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个朋友?”季如骁突然开口,打断了他故作和气的发言。
宋映瑄有些诧异,这魔头怎么会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不说话,两人维持着暧昧的姿势对视了一刻,他又动了动手,依然挣不开,先前看那假仙君他倒没什么感觉,此刻自己被这么个男子压在身下还是怪别扭的。
他问:“前辈,你说的这个朋友,他正经吗?”
“正经。”魔头继续道,“别叫本尊前辈,你我一般大。”
宋映瑄:“不可能。”
他不是酸人家,但没有人百岁能有这种程度的灵,这不合常理。看他又陷入纠结,季如骁强顺了口气,尽量和缓道,“看来本尊方才所说先祖秘阵与阴阳二石你丝毫未听。”
宋映瑄:“那是啥?”
“……”
季如骁扣他腕部的手又紧了一个度,一走神就捏他,逼着他集中精神听自己说话,等宋映瑄表示完全明白时腕上已经嵌了俩通红的指印。
魔头终于肯放开他了,他盘腿坐到榻上,觉得心情都开朗不少,揉着自己手腕轻快道:“本君就说,哪有一百岁就这么强的,果然别有玄机,太好了,太好了。”
“好什么?”
“本君不用认识俩忘年交了。”
“?”
提到交朋友时宋映瑄开始讨价还价,他可以为新交的好朋友两肋插刀,与此同时,希望好朋友也为他小小地付出一下。
也没什么,既然他都两肋插刀了,那魔头好朋友答应他两个条件也是应该的。比如条件一,事成之后把那胖乎乎的小狗崽探子送给他当灵宠,魔头思索片刻,看着他点了点头,“可以。”
“那条件二……”反过来劲儿的魔侍手开始痒,想着不久前才摸过的温软狼毛,上下打量了几眼人模人样的魔尊大人,嘿嘿笑着搓了搓手。
与此同时,鸟军营帐,冀雁被围在中间,听一众鸟兵滔滔不绝地窜动他。
“真不是没可能,将军,这些魔侍从来都被尊主藏在房里不见人,日日对着他一头狼,说不定早腻了凶的,知道咱们将军铁汉柔情,这才……你们说是吧?”
“就是,难得有个看上我们将军的,胆子还那么大,顶着被尊主发现的风险向您求爱,简直……简直羡煞我等。”一鸟偷偷低头抹起了泪。
冀雁略显焦急地叹了口气,看着眼前一众兄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忍了忍,回绝道:“她毕竟是尊主的人,就算……哎!”
“那有什么?”副将凑过来,“将军您在尊主心里什么份量?你二人真心相爱,尊主还能棒打鸳鸯不成?更何况……”他鸟眼滴溜溜一转,环视一圈,悄声道,“咱们尊主近两年可不同往日,兄弟们早不怕他了,没准儿他就是心里憋着气全往魔侍身上撒,咱将军夫人才不愿跟他呢。”
“这么一说!”一鸟兵惊起,朝冀雁一拜,焦急道,“夫人现在必定饱受折磨,请将军出手,救夫人于水火!”
众鸟一想到那娇滴滴的漂亮魔侍在狼爪下会受怎样的折磨,心中不由替将军一阵怜惜,再想到她白日望的明明是全队的方向,也不一定就是将军,说不定是……嘿嘿,他们又替自己一阵怜惜,齐齐朝冀雁请令,要去搭救夫人。
一整队鸟兵就那么大逆不道潜到了尊主营帐外,冀雁欲言又止,被副将拉着半推半就地跟了过来,刚到帐外便听里面一阵怪声,十几只鸟挤在一起围着一个小口朝里看,他们柔弱可怜的魔侍夫人此刻正衣衫凌乱站在椅上,一脚踩着桌,嘴角带着诡异的笑跟化回凶狠原形的尊主对峙。
有鸟兵开口,“果然!尊主对我们夫人兽性大发!”
“不,”有鸟兵看清了,颤巍巍移开鸟眼,“生扑啊那是,尊主毛都给薅一地了。”
“真猛啊我去……”
“上嘴了上嘴了,脑袋!尊主脑袋!他甩起来了!”
“不愧是我们尊主!这下肢弹跳力,直接跳完大半个营帐……她又来了,快跑啊尊主!对,拱桌子,先挡住她的路!”
“枕头!枕头!叼起来,丢她!诶诶,你别让她过来,你朝右扔……哎!”
尊主被按到床上起不来了,有鸟兵愤愤,“哪族的啊这位,什么力气,我们尊主如今这点灵,这不是欺负人吗?会不会当魔侍啊。”
“就是!尊主耳朵塌了!敢踩我们尊主肚子,奇耻大辱兄弟们,那魔侍还冲他笑呢,什么修为玩我们尊主脑袋!”
