从凡间回来了,一定要记得抓住机会,好好相处。”
这时,金时还在思索,天宫规矩森严,天后娘娘洞若观火,母亲将自己塞进永安宫,定花了不少心思,求了好些人情。
越是不被关注的孩子,往往擅长自我欺骗,金时心底明白,母亲所作所为,不过为了弟弟有个依靠,但她仍旧固执的相信,母亲是为了她好,母亲如此决定,一定有为她好的缘由在其中。
在一番自我洗脑后,金时昂起头,露出尽在掌握的神情,对母亲说:“母亲放心,我定不辜负你和父亲的一片苦心。”
待金时跨入永安宫后,才发现,全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永安宫众多宫娥,都不是真正的宫娥,她们或同金时一样,是某族的郡主,或是哪族哪脉的宗女,合宫上下,唯一真正的宫娥只有一位,那便是负责照顾太子殿下灵宠的培玉。
太子殿下历劫离去后,天后娘娘便有意透露,什么婚约不婚约的?凡是能叫太子欢喜心动的,才算真正的婚约。各族得了消息,便各显身手,想为女儿博一个机会。一番折腾后,在天后娘娘的默许下,这些郡主宗女,抱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心思,扎堆到了永安宫内!
若不是太子殿下的灵宠净天不许生人靠近,那恐怕连培玉也会被挤走。
“哦!”金时默默的说:“原来他们并未废什么力气!”
金时落寞的呆在角落,听着周边姐妹们叽叽喳喳的聊着天。
有的说,父母如何不许她来,她却有雄心壮志,想要当上高高在上的太子妃。
有的说,自己何时见过太子殿下,何时芳心暗许,便是侧妃也心甘情愿。
还有的说,自己对太子殿下,对太子妃并不敢兴趣,不过是父母想着,这是个机会,便送来玩玩,若与太子殿下不投缘,那她便潇洒离去。
这时,有人察觉到金时存在,问:“姐姐,你在想什么啊?”
金时立刻扮演起了受宠爱的郡主模样,她扬起笑意,语气里夹杂着恰到好处的任性刁蛮,答:“好烦哦!爹娘太疼我了,不愿我来趟这遭浑水。但我偏要来,他们拗不过我,只能随我了。也不知,娘亲在家里,会不会想我想到落泪啊!”
有人问:“你也喜欢太子殿下吗?”
金时道:“才不呢!我只是觉得,这是个证明自己的机会。我才不管什么太子,什么太子妃,我只觉得,这挺好玩的。”
听到此话,姐姐妹妹们都吵闹起来。
“还能这么想啊?”
“那我们是要比赛吗?”
“金时姐姐是花族的郡主,长得又漂亮又聪明,肯定会赢的。”
“那可不一定,我们现下,不都是宫娥吗?”
“殿下以前见过我,肯定会认出我的。”
“没准,殿下不喜欢聪明漂亮的,殿下可能会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我这样的。”
“咦~”
“哈哈哈哈~”
这些女孩们,吵吵嚷嚷的,你推我挤,笑成一团。
金时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听着,羡慕着,她意识到,这些真正被父母爱着的女孩,从未想过向他人证明父母对自己的爱,因为她们一直被爱的,只有缺失者,才小心翼翼,才急于证明。
“真是可悲!”金时叹道。
往后的日子里,金时便同众多可爱的姑娘们在一起,等待着太子殿下的归来。
金时很喜欢在永安宫等待的日子,因为她对太子妃之位不感兴趣,因为她不得已必须去争自己不想要的东西,因为她若是争不到,不知该如何面对父母亲。因此,金时希望太子殿下可以晚一点回来,再晚一点,能够让她停留在等待中,停留在自在中,多一些时日。
该来的还是会来,太子殿下还是回来了!
消息传到永安宫,已是深夜,等待在永安宫的女孩们,激动坏了,纷纷对镜补妆,就连对太子妃不感兴趣的,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混在人群之中。
金时坐在一旁,心中满是忐忑,她做不出那番期待激动的模样,但又担心错失良机。
于是,金时提议:“姐妹们,无论我们来自何处,是何身份,眼下,我们都是永安宫的宫娥,殿下已历劫归来,待他向天后娘娘报过平安,便会返回永安宫,我们是否该做好宫娥该做的事情?商量好,谁来照顾太子殿下?”
“是哦!金时姐姐,你说的真对!”
“是这样啊!我们现在是宫娥,我要帮太子殿下洗脸!”
“我也要!”
“那殿下要洗两次脸吗?”
“我要帮殿下更衣。”
“凭什么啊?我也要!”
“谁不想离太子殿下近点,谁不想多跟殿下说几句话啊!”
“对啊!兴许今晚谁能让殿下记住,殿下就会喜欢谁呢!”
“哈哈哈哈!听你们这么一说,太子殿下像是一个大傻子!”
