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连竹心计攻情惑

连竹略微上前一步,向玄度轻声问道:

“请问殿下,身体的不适感是指?”

玄度张口欲言,却又缓缓止住,表情纠结又微妙。

他极少这般,便是见此情形,引得临渊心中不平:

“那小仙竟让殿下为难至此!我这就去仙门帮殿下把她打得魂飞魄散!叫她知道魔族的厉害!”

连竹忙拉住他,见临渊一脸不忿,又轻轻拍了他后背一掌,将他拉到身后去,脸上带着些许不好意思的笑看向玄度。

玄度倒是不恼,只是又喝了口茶,平复了下心情道:

“孤不言,并不是因为难,而是……与她相处时的不适,很难去说的贴切。”

连竹拱手道:

“殿下但说无妨,我等定尽力为殿下排忧。”

玄度这才缓缓道:

“与她相处,孤总有心绪不平、心悸之症,有时不小心碰了她一下,便觉浑身酥麻,面红体热,十分难忍。”

临渊听罢,腾地一下站起身,怒道:

“既是身体酥麻,定是那女仙偷偷在自己身上设了什么雷电之法,只等殿下上钩,真是阴险至极!罪不容诛!”

说完,他便拿起他的巨剑,转身欲走之际,又被连竹拽住,接着便又被打了一掌。

连竹闷着气将临渊强按回座位,又把他面前的茶喝了个精光:

“你别喝茶了,少说点话!”

接着,又换上笑脸,对玄度道:

“不知那女仙是否对殿下做过什么事?”

玄度连连点头:

“她的行为甚是奇怪,第一次见孤便要种树给孤看;我们被仙使发现后,她竟然挡在孤的身前;觉得孤冷便给孤做了外袍;她自己受了凉还给孤做姜糖水;最奇怪的是,这女仙灵力低微,竟冒着危险去救孤,你说她奇不奇怪?傻不傻?”

说到这里,玄度不由笑出声来,却将连竹和临渊吓了一跳。

眼前这位从来惜字如金、不苟言笑的魔尊殿下,竟因一个低微女仙,话变得如此之密,而且还笑了!

魔尊笑了?!

大殿之中,玄度的笑声让他们心中发毛,鸡皮疙瘩落了满地。

甚至可以说,在他们看来,与那女仙相比,更为奇怪的其实是自己眼前这位魔尊殿下!

此时,临渊被惊得一动不动,连竹都忘记了表情管理,手抚着茶杯呆楞住,直到玄度再开口问他此事何解时,他才稍微回神两分。

他心中已有答案,深觉有九分把握,却一个字都不敢说,若是可能,他甚至连一口气都不想喘。

但面对玄度,他又不能不开口。

连竹紧张得任汗水从额头滴进茶杯都没在意,却因口渴难耐,将那汗水茶一饮而尽,也尝不出半分咸。

终于,半刻后,他才终于神色稍缓,苍白的脸上微微透出血色,声音还打着颤:

“臣记得殿下曾言,那女仙本体是木天蓼,而殿下的本体为八翅金瞳玄狮,木天蓼对狮类本体的影响,便如殿下方才所言相吻合,即便殿下贵为魔尊,但对于本体本能之事,亦无法抗拒,因而才会觉与这女仙相处,身体总有不适之症。”

这番话说完,连竹觉得自己的命都损了半条去。

他又觉得口渴,便拿了方才已经被喝干了的杯子,喝了一杯空气下肚去,却无半分察觉,还砸吧了嘴巴,意犹未尽一般。

而临渊先是听了玄度的笑,又看到往日冷静如水的连竹竟然喝了空气,便任是谁都能看出此时的异样。

遂是他一言不发,只看着桌子上自己的那个空杯,希望今夜赶紧过去,求魔尊速回仙门!

只是玄度并不明了他们二人的心思,反而是又将他们三人的茶杯倒满,继续道:

“孤也想过,是否是她本体对孤有影响,但孤亦觉得,有时虽然没有与她在一起,反而更是心焦,见到她时,反而心安许多。”

此时的连竹望向玄度,即便玄度的眼睛被黑纱蒙着,他也能猜到此时玄度的神情是喜而不自知,却化作满眼柔情。

只是这柔情在他看来着实吓人,若是错付于人,便是将魔族毁于一旦。

因此,他只能再寻个由头。

却恰好看到面前的茶,计上心头,伸手执起茶杯,说道:

“殿下您看这茶,大多数人平日里喝了确实无甚感觉,但喝完茶想要入睡,便是十分困难,且有些人即便是平日里喝茶,也会有心悸心慌之感,这便是不同的人对茶的不同反应了。”

听了这话,临渊眼睛忽而亮了,疯狂点头:

“对对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喝了茶睡不着!”

