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车前名果掷琳琅

“慢着。”

固然,柳姐姐也不是省油的灯,她站起来,合上衣服,细细整理一番,抖了抖身上并没有的灰,倏地抬头一瞪,眼神清明,毫无醉意,风情万种地嘟了嘟红唇,娇声说道:“人可以带走,采花钱的得留下。”

毛动天说道:“多少钱,我替他付。”

燃烧的烛火发出“呲吧”一声,倚靠在他身上的楚子虚呼吸沉稳,好似睡着了一般。

“哼,他若采成,就这小少爷的姿色,白嫖都行,可他死活不脱衣服。”柳姐姐拂袖一甩,一双眼睛变成了红色,目光透着毒蛇般的寒芒。

毛动天才注意到,楚子虚又穿了自己的白衣出来招摇。

柳姐姐伸出两根如羊脂般白嫩的手指一比划,仰着头,厉色道:“采不成就要付双倍,两千灵贝。”

毛动天脑子都要炸开了,洗个脸就要两千灵贝,这败家大老鼠。

民间有个词叫:砍价

“只是喝喝花酒,采不成哪有付双倍的道理。一千灵贝换仙子早点歇息。”

柳姐姐用嫣红的蔻丹挑起毛动天的下巴,眼波流转仿佛要拉出丝来,雪白颈间的微微一动:“这位公子也好生俊俏,要不你留下,陪我歇息,替他付钱。”她贴近毛动天,眼看就要去扒他的衣服,如饥似渴得张着红唇,要去索吻。

毛动天耳根通红,警觉得避开,看着柳姐姐的样子,顿感狰狞。

关键时刻,一切都没有男人的贞洁重要。

毛动天搂着楚子虚,往后躲闪说道:“双倍就双倍,剩下的钱找给我。”便从怀里掏出楚子虚的“赃款”一锭灵金。

柳姐姐拿上灵金,在手心掂了掂,又咬了咬,立马换了一张谄媚的脸,冲他眨眼一笑,和颜悦色道:“呦,豪爽,不耽误二位少爷回去翻饼子的时间啦!”

“翻饼子?”毛动天不解其意,重复道。

柳姐姐悄然一乐,挑了挑眉毛,投给毛动天一个“我都懂”的眼神。

毛动天不想在此地纠缠,未和她过多言语,揣上散碎的灵金,背着楚子虚往家走。

楚子虚贴着毛动天的背部,下巴抵在他的脖子上,带了酒气的吐息落在毛动天脸颊,含糊不清得问道:“吃鱼儿吗?”

毛动天在脑子里仔细辨别斟酌,疑惑片刻,猜出他说的是什么字,心道:“这大老鼠又想方设法讨好我,打算烧鱼给我吃,以免责罚。”

“不吃。”毛动天道。

楚子虚又问:“吃鱼儿吗?”

“不吃!”

楚子虚双问:“吃鱼儿吗?”

“不吃。”

楚子虚叒问:“吃鱼儿吗?”

“不吃。”

楚子虚叕问:“吃鱼儿吗?”

“不吃。”

……

楚子虚锲而不舍一直在问:“吃鱼儿吗?”

毛动天不耐烦了,回了一个字。

“吃。”

未曾想,一个红润的小鱼嘴覆盖上来,“波”的一大声,能把猫耳膜震碎。毛动天一时愕然不知所以,还没等他参悟,这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已经结束了。

两颗心脏“扑通扑通”强有力的跳动,愉快的声波产生了共振,从毛动天后背传到楚子虚前胸,又从楚子虚前胸导到毛动天后背,好似滚动的沸水,咕噜咕噜的冒着泡。

毛动天本想继续骂“你别亲我、你都和别人有肌肤之亲了、你好脏、你浑身酒味真臭、你个放荡之徒、你把我绿了……”,语言还没组织好,只听耳边的呼吸声渐渐平缓、安稳、且规律。

这个子夜妖精,不到子夜就睡着了。

次日,楚子虚感觉有人动作轻柔地帮他擦脸,他喉咙有点干涩,闭着眼睛,说:“水”。

濡湿软暖的杯子贴上他的唇,杯子里有个小肉条,挑开他的齿缝,把水一点一点灌进嘴里。

“还要。”楚子虚迷迷糊糊地说道,自己都没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纷乱之中,唇舌被侵入,楚子虚舔舐着长驱直入的肉条,企图从上面吮吸更多的水分。

唇齿缠绵间,楚子虚脑子好像昨日丢在尘凡院了,吐字不清得嘟囔道:“这个杯子也幻化成妖了??”

杯子:“……”

大抵睡过了一个白天,楚子虚在次日傍晚,闭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亲切得喊了句:“柳姐姐!”

毛动天如临大敌,一跃而起,抓住楚子虚的手腕,恶狠狠的盯着他,眼神既有愤怒,也有难以掩饰的醋意。

楚子虚睁开眼睛,微怔片刻,一脸懵地问道:“我不是在尘凡院吗?”

