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肯特农场。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农场的宁静。
乔纳森放下手中的农具,有些疑惑:“这么早?会是谁?”
门外站着佐德将军,他换下了氪星战甲,穿着一身得体的深色西装,手里还拎着包装精美的礼盒,脸上挂着温和得体的微笑:“您好,肯特先生。冒昧打扰,我是克拉克的叔叔,德鲁·佐德。”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乔纳森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哦,佐德先生,乔·艾尔和克拉克昨晚确实提起过您,只是……真没想到您会这么快来访,快请进,快请进。” 他连忙将佐德让进屋。
佐德微笑低过礼物“小小见面礼,不成敬意”
闻言乔纳森心中却掠过一丝微妙的诧异:这位克拉克“叔叔”的谈吐用词……未免太过正式和书面化了?简直像从古典文学里走出来的贵族,或者……像江璃那样刚学英语不久的东方人?这与他典型的西方人外貌形成了有趣的反差。(佐德:跟昆仑那群老狐狸打交道多了,地球行为数据库差点被格式化……)
玛莎闻声出来,看到陌生的佐德也是吃了一惊,经过乔纳森结束后,才明白他的身份。
“克拉克,快回来。” 玛莎立刻联系儿子,“你佐德叔叔来农场了。”(克拉克一直想找到自己的身世,之前找到爸爸,现在叔叔也来了,还是真的活的叔叔,克拉克这孩子应该会很开心吧?)玛莎如实想到。
正在大都会《星球日报》赶稿的克拉克接到消息,心头猛地一紧,昨晚乔·艾尔父亲特意向他详述了佐德将军在氪星时期的铁血手腕和在宇宙中征伐的残酷事迹,他实在不愿这位危险的将军与淳朴的养父母有过多接触!他立刻向佩里主编请了假,以常人无法察觉的速度赶回了农场。
当他风尘仆仆地冲进家门时,看到的却是一幅其乐融融的景象。佐德将军正坐在客厅沙发上,与乔纳森和玛莎相谈甚欢,气氛融洽得不可思议。乔纳森甚至被佐德讲述的(经过高度美化的)“星际见闻”逗得哈哈大笑。
克拉克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找了个机会将佐德拉到屋外的谷仓旁,语气带着一丝急切和警惕:“佐德将军,您……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佐德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亲切,带着长辈般的关怀:“克拉克,别紧张。昨晚……我思考了很久。为了文明的延续,或许我真的需要改变一些固有的想法。” 他望向广阔的农场,眼神显得深邃而真诚,“你从小在地球长大,是氪星人融入地球社会最成功的例子。如果未来……真的会有氪星的孩子在地球上出生、成长,他们童年可能遇到的问题和挑战,应该与你当初的经历相差无几。所以,我想亲自来感受一下,了解一下你的成长环境,为将来……做些准备。” 他的话语听起来充满了责任感和远见。
克拉克心头一热,刚想分享自己融入的经历,那些尘封的记忆却如潮水般涌来——儿时因无法控制力量而造成的恐慌,被同龄孩子视为怪物的孤立和欺凌,父母为了保护他身份而承受的压力……甚至布鲁斯发来的那份资料里,“另一个自己”在法庭上接受人类审判的冰冷画面……身为外星人,在地球上注定要面对的猜疑、排斥和不公,像一块巨石堵住了他的喉咙,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痛苦和迷茫。
佐德将克拉克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了然。他早已做足了功课:从乔纳森刚才闲聊中透露的克拉克儿时“特殊状况”,到邻居们无意中流露的旧日闲言碎语,再到昨晚飞船数据库调取的克拉克生平档案——那些被排挤、被恐惧的片段,他都一清二楚。这正是他想要的突破口。
佐德脸上的温和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重而悲伤的表情,他轻轻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声音低沉而带着共鸣:“所以……那些都是真的,对吗?在来之前,我……也了解了一些你儿时的经历。为了隐藏身份,为了保护家人,你承受了太多本不该承受的孤独和痛苦……” 他直视着克拉克动摇的眼睛,抛出了致命一击,“克拉克,看着你经历的一切,你真的还相信,氪星人……能在地球上获得真正的安宁和归属吗?地球,真的能成为氪星人永远的‘家’吗?”
