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动天从锦被里钻出一个脑袋,脱口而出:“糟了,露馅了。”
这个脑袋被楚子虚的一双大手桎梏住:“可不,露馅了么。”
一个温暖的吻落在毛动天额头上,毛动天看着楚子虚一脸坏笑,猫心都悬起来了。
楚子虚了然一笑:“小猫,是不是那次咱们在大树底下,被雷劈以后,你也很怕打雷?”
毛动天悬着的心,又放下了一点,颤抖着点头:“是。”
楚子虚像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真相,也点着头,又道:“所以,那时候每遇到打雷,你就会抱着我,安慰我,假装你自己不怕打雷。”
毛动天的心,又下降了,正准备要着陆,说道:“是。”
楚子虚噗嗤一声,忍不住轻笑出来:“原来你和以前的我一样怕雷。你真是逞能呢。”
毛动天颤抖着问道:“你现在不怕雷了?”
“嗯,不怕了。”楚子虚的大手轻抚上毛动天的脑袋,一下一下的顺着捋头发,闷声解释:“仙界听不到雷声,现在听到打雷,还有些怀念那时候。”
因猫的天性,抚摸毛发会让毛动天镇定,他忍着恐惧,欣慰的一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在头发上的手突然停止动作,转而轻拍了一下,楚子虚道:“反倒是你,我真难以置信,你怎吓成这样,打个雷,好像会要了你的命似的。”
毛动天目光一闪,抖着身子问道:“我以前装的像吗?”
楚子虚故意称赞:“真像!我被你骗了这么多年,竟没有发现。”
一听此话,毛动天的心,终于踏踏实实的落地了,四平八稳的。
楚子虚道:“怕什么,打雷而已,死不了。”
“死不了?”毛动天重复道。
楚子虚躺在毛动天身边,抱紧颤抖的小饺子,轻声哄道:“嗯,猫儿乖,你别怕,我在呢,你死不了。”
“我不怕,有魔尊大人楚子虚在,我死不了。”毛动天带着笑意,抖着声音说。
“嗯,我在。”
楚子虚的唇不由自主得轻轻贴在毛动天的唇瓣上,那一刻,仿佛穿越了时空的界限,回到了两千年前,两只法力低微小妖,相依为命的时光。
毛动天目光里满溢着温柔,异色的眸子中闪烁着星光般的期待。
楚子虚呼吸变得灼热而急促,心道:“以前从未见过小猫这般模样,或许,是见过的,只是早已遗忘。”
又一阵电闪雷鸣,遮盖住他们交织的呼吸和心跳声。
楚子虚通过在浮像湖的映像,知晓他们之前是亲吻过的,眼下气氛到了,也肆无忌惮地亲吻起来。
密密麻麻的热吻在毛动天的脸上落下,如同窗外的雨滴洒落入心田。
饺子馅漏了,就要吃掉,别浪费。
直到清晨,雷声消了,暴雨停了,毛动天立刻恢复正常,用手捂住了楚子虚的撅起的嘴,“够啦,够啦。”
楚子虚拨开毛动天捂在嘴前的手,俯身低头,舌尖在毛动天的眉弓上碰了一下,那动作轻柔得如同晨露落在花瓣上。
楚子虚似乎意犹未尽,舔了舔唇边,嘴角噙着笑,说道:“你一宿没睡,再睡会吧,我去处理些公务。”
“子虚,可是,你也一宿没睡。”毛动天道。
“我尚无困意。”楚子虚给毛动天盖好被子,走出卧房。
毛动天又小睡片刻,便起床去找楚子虚,不用多想,直奔书房。
楚子虚哪有什么公务,正在书桌上研究熔炎炼魂炉。
“子虚。”
“小猫。”楚子虚向毛动天招手,示意让他过来,“祁武来报,清虚派发现我的探子,愿意配合魔界查清此事。”
毛动天走到书案对面,说道:“清虚派上次那两位弟子在结界解开后,马上就去了星云派遗址,应该关注星云派许久,说明清虚派也是怀疑过星云派。”
楚子虚道:“既然怀疑星云派,为何把脏水泼向魔界,恐怕此中有诈。”
毛动天拿起炉子,道:“无诈。我曾和清虚派共事,此派与其他门派不同,专门修炼精、气、神,以求长生之法,相对擅长医术、巫术,其他修炼法术极弱。原本他们怀疑到临沧身上,若是与临沧用法术对招,比败无疑,清虚派本想认栽,不知临沧用什么办法造谣魔界偷了法宝,他们无计可施,借坡下驴,把魔界也引入其中。”
楚子虚说道:“所以,清虚派想利用魔界,借力打力。”
毛动天点头,对视上楚子虚,目光坚定,说道:“以我对清虚派的了解,大概是这样。”
楚子虚轻声探道:“既然清虚派有意合作,那我们。。。”
毛动天拱手道:“魔尊大人,叫几个魔兵壮壮声势,摆驾清虚派。”
“走着!”
