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葛镇是一个边陲小镇,却是关塞必经之地,三教九流汇聚于此,做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打架斗殴是常态。
清观宗新任宗主安排了几个弟子前去树清风,谁曾想一到那里就出了事,有几个老百姓都消失不见,而有目击者称是看见了怪物吃人。
此事可大可小,弟子们便分头行动,一方回来跟清观宗汇报,另一方则守在百葛镇对付怪物。
“据弟子称,那怪物不是精怪,而是......人。”云浸讳莫如深道。
云渡颔首,探了下她的脉息,平稳有力,已经没有大碍了。
“你小心行事。”
“好。”
以前这点小事,她可不敢来叨扰师兄清修,可是如今师尊也不在了,只能来和师兄商量商量,他们这一支的弟子也只剩下许舜一人,人丁凋零,实在是有些冷清。
“师兄你好好修炼,待我去查清楚这事和危辛到底有没有关系前,你最好还是不要轻易相信危辛的话。”云浸说。
“去吧。”云渡笑了笑,将一个摇铃交给她,“若有危险,摇三声即可。”
“多谢师兄!”
云浸本想一个人出发,但许舜说什么也要一同前去,也算是个历练的机会,便把他也带上了。
二人来到百葛镇,镇上依旧人来人往,一点没受影响,大多都戴着面具,隐姓埋名。
来这里的人,多是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自然不想透露自己的身份。
两人在客栈里找到清观宗留守的弟子,向他们打听情况。
“我们在这呆了半月有余,迟迟没见怪物现身,也没有再出现失踪的百姓了。”弟子说道,“不过,我们查到了上一个村民消失的地方。”
“带我去看看。”云浸道。
一行人离开百葛镇,朝西北方向出发,来到一处荒漠,黄沙漫天,大风吹得眼睛都睁不开,一睁开便有砂砾钻进来。
“这不是普通的风,有人设了飓风阵。”
*
“尊主,有人破阵了。”西雀说道。
“嗯。”危辛懒散地靠坐在椅子上,看见南凰提着剑进来,剑上还滴着鲜血,另一只手上拎着个头颅。
“尊主,人带到了。”南凰将头颅扔到地上,“就是这小子,在百葛镇偷偷卖玄玑宗的功法。”
“你出手也太快了。”危辛道。
南凰一惊,连忙跪下:“尊主恕罪。”
“让他死得也太痛快了。”危辛说。
“那我把他**煮一煮、再反复油煎了!”南凰立马去捡人头。
“算了算了,你不嫌脏啊。”危辛啧啧道,新奇地看着她。
除了殷长老,就以东南西北四个心腹与他接触得最多,而南凰是最后一个升到这个位子的,因此比起东西两兄弟来说要疏远一些,对她也了解得不多。
前几日听弟子汇报,说她在牢里每日都在练剑,再也没使过她的双刺,可见其心性之坚。
将此人天长地久地关下去,实在是屈才,于是在给她解药的时候,便将她带出来抓叛徒了。
“南凰,你亲手杀了这叛徒,日后若是还有人背叛玄玑宗,你会如何处置?”危辛问。
“先活煮,再油煎,然后用钝刀慢慢磨到他断气!”南凰答。
“如果背叛的人是你自己呢?”
“属下绝不会背叛玄玑宗!”南凰立即道。
“如、果、呢?”
“属下必当以死谢罪!”
危辛想起在书中,她的确是以死谢罪了。
难道还是摆不脱这宿命吗?
“尊主,破阵之人在试图寻找我们的踪迹。”西雀在一旁说道。
“南凰,你去看看。”
“是!”南凰一出狱,就跟着尊主接二连三地执行任务,劲头正足,提起尊主赐的长剑就往外走。
“来的是哪些人?”危辛侧头问西雀。
西雀手中推出一掌,空中浮现起阵中画面。
危辛看着两道熟悉的身影,眉头一跳,喊道:“南凰,回来!”
转眼间南凰又回来了:“尊主,有何吩咐?”
“你还是留在这里嗑瓜子吧。”
南凰:“?”
“我亲自去会会他们,你们谁都不要跟着。”危辛道。
待他离去后,南凰扭头问西雀:“尊主为何不让我去了?”