“才没有。”
“你真是讨厌,你既然对太子殿下不敢兴趣,那就去睡觉好了!”
“不要,我要瞧热闹!”
“对啊!你们这么吵,谁睡的着啊!”
“那怎么办啊?”
“金时姐姐,不如你来做主,帮我们分一下吧!”
金时面上答应,却搅了一通稀泥,在各自满意的基础上,分了个乱七八糟。
终于,各自领着任务,安静了下来,就在大家的眼皮开始打架时,一直等在大门外的两个姑娘,突然进门来了。
就见她们一个正匆忙的整理自己的头发,一个正低头理顺自己的衣裳,两个人你撞我,我推你的。
有人大声道:“她们怎么进来了?”
另有人接话:“太子殿下回来了?”
接着,众人找回了精神,有的揉揉惺忪的睡眼,有的伸了一个懒腰,不约而同的声音响起:“可回来了!困死我了!”
守在门外的妹妹问同她一起的姐妹:“你不是说别人不知道吗?”
她的姐妹拉住身边的姑娘,问:“你怎么知道殿下来了的?”
那个被拉住的姑娘,露出一抹嘲笑,说:“殿下回来了,这么大的事,天宫哪个不知道?只不过是看你们傻,就让你们等在门口呗!”
不等门外两位姑娘生气,又一人乐嘻嘻道:“你们二人等在外边时,我们都分好了,谁来为殿下更衣,谁来帮殿下梳洗。”
接着,院内又为谁为太子殿下洗脸争抢了起来,脸盆毛巾被争来夺去,院内乱做一团,你争我抢,你追我赶。
自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喧闹,亦有拿着小镜描眉的,有试图拉展衣角褶皱的。
有的跺着脚,在同身旁姐妹发脾气,有的望着院内热闹光景扶腰大笑。
金时看着周边的纷纷扰扰,捂嘴轻笑,在她眼里,众人皆是蠢货。
这时,金时依稀听到一声低吼,顺着声音看去,果真是太子殿下的灵兽净天醒了。
照料净天的宫娥培玉走到净天身旁,抚摸着净天的脖子,看似是在安抚净天的情绪。
金时知道,这意味着太子殿下真的来了,那灵兽并不是被吵闹声惊醒,而是嗅到了主人的气息。
金时走向大门方向,寻了个不远不近的位子,站定了身子。
此时,大门被推开来,太子殿下云旗跨步入院,坚志将军紧随其后。
只一瞬间,四散在院内的姑娘们,一下朝太子殿下所在位置涌去,每个人都想站的离殿下更近一些。
太子被吓了一跳,竟后退了两步。
那些对太子殿下不感兴趣的,便自然的来到金时身边,边捂着嘴笑,边夸道:“金时姐姐,你真的好聪明,这个位置,不远不近,重要的是,看的很清楚。你瞧那群傻子,太好笑了吧!”
另有人道:“这叫当局者迷!她们是太想当太子妃了!”
又有人嘀咕:“金时姐姐,你不是也想当太子妃吗?你怎么这么淡定?”
金时正在思索该如何回答,就听坚志将军大声说:“见到太子殿下,还不行礼?”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都安静下来,该后退的后退,该让路的让路,纷纷行礼问好。
金时偷偷望向太子,留意到他在看向院内后,皱起了眉头,金时扭头看去,意识到,殿下是为凌乱不堪的院落不悦,便施术法,将就近的椅子扶起。这一举动,得到了太子殿下赞赏的目光,众人皆会意到,抢着将物品归位,将花儿绽放。
太子刚要走动,立刻有人冲上前,想要搀扶,太子正要闪躲,灵兽净天便冲了过去,它呜呜的示威,将围拢在周围的姑娘们吓跑。
太子欣慰的摸着净天的头,柔声说:“胖了!”
净天委屈巴巴的将脑袋低下,培玉上前,行礼道:“殿下,净天日日思念殿下,这才多吃了些。”
培玉此举,惹得周边众人不悦,金时对太子殿下印象不错,看起来,他像是个温柔的男子,想来,便是没有爱,亦能相处。
太子还在絮絮叨叨的同净天讲话,灵兽不会讲话,却通人意,它会低下头呼噜噜的撒娇,也会在听到夸奖时,骄傲的昂起脑袋。
这几日,金时也曾想过与灵兽熟悉,只可惜,这头灵兽固执的很,除了培玉,她不许任何人靠近,更不吃任何人递来的食物。
一来二去,金时放弃了净天,转而从宫娥培玉入手,虽不能说交好,却多少有几分熟悉。
金时悄悄挪到培玉身边,伸手轻轻戳了一下培玉,同培玉使了个眼色,培玉会意到,金时是在暗示她,留意周边人群的脸色,毕竟对于培玉来说,眼下这永安宫内,只有她一位真正的宫娥,其余个个身份了得,能不开罪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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