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玄度第一次收到自己的召唤后,没有出现。
而长钰此时说话吞吞吐吐,她便更加心急。
长钰终究是看不过她心急如焚的模样,提出帮她去玄度的寝室找找看。
眼下并没有其他办法,她只得点了头。
此时的玄度坐于桌前,感受着手臂上灵宠印记传来的阵阵灼热,却似在等人一般悠闲喝着茶,嘴角有藏不住的笑意。
终于,他的门被叩响。
是长钰。
玄度看到他,没有说话,依旧只是喝茶。
见其这般,长钰只得先开口:
“蓼蓼她在找你。”
闻言,玄度神色未有变,但他嘴角的笑意更是压不住:
“你明明可以同她说我在睡觉,何必真的来找我?”
长钰哑然:
“我若不来亲自看了,恐怕她不会安心,她似乎十分在意你。”
听到在意二字,玄度拿着茶杯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所以,你要认输了?”
“非也,我只是不想让她担心,因而来找你去见她。”
“不想让她担心?”
玄度冷哼一声:
“你曾经那么伤害她,还怕她担心?”
说罢他就要站起身,却被长钰拉住:
“你此言到底何意?之前你也说蓼蓼的灵脉之结是有我而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此事我们可以约个时间说,现在……”
玄度甩开长钰的手,整理了下衣襟,微笑道:
“现在我要去见蓼蓼了。”
不等长钰再言其他,他已笑着出了门去,那手臂上的灼热依旧,如同他的心。
蓼蓼在树下焦急得来回踱步,眼睛一直紧盯着男寝的大门,只略略看到玄度的身影,便连忙跑过去,拽着他前后左右的来回看。
见她这般动作,玄度一时也有些疑惑:
“蓼蓼,你怎么了?”
而她依旧是将其看了个仔仔细细,连袖子都翻起来,脸也捏了捏,拽了拽:
“你有没有哪里疼?哪里难受?”
玄度揉着脸,笑道:
“本来没有的,被你捏得倒疼了。”
“对不起……”
她这才罢手,却又急道:
“我召唤你,你怎么不回应?”
玄度摸摸鼻子,见长钰也走了出来,便道:
“昨日那个叫长钰的说想和你独处一天,所以我就……”
“你就什么?”
蓼蓼瞪起眼睛来看他,脚也踮起来:
“你就什么?!”
“我……”
玄度被她这样逼得步步后退,实在是没了办法。
幸好此时长钰走过来,有些抱歉地笑着:
“别怪他,是我让你们误会了。”
她这才对玄度罢手,转而面向长钰:
“不知长钰仙君让玄度回避,找我是为何事?”
长钰几欲开口,却终究摇摇头:
“是我与你多年老友未见,也未曾说上几句话,所以……”
还未等长钰的话说完,她便回道:
“既是如此,那也无需避着别人,反而遭人生疑,更是不好。”
此刻长钰觉得,她看向自己的神采中多了几分冷漠与疏离,与望向玄度的眼神截然不同,更不要说方才她对玄度的担忧之情,更是慢得要溢出来。
难道自己与她之间青梅竹马的缘分,竟不如与玄度间相处的七日?
长钰笑得苦涩,尽量稳着声音道:
“是我想得不够周全。”
“无妨。”
蓼蓼往玄度身边站了站,下巴向远处努了努:
“只是你瞧,那边已经有人对我们指指点点,你贵为仙君,而我是罪仙,你与我站在一处自是要遭人非议的,还请仙君洁身自好为好。”
说罢,她不等长钰回应,便拉着玄度走了。
长钰想跟上去,却见玲珑走上前来,施了个礼,柔声道:
“玲珑见过长钰仙君。”
长钰回了个礼,想绕开她去追蓼蓼,却又被她堵住:
“仙君可还记得凌珑?”
远远望去,见蓼蓼和玄度越走越远,已是再追不上,长钰只得罢休。
看着眼前的人,长钰神情落寞,语气也淡淡的:
“我记得你,你是昨日仙门初试时拿走蜃龙宝物之人的其中一个。”
听其这么说,周围还都是自己的相熟之人,凌珑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得微笑着提醒道:
“长钰仙君真会说笑,我当年可是与仙君是同届。”
“同届?”
长钰这才仔细端详了这张稍显陌生的脸,恍然道:
“你是之前常与蓼蓼在一起的女子?”
眼前之人那张白皙的脸,此时笑得更是尴尬到惨白:
“凌珑,长钰仙君,我叫凌珑。”
长钰却疑惑:
“既然你与我同届,怎么这么久还在仙门?”
