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人行道上的柳树抽了芽,长出绿茸茸的柳絮。
风一吹,柳枝柔柔的飘来飘去,煞是美丽。
自从应爷爷出事之后,应奶奶郁结于心,身体一直很不好。为了排遣郁闷,应辞扶着奶奶去南山公园踏青。
沿着平路慢慢地走,路边小花小草已经竞相展露。
应奶奶眼神悠远,看着南山大树,怅声说:“小辞,那件事你还怪奶奶吗?”
“奶奶说什么?”
“鸣忱,你喜欢的那个孩子她不是人。”应奶奶想起那个女孩只觉得痛心。
“她无缘无故害死了你的爷爷,老头子在的时候还跟我商量你们的婚事,可惜了,你难得喜欢那样上一个人。”
旧事重提,到现在也只能叹息。
“奶奶你……记得她?”应辞没想到奶奶对阿忱还有记忆?
应奶奶眼中带泪笑着点头,“老头子走了,我这身子骨也不行,但我记性没那么差。小辞,奶奶很担心你啊。”
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对于老人家来说,孙子这一生难得那么喜欢一个人,最后却是惨淡收场。
命运如此,又能怪谁?
公园起风了,冬青的叶子哗啦作响。
应辞的肩膀上隐约坐着一个白娃娃。
再见到活着时最放不下的人,雪娃娃按捺不住一下飞到应奶奶的面前。
“言言,我回来了。!”
爱人相逢,泪流满面。
应奶奶毫无察觉,周遭刮起大风,风迷的人睁不开眼。
“奶奶小心!”
应辞挡在应奶奶的面前,眼神不善的盯着突然出现的三位不速之客,
“北玄宫、心禅寺的几位大师今天有空了也来公园转?”
“阿弥陀佛,我们是为老施主之邀,来抓纠缠应施主的孤魂野鬼。”慈眉善目的无得老和尚说。
来者不善,雪娃娃机灵得很,一下子躲在应辞的肩膀上。
后面的文彦言推开应辞走到前面,“几位大师,今天又要麻烦你们了。”
“阿弥陀佛,老施主言重了。”
送佛送到西。
无得和尚也是没有想到,修行了几十年,老了的时候还能见到魔祖、鬼魂,这种只存在传说中的东西。
“小辞,逝者已逝,奶奶是为了你好。”文彦言迎着孙子伤痛的眼神说。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
应辞脸上到底没了温柔,他面无表情的回答。
杀阿忱也好,算计他也罢,从头到尾他的家人都是为了他好。
可这样的好,他受不住。
雪娃娃也是难受,今天出门前小忱来找它跟它说过,告诉它,虽然它现在算活着,可它已经和言言缘尽,见面反而会不好。
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不好。
今天来的这一群人有点本事,就算是整个京城也是排得上号的得道之人。
应辞迈步走到文彦言面前,“奶奶,你知道你要他们要抓的是谁吗?”
“是爷爷,阿忱千辛万苦救下的,我绝对不会让这些人伤到他。”
应辞眼神定定地注视着无得一众,抬手金光汇聚,动身千钧,直冲敌人而去。
应家家主——应辞,承袭天运,乃是大贵之人。
因此佛道两宗在去年接到应家求救时,冒着可能会招惹一个拥有未知力量的魔头的风险,答应了下来。
可是今日。
“应施主,你!”无得看着被打倒的同友,眼中惊惶。
“你们这些和尚道士,放着好好的庙不坐,不专心供你的佛修你的道,那就去监.狱里坐坐,参悟参悟。”
应辞报.完警,把手机揣回兜里,“说什么妖魔鬼怪,一群神棍。”
男人迈着长腿,动作慢悠悠地理理脏乱的袖子,余光看了眼躲到兜里的雪娃娃,貌似警告说:“回去别跟她说我打架了。”
“哦!”
送脸色灰白的应奶奶回到老宅,应辞从头到尾没有再说一句话就离开了。
今天的事,雪娃娃内心惴惴不安,到吃晚饭的时候才跟鸣忱提起今天白天的事。
“打架?跟谁打架?那你们打赢了吗?”
鸣忱布娃娃盯着应辞,这人整天一副斯文软绵的样子还能跟人打架?
雪娃娃说漏了嘴,怕怕的看了眼应辞,极力挽回:
“不是小辞打架,是我。那些坏人要抓我才打起来的,小辞后来报.警把他们抓进去了……”
“干得好!”
听雪娃娃说完具体的事,鸣忱飞到应辞面前,抬手嘉奖地摸摸他的脸。
吕延旁听好奇问了句:“辞哥你们不是带应奶奶去公园散心吗?那道士都能阴魂不散跟上来,真是狗!”
“嗯。”应辞点了点头。
雪娃娃的情绪很低落,这样的低落一连保持了好几天。
惊蛰那天,应家老宅那边突然传来消息:文彦言走了!
应奶奶走的很平静,临走之前,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孙子应辞。
应家通知应辞回老宅主持应奶奶的后事,应辞去了,这一去就再没了消息。
近半个月后,应家应辞和白家长女白梦联姻的消息公布。媒体报道上,应辞和白梦现场订婚,场景盛大。
吕延在家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气的手里的苹果都扔了。
末了,他瞟了眼鸣忱布娃娃脸上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师父,辞哥这事肯定有内情!”
“就是就是,小忱你可千万别气,小辞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了,他绝对不可能答应跟别的坏女人订婚的!”刚哭完歇口气的雪娃娃也贴心的安慰。
这两个家伙,你一言我一语。
鸣忱布娃娃眼神凉凉扫过他们,好奇地反问:“应辞订婚不是好事,我干吗生气?
“……你不生气?”雪娃娃难以置信。
“我,应该……生气?”
吕延和雪娃娃一副见了怪胎的表情盯着她,布娃娃眼神不躲不闪。
懂了。
雪娃娃哇的一声哭出来:“我可怜的乖孙孙,你这个没有心的坏女人,就是欺负我家小辞没有爷爷奶奶了,没有依靠啊,呜呜呜!”
小白菜,地里黄。
雪娃娃哭的凄惨,他实在是太没有用啦!
吕延在此也对辞哥致以最深切的同情。
兄弟太不容易了,铁树开花又遇到不开窍的师父,百八十年都不见得能懂情爱,这是什么?
哑巴遇上聋子吗?
我辞哥命途多舛呀!!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