一路上,毛动天给楚子虚讲了关于清虚派的历史。
清虚派专注研修《上清经》,以坤道为主,开山祖师爷叫紫虚元君,是位女修,一心慕道,早已飞升,现任掌门叫紫耀,是紫虚元君最小的弟子,却深得南岳夫人真传,医术高明。
楚子虚撇嘴,抱怨道:“小猫,你给我起的什么名字,和一个女子同名。”
毛动天眯眼笑着解释道:“你的子是子时的意思,她的紫是紫色的意思,同音不同字。”
楚子虚听到紫色,脑中机敏,说道:“这老女人是不是喜欢紫色,我看她家弟子的道袍是男女皆是紫色,会不会那盆紫色的小花,就是她家的镇派之宝?。”
毛动天笑道:“这我不清楚,不过,子虚,你推测的确实有道理。”
楚子虚道:“行了,小猫,你别叫我子虚了,你还是像以前那般叫我,知道我和一位女子同名后,我听着怪别扭的。”
“以前哪般?”毛动天问道,心脏扑通扑通乱跳。
楚子虚说道:“小猫,我虽然记性不好,但这个称呼,我可没忘,你都叫我硕鼠、大老鼠。”
毛动天道:“好,硕鼠。不过你给我起的名字,也不太好听。”
楚子虚道:“怎么不好听了。”
毛动天不回答,已经走到了传送门口。
一魔一鬼走近传送门。
刚刚收到通知,被召集的魔兵们,紧随其后。
魑魅魍魉垫后,收传送门。
清虚派在南岳山上,山门前仅有一位弟子把守。
这次楚子虚带的人不多,但魔修们太有识别度,清虚派的守门弟子一看到来者众人的长相,双腿便颤抖不止,说话也磕磕巴巴:“来者何人?”
祁武上前答道:“我等乃魔界中人,今日魔尊亲自前来,与贵派共同商议贵派法宝丢失一事。尔等前去禀报。”
守门弟子一刻不敢耽误,赶紧往门派内跑,一个踉跄,差点摔跤。
等了片刻,守门弟子跑了回来,颔首道:“有请魔尊。”
楚子虚一众人等由弟子带入清虚派主殿。
清虚派掌门紫耀早在主殿门口站立等候,她见中间那位气尊贵胄,一眼便认出此人定是魔尊。
而魔尊旁边的那位温润如玉的英俊公子,太眼熟了。
这不正是星云派已故掌座的首徒——毛动天。
紫耀早听闻魔尊大闹地府,抢走一个小魂儿的事,两边一联系,紫耀心中明了,虽然她整个面部僵住,表情透着不可思议,但还是冲着毛动天点了点头。
毛动天也颔首回礼,以示会面相识。
就这细微的动作,被楚子虚捕捉到眼里,记在心上。
场面上的点头之交,本平常礼数。偏偏紫耀掌门是一位风韵犹存的女掌门,在楚子虚的认知中,没有任何女人不会垂涎他家小猫的美色,有些男人也不例外,楚子虚心想:回去一定要问问,他们以前什么交情。
紫耀展手迎客,大方道:“魔尊大人,莅临本派,有失远迎,请魔尊进大厅详谈。”
楚子虚心中犯嘀咕,表面却不露声色,也拱手道:“打扰紫耀掌门。”
而后转身对着祁武吩咐道:“你和兄弟们在此等候。”
祁武道:“随时听候尊上差遣。”
紫耀愕视着魔尊和毛动天并排走近殿内,眼睛瞪得像灵兽环一样圆,料想自己的道号也是毛动天告知魔尊。
楚子虚上座后,开门见山道:“贵派丢失镇派之宝,本非魔界所为,不知紫耀掌门从何听说?”
紫耀手中拂尘一甩,放到桌上,说道:“魔尊,此事说来惭愧,本派法宝已丢失十年,乃是我师兄盗取,而后师兄与法宝不知所踪。近日收到一只飞箭,箭上有一封信。”
正说着,便把早就准备好的飞箭和信递给身后一位弟子,这位弟子转交于楚子虚。
楚子虚展信一看:镇派之宝流落到魔界,速向魔尊讨要。
紫耀道:“我一时心急,想到丢失法宝那几日,恰巧是。”她停顿了一下,望了一眼楚子虚,继续说道“法宝丢失的时日,恰巧是新魔尊上任的时日,觉得二者又些联系,便相信了信中所言。”
女人的联想和第六感有时候很准,就像是现在,紫耀一眼就看出,毛动天和魔尊的关系觉不寻常。有时候却一点都不准,想得太多,会被情绪影响判断。
楚子虚厉色道:“紫耀掌门,你怎”话说到一半,他本想说“你怎可如此草率”,但想到毕竟紫耀是一代掌门,哪轮到自己教训,便转了话锋,说道:“你是怎么发现这信里所言不实。”
紫耀整理着紫色的衣摆,说道:“这几日,我沉下心,回忆过去种种,自知无凭无据,更不可相信信中的一面之词。”
楚子虚问道:“过去种种?”
紫耀又望了一眼毛动天,说道:“曾经有弟子见过我师兄失踪那日去了星云派,我师兄与临沧真人有些交情,我派人去星云派寻找,临沧却说师兄早已离开,不知去何处。我又私下暗自潜入星云派寻找,在一间客房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些道服,其中一件紫色长袍,是本派道服,道服的尺码与我师兄穿的尺码相同。所以。。。”
楚子虚接道:“所以,从证据上看,星云派的嫌疑比魔界更大。”
紫耀作为一代女掌门,能在无数修真中脱颖而出,带领清虚派占有一席之地。怎能是听信妄言之徒?她没点手腕是不可能的。毛动天说的对,她故意借坡下驴,引魔界参与其中,帮她寻回法宝,顺便会一会这位新上任的魔尊大人。
此刻,一位穿着紫色道裙的女修走进房间,手中托着精致的茶盘,盘上摆放着几只洁白的瓷杯和一把古朴的茶壶,她的步伐轻巧,款款走到楚子虚面前。女修微微欠身,以示尊敬。她将茶盘置于桌上,然后,她双手捧起瓷杯,递到楚子虚面前。
这位女修抬眸,偷偷睄了一眼,一瞬间,她双眸瞪大,嘴唇微张,形成了一个小圆形,仿佛一时间竟忘了合上。
楚子虚唇角略弯,眯了眯眼,好似半开的桃花,风情无边。
这不正是在星云派废墟中,碰见的那位黑衣公子!
老鼠失忆后,小猫第一次主动,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三生万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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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故态复吻夜雨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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