凌珑向前慢慢走了一步:
“长钰仙君难道忘了,我是在等你啊?”
长钰退了半步:
“等我?”
凌珑又向前迈出了脚:
“是啊,我们当初说好的……”
只是话音未落,她便不知被什么绊了一跤,生生跌进长钰怀中。
而长钰恐她摔了,下意识用手将她一护,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便要以为是他们二人互生情愫,已诉衷肠。
蓼蓼听到身后有人起哄的声音,回头望去,遂是正好看见那略带香艳的一幕。
见她神色有异,玄度也回头去看,而后戳了戳她的额头,笑道:
“怎么?心里不舒服了?”
“没有……”
她嘴上硬得很,嘴角却掉了下去。
玄度却双手抱于胸前,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方才让你们独处,你甚是冷漠,现在看到他与旁人在一起,你也不高兴,你还真是难懂。”
话音刚落,蓼蓼那双略带幽怨的目光,就从长钰转移到了玄度身上,看得玄度心里发毛。
却听她道:
“你以前说过,我有什么事不能憋在心里,都能说给你听,还算数吗?”
玄度摊摊手:
“随时奉陪!”
“那我们去花苑。”
她说着就折了方向,引得玄度问:
“你不吃饭了?”
“不饿!”
听她语气有些炸毛,玄度连忙闭了嘴,跟上她往花苑里走。
但其心里其实在窃喜,甚至还多回头看了长钰两眼,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
只是玄度这有些幸灾乐祸的表情被蓼蓼看见,等到了花苑便锤了一拳在其胳膊上:
“你怎么能这样!”
这一拳打得玄度很是茫然:
“我怎么了?”
蓼蓼眉心一皱,语气高了八度:
“长钰说要和我独处,你就让他和我独处吗?我用契约召唤你,你也不理会!你怎么能这样!”
“我……”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说罢,她又打了一拳在玄度身上。
玄度没躲,只是心中满是疑惑:
“我在仙门,你担心什么?”
“仙门?”
见其装傻,她更是生气:
“你昨晚明明就不在仙门,你在魔族!”
玄度被她说的一时语塞,愣在当场。
见其这般神情,蓼蓼终于是再表现不出任何笑意:
“昨日抢走蜃龙宝物的灰衣人,是魔族的人,对吗?”
玄度不知该如何回答,但看她的神情逐渐悲伤,遂是忍不住点了头:
“是。”
蓼蓼垂了头,自嘲的笑笑:
“之前仙门**被窃一事,你说与你无关,那么仙门试炼这件事,你也要说是也与你无关吗?”
知道她在怀疑自己,玄度连忙道:
“你相信我,好吗?”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她话说着,泪水就从眼眶中滚落,声音微颤:
“玄度,你……你是魔族细作吗?”
看到她的泪水,玄度顿感心痛,他伸出手想给她拭去泪水,却被躲开。
望着那双清澈的眸子,玄度叹出口气来,缓缓道:
“我解释给你听。”
她点点头,却没有管那满脸泪水,依旧是定定看着玄度,任自己的衣襟被沾湿。
玄度忍不下心,遂是从胸前拿出那条淡青色手帕,俯下身轻轻给她擦去泪水,边柔声道:
“魔族在仙门是有细作,但不是我。”
“那是谁?”
“闯了藏书阁禁地的人,与昨日的灰衣人是同一个人,我昨日去追,其实已经将其追到,关进了牢中,昨夜我去魔族,就是为了审问。”
听玄度这样说,她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但说出的话还是硬邦邦的:
“这个人为你们魔族做事,不论功行赏也就罢了,你还把他捉进牢里?我不信!”
玄度又叹了口气:
“虽然仙族总是说我们魔族好战喜斗,但其实我们并不想与仙族有摩擦,更不想以摩擦为由宣战。”
看她一脸不可置信,玄度有些无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百年前的仙魔大战,明明就是由魔族挑起,并宣称要覆灭仙族,诛杀众仙,对吗?”
她点点头:
“我虽没经历过那场大战,但听说很是惨烈,甚至连妖族的妖神都牵扯进来,最后魔族折了大将遣风,士气衰竭,前魔尊战死,仙族大胜。”
“说的没错,你年纪不大,知道的倒不少。”
玄度对着她笑笑,又将给她擦泪的帕子收回胸前,继续道:
“但你可知,魔族为何要对仙族宣战?妖神又因何身死?”
“妖神死了?!”
蓼蓼终于忍不住,惊道:
“妖神可是我最崇拜的神!大家都说妖神将妖兽置于神域禁地后,便去各处游历,她怎么会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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