“什么?”冀雁眉头一皱,凑过去看,众鸟兵热血沸腾,“将军!咱们进去救尊主,不让那坏魔得逞!”
“将军!”
“咱们冲进去!”
群情激奋之时,只听咔嚓一声,伴一声愤怒的狼嚎,营帐里侧那张大床猛地落了地。
好巧不巧,带兵巡逻的蔺蝎护法恰好路过,鸟蝎两队兵对视一刻,齐齐冲了进去。
尊主已化回了原身,那魔侍还压在他身上,两人俱是一副衣衫不整大汗淋漓的模样,坐在断榻上平复呼吸,一下瞥见这么多魔兵,魔侍显然吓坏了,攥着衣领朝尊主怀里钻,尊主顺势拽过一旁的外袍裹上她,冷声驱赶面前两队兵,“滚。”
所有鸟兵刚进来就自觉扑扇开翅膀,阻隔了蝎兵视线,将地上狼毛藏了个干净,闻言又赶紧朝外跑,翅膀推着催蝎兵兄弟们赶紧走,尊主发起火来可不得了。
的确不得了,这才过了一天,就又是恁蝶又是魔侍的把他们整队给骗来了,尊主纵横魔渊百年,指不定就会为了自己那点尊严杀鸟灭口,思及此,十几只鸟翅膀盖得更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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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兽形态的确让人难挣脱,好在季如骁现在还算平和,宋映瑄也没乱挣,侧腰跟狼爪上绒毛贴得太近,没人能拒绝。
唯一遗憾的是那双蓝眸不再澈亮,化形的缘故而添了七分邪性,带了点看不太清的混沌魔气,宋映瑄眨着自己红艳艳的假眼跟他对视,捏捏他粗壮有力的前肢,轻声说:“刚才你那群鸟人快吵死本君了。”
季如骁原本想化回原身狠狠让这人修吃到教训,化到一半却停了下来,魔侍也不反抗了,开始抓他爪子玩儿。
宋映瑄问他化到一半为啥没有耳朵,魔头靠在椅上仰面看他,动了动邪气的蓝眼珠,“你求本尊。”
那可是耳朵,宋映瑄毫无负担,魔侍娇滴滴蹭了蹭他的绒爪,“求求尊主。”
“喜欢本尊这么抱你吗?”
“……”
魔侍微笑,轻声道:“喜欢~”
看他果然如此不要脸,魔头耍赖,不变耳朵,身上人笑容却渐大,他隔空捏了捏原本该长出耳朵的地方,“尊主这么厉害,怎么还要听人说这些?”
魔头冷笑,尖牙森利,“本尊需要跟你报备?”
“那说好了一同去探,这边交给小蝴蝶,你为何临时把本君也赶过来?”
狼爪尖威胁似的抵上了他的腰,魔头低声警告,“不该知道的别问。”
宋映瑄不用问,他叹息一声,“你脸皮也太薄了,昨夜他顶着本君的脸被那样欺负你倒没什么反应,还装出一副正经的样子,今夜换你被……”
隔空摸耳朵的地方传来一阵柔软,宋映瑄压根儿没收回手,心满意足地捏上了绒耳,改口道:“没听说过,不知道,本君一早便过来抓鸟了,没去偷看过。”
魔头哼了一声,没理他,宋映瑄捏着捏着就松了手,季如骁抬眼,发现他正手心朝下,浮在耳朵尖上,就是不压下去。看出他的疑惑,宋映瑄解释道:“本君玩小狗的时候一停它就急着闹,手搭在一旁它自己就来蹭了,”掌心贴了贴他的耳尖,仙君温柔道,“你仰个头就能够到了,好蹭得很,试试?”
“……”
狼爪发力,重重把他丢了下去。
宋映瑄慢悠悠爬起来,看着前方朝冀雁走去的背影,心道还是第一回见这种别扭魔,有什么,又不是真的,护法跟那老头儿顶着他俩的脸互相欺负,权当看个乐子,准他欺负别人,不准别人欺负他了?人护法自己都没说什么呢。
宋映瑄认为那假仙君还是有点品味的,他欣赏魔头这张脸,自然知道怎么让他露出最诱人的姿态,他过去偷偷瞄了眼,好一汪难耐痴缠的春意流水,手臂被人拽在身后,脸就直朝着大石的方向,倒是一览无遗,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情到深处那假魔头竟然变出条蝎尾去缠人,宋映瑄原本津津有味,看到那里打了个冷战转身就跑。
假的就是假的,还学人家长尾巴,没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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