连竹见状也对临渊笑着点点头,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罕见的没有捂他的嘴,而是转过头,继续对玄度道:

“所以殿下之状,便是本体对木天蓼的反应,只是症状如此严重,甚至已经到了些许上瘾的地步,确实异常,不知是否是仙族诡计,还请殿下斟酌,是否要少与那女仙接触。”

话毕,连竹又望向玄度,想要透过那层纱,仔仔细细将玄度此时的神情看得真切。

只见玄度原本带着笑容的脸瞬间冰封,似有风卷雪的杀气萦绕,手捏着茶杯的力道大了许多,手指都泛起一层霜白。

而看到玄度如此可怖之相,连竹反而送了口气,放下心来。

他可不愿一时语错,让魔尊陷入仙族的温柔陷阱,断送魔族的罪过,他可承担不起!

因此纵然是不知那女仙究竟是如何之人,他就算编成千上万个由头,都得把魔尊的心拉回来!

“好……很好……”

玄度喃喃着,手中的杯子发出细细的碎裂声,碎片掠过他手指时,腥红混合茶汤隐没在漆黑的桌上。

他又自嘲般的笑了笑,将那已经破碎的茶杯悉数掷在地上,起身拂袖而去。

“殿下!”

连竹仍是不放心,急急忙忙起身去追,却慌乱中踩上了衣服下摆,重重摔在地上,只得趴在地上举着手,奋力道:

“此人为至纯之魂不假,但如若她是受仙族派遣至殿下身侧,那殿下处境救凶险了!还望殿下珍重!望殿下珍重!”

他在玄度身后,一直到望不见玄度的影子,还一直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态。

临渊见状便要上前拉他,却被他拒绝:

“你就让我趴着吧……”

“趴在地上,你不觉得凉吗?”

连竹摆摆手,声音虚晃晃中带着颤巍巍:

“不凉,不凉……我得先做好准备,适应适应……”

“适应?”临渊不解“适应什么?”

连竹闭上眼,叹了口气:

“适应死后凉透的感觉啊……”

而连竹喊出的那些话,玄度都听得真切,但他没有回头,紧握的拳顾不得被划破的伤,生生的疼被心中怒火遮掩。

此时他只想回到仙门,去质问那个小小木仙。

但至于想要质问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但就是很气,非常生气!

于是他不顾男女之别,直接闯入了女寝之中,轻车熟路找到了蓼蓼的寝室。

只是他纵然急匆匆,仍不忘将自己隐了形去,若是连竹知道玄度刚被嘱咐完,就来这么一出,恐怕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

但刚到蓼蓼的房门前,便听到屋里有细细簌簌的声响。

他还以为是蓼蓼醒了,遂是抬脚就往屋里走,谁知迎面撞上的,却是烟罗。

如此这般,玄度更是不能现身,就正好借着隐身之法的庇护,看烟罗到底要做些什么。

只见烟罗房中翻箱倒柜,似在找什么东西,却是将屋里的东西翻了个底朝天,也未曾找到什么。

她口中喘着粗气,眉毛拧着,眼神凌厉,看向蓼蓼的眸子充满杀意:

“你到底是用了什么东西,竟让魔尊殿下情迷与你!”

烟罗的喃喃之语不轻不重,一字一句发着狠,却恰好砸进玄度的耳朵里。

他听罢身形一滞。

他堂堂魔尊,对一仙族情迷?

而且还是一个低微的小小木仙!

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玄度心中怒火中烧,想上前一把将烟罗撕碎,却见烟罗手中匕首寒光尽显,她一步步向蓼蓼走去,口中低语:

“我不能让魔尊毁在你的手上,为了魔尊而死,也算是你的荣幸。”

话毕,她便手起刀落,匕首正中蓼蓼心脏之位。

却就在刀尖碰触到蓼蓼的一刻,房中忽而闪过一道耀眼白光,等光芒收敛,只见烟罗倒在地上,手捂着胸口,身体抽搐着,嘴角溢出鲜血:

“尊上竟然将陨天黧玉给了她……”

但她仍不愿相信,强撑身体站起来,走到熟睡的蓼蓼身边,却一眼便认出那手上戴着的玉镯。

一时间,她痛苦又绝望,想说什么却无话可说,发间的琉璃簪清脆,而她的笑声却嘶哑如哀鸣。

而此时的玄度心中五味杂陈。

他不知该做什么,更不知该说什么,或者是,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状况。

就在这一刻之前,她们一个是追随自己多年的心腹部下,一个是短暂相遇却让他感受温暖的死对头仙族。

但下一刻,却不知为何,竟让人忍不住想出一层红线之缘。

当下,玄度只庆幸自己用了隐身之法,不然他真的不敢想,如果自己现了身,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可惜,他还没庆幸多久,便看到烟罗起身,径直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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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被迫成为我的灵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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