毛动天仿若未闻,板着脸,一言不发,异色的眸子里流露过一丝痛色。

楚子虚用力挣脱开手腕,又拉起被子,盖上了脑袋,就如同与世隔绝。

可是,被子挡不住声音。

“硕鼠硕鼠,吃喝嫖赌,你可真行,亏我。。。你却。。。”后半句毛动天实在说不出口,心想:“亏我担心你受风寒,你却抱着软香温玉。”

这次,楚子虚也不说话。

这二妖,一个在被里,一个在被外,各自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如何开口。

就这么冷了一个时辰后,楚子虚还是闻着味起来了,烤鸡、煮玉米、糖醋小排、菠萝古老肉,还有饭后小点心和小水果。

饿了一天,总是要祭五脏庙的。

“呦,我还以为你去尘凡院,和柳姐姐双修,功力大增,练会辟谷了。”毛动天冷嘲热讽道,他不经意间一看,这楚子虚耳朵上,竟有环痕,又问道:“你怎么打耳洞了?”

楚子虚听若未闻,专心吃饭,只字不提。

楚子虚吃完饭后,心一狠,咬着牙,噙着泪说道:“断情绝义饭吃了,明日,我便重新找洞府,自立门户。”

毛动天听后,甩门便走。

深夜,楚子虚还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烙饼,他心里碎碎念:“我这嘴,怎么管不住呢,真离开了毛动天怎么办,谁给自己念话本?又是谁给自己梳毛?冬天冷的时候谁给自己暖脚。自己只是一气之下的口嗨,怎么能说断就断呢?”

最终,他还是按耐不住,推门去找毛动天。

刚出屋,但见,一只小猫蜷缩在门口,瑟瑟发抖,好生可怜。

楚子虚抱起小猫藏到自己怀里,贴到自己皮肤上,将体温渡给小猫,他知道小猫并未睡着,二妖谁能睡着呢。

他深知毛动天的脾性,绝对不可硬碰硬,只能避重就轻。于是,他不提前事,转移话题,涩然道:“小猫,耳洞是我在庙会扮观音时打的。”

小猫抬起异色双眸,目光落下楚子虚脸上,仔细端详。

毛动天以前在寺院听《金刚经》中有一句“因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然,见一切众生,皆做白骨观。故而,他从未关注过楚子虚的长相。即使在几百年前,他第一次见到这只丑老鼠时,也只是内心默默嘲笑了一番,并未有任何嫌弃。后来,楚子虚化形后,他也内心没有多大的波澜与震惊。

今日重新欣赏,这楚子虚幻化的真好看:乌梳瀑发,长眉秀颊,明眸善睐,唇似含樱,齿如编贝,每一处都是巧夺天工;再看那光莹的莲脸桃腮,娇花欲放,晓露犹含,施朱则太赤,敷粉则太白。

实乃朗润清华,风姿绝艳,好一副雌雄莫辨的妙容!

而观音菩萨超脱男女相,“即男即女”,随缘示现,应化无穷。毛动天在寺庙里见过的观音则是男身女相,以示慈悲。

一思及此,恍然觉得这妖孽虽长得阴柔似女,又不失男子风华,确实很适合扮观音。

不过,这时小猫不想化形,不想说话,火气难消,在楚子虚身上胡乱抓了几下,又用力弹弹跳跳,心想:本喵也要踩奶。

楚子虚任他胡闹、践踏,只等他消气。二妖相识几百年了,各自早就摸清楚各自的脾气秉性。大概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小猫耍累了,往榻上一滚,终于化形了。

毛动天仍是不解,手托腮问道:“你为何去庙会扮观音?”

楚子虚只好从实招来:“我看你挣钱太累了,我也想出去找找挣钱的路子,见庙会好生热闹,刚踏入,就被人叫住,他请我扮观音,我问有钱赚吗,他说有,可是,我扮得太像了,信众拉着我不让我走。你也知道这无定山唯一的寺庙烧毁了,那几个佛教信徒非说我是观音真身,给我硬塞了一锭灵金,让我重塑金身,重建寺庙。实在盛情难却,我就答应,并把灵金收下了。”

毛动天:“……”此时,他心中臆想着这妖孽扮观音的样子,一时失神。

“回来后,我本想和你讲清楚这件事,哼,你上来就冤枉我,说我去偷窃了。”楚子虚垂眸一敛,愤懑之情,溢于言表。

毛动天哭笑不得:“好好好,我错了,我冤枉你了,你果真没有偷盗,你这是行骗。”

楚子虚撅起小嘴,喃喃道:“我已经找不到这几个人了,无从还钱。再说了,这怎么叫骗,明明是他们认错了人,硬要给我。待他日,我修成正果,得道成仙了,我也需要塑金身,不算骗。”

毛动天笑道:“无妨,不还了,昨日,我去尘凡院接你,我用灵金替你付酒钱了。这是剩下的钱,收好。”毛动天把碎灵金递给他。

平日里,家中由楚子虚负责收拾归纳,楚子虚把散灵金用布包好,掖到床褥下。

毛动天似乎想起什么,急切得问道:“那你怎么又到了尘凡院,主动去喂蛇妖。”

“啊!蛇妖?”楚子虚茫然无措吼道。

老鼠的天敌除了猫,还有蛇!

下一章,第一次描写魔尊现在的长相。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2章 居然容色似龙阳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纯白恶魔

逆鳞

魔尊是养鹤大户

该毛茸茸上场乱杀了

迫害大师兄的五年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魔与狸奴不出门(毛茸茸重生记)
连载中言欢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