克拉克的心被狠狠揪紧,他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地开口:“所以……重建氪星,除了生命法典,到底还需要什么?”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动摇和寻求出路的渴望。
佐德心中暗喜,面上却更加肃然:“我承认,重建氪星家园,生命法典是核心,但还需要一颗……像地球一样充满生机、适宜改造的星球。我们最初的目标确实是地球……” 但打不过修真者。佐德不想承认,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克拉克,” 他语气变得极其郑重,甚至带着一丝恳求,“只要你愿意将生命法典交给我们,我,佐德将军,可以在此立下你们修真者认可的灵魂契约!我们立刻离开太阳系,去遥远的深空寻找新的家园!我承诺,若我未来侵略任何一颗存在智慧生命的星球,必遭契约反噬,身死魂消,永世不得超生!” 这个誓言,沉重无比,直指克拉克最信任的力量体系核心。
克拉克的内心剧烈地挣扎着。佐德的誓言听起来无比真诚,提出的方案似乎也提供了一个避免地球冲突、延续氪星文明的途径。他眼神中的犹豫和动摇清晰可见:“这……这件事太重大了。我……我需要和父亲(乔·艾尔)好好商量一下。”
佐德知道火候已到,过犹不及。他理解地点点头,恢复了那种沉稳可靠的长辈姿态,用力按了按克拉克的肩膀:“当然,克拉克。这是关乎整个氪星命运的决定,慎重是应该的。我给你时间思考。为了氪星的未来……我相信,你会做出最正确、也最负责任的选择。” 他留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语,转身向农场主屋走去,步伐沉稳,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负担。
佐德内心:(谁说地球人道德感高不好的 ,道德绑架的感觉真是太好了!也就克拉克这个土生土长的氪星人才会遭受这些不公,纯正氪星人,早就把地球人给统治了,当然这个被统治的地球人里面是不包括修真者的~)
佐德刚转过农场的谷仓,迎面就撞上了不知何时抵达的奥菲拉。她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站在阴影里。
“你怎么来了?”佐德皱眉。奥菲拉天生一张冷硬如铁的面孔,缺乏亲和力,本不适合参与这种需要伪装的“外交”任务。
奥菲拉的目光锐利,声音压得极低:“将军,修真者那套‘灵魂契约’……您当真要履行?” 她的语气充满了不信任和担忧。
佐德的脚步顿住,脸上的温和伪装瞬间褪去,只剩下军人面对抉择时的冷硬与决绝:“契约,我会遵守。” 他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但你们不必为此束缚。” 他直视着奥菲拉的眼睛,那里面燃烧着为氪星献身的火焰,“一旦拿到生命法典,找到适宜星球……不要有任何顾虑!立即执行‘创世纪’计划,我,佐德,身为氪星的将军,为了文明的延续,死不足惜!”
奥菲拉身体猛地绷直,眼中闪过激烈的挣扎:“将军!让我来承担契约,氪星……更需要您活着。” 她的声音带着军人特有的忠诚与恳求。
“不行,”佐德断然拒绝,语气不容辩驳,“只有我签下那份以灵魂为抵押的契约,克拉克……才会相信我的‘诚意’和‘决心’。” 他深知,那看似沉重的誓言,是撬开克拉克心防唯一的、也是最有分量的钥匙。为了氪星,他甘愿成为这把钥匙,哪怕最终会被折断。
…………
然而,佐德与奥菲拉刚离开肯特农场没多久,在他们下榻的昆仑“外星访客特殊接待中心”(一家外表低调的酒店)门口,一道熟悉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江璃倚在酒店门口的石柱上,紫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佐德此刻目的达成,心情颇佳,难得主动招呼:“江小姐,中午好。是来找克拉克吗?他今天请假,应该还在农场。” 他试图表现得轻松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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