西雀道:“谁知道呢,总不至于是怜香惜玉吧。”
“怜香惜玉?”南凰眼睛一亮,“哎哟,尊主也太善良了,我要一辈子当着尊主最好的狗腿子!”
西雀不悦地扫了她一眼,南凰一边嗑瓜子,一边说:“等着吧,迟早我要把你们两兄弟都踩下去,还有北鸥,哼哼.....”
*
危辛没想到来一趟百葛镇,还能遇到云浸和许舜。
书上也没说他们会来这里啊。
危辛本来只是想来散心,顺便抓个叛徒,再顺道让西雀布个阵,看看有没有人能破阵,找几个资质不错的带回玄玑宗培养培养,没想到是这二人破了阵。
然而这些人出了阵,却朝另一个方向奔去。
他隐身跟了上去。
“你们听。”云浸忽然停下,趴在地上。
其他人纷纷照做,听见地底有轻微的颤动声,有些疑惑。
半晌,云浸抬起头:“就在前面!快追!”
不多时,便看见前方有一模糊的身影靠近。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来人,约莫三丈高,仰起脑袋都看不见他的头,阴影将他们笼罩住,每走一步,地上便发生轻微的颤动。
庞然大物背对着阳光,待走得近了,才见他双眼全白,瞳仁消失,舌头挂在唇外,被烈日烤的干涸。
云浸等人轮番攻击,他行动虽然滞缓,但却力大皮厚,砍伤一处也只是皮外伤。
危辛看了一会,神识忽然一动——他送给云渡那张带有他特殊标识的催因符有动静了。
这还是他大发善心,破天荒地给了云渡一次救命符呢。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遇了什么难,居然这么快就向他求救。
他点开救命符,就见上面写着三个字——
“在干嘛?”
危辛:“?”
危辛:“......”
危辛:“............”
这厮!
居然敢如此浪费他给的催因符!!!
危辛咬牙切齿地把符给烧了,继续看眼前的热闹。
怪物受了些剑伤,却并未有败的迹象。
许舜一剑直插他脚心,与此同时,云浸纵身往他胸膛刺过一剑。
怪物停顿片刻,一巴掌将她拍下,云浸重重地跌倒在地,被许舜扶起来:“师尊!”
云浸却盯着怪物蠕动的嘴唇,忽然间反应过来,大喝一声:“他在用招魂引,大家快闭住五感!”
然而,修为低的弟子已经开始头昏脑涨了。
“招魂引?”隐在暗处的危辛,不禁蹙眉。
一道轻微的铃声响起,紧接着又响了两声。
危辛望过去,发现大多弟子都已中了招魂引。
招魂引,顾名思义,能勾魂摄魄,使其成为傀儡,长此以往,肉身也将毁灭。
这是玄玑宗的功法。
危辛看着表情挣扎的云浸,想必也是中招了,意识还在与招魂引对抗。
就在这时,变故发生了。
这一群中了招的人,忽然齐齐站直,排成队伍朝怪物走去。
怪物张大了嘴,将他们一个个吞下。
“这是什么路子?”危辛新奇地看着这一幕,招魂引里可没这招啊。
难道说,这怪物使用招魂引,就是为了让这些人乖乖进入口中,好顺利吞下?
待云浸和许舜也落入大口后,他更是纳闷,还十分好奇。
他杀不死男女主角,难道怪物就可以?
危辛围着怪物转了一圈,拍拍他的肚子,有些期待地问:“都消化了吗?他们都死了吗?”
怪物低下头看着他,抬起手就要拍他。
“哟,还敢冲你爷爷动手?”危辛一跃而起,踩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硕大的面孔,鼻子里呼出的气又粗又难闻,啧啧摇头,“你这是吃多了不消化啊,看把你给撑的。”
对方叽里咕噜又开始念咒,危辛伸手捏住了他嘴巴。
怪物:“?”
牙齿咬在舌头上,怪物僵硬的表情松动了一下。
“你这是上哪偷学的招魂引,这么失败?不会是从那个小叛徒手里买的吧?”危辛嫌弃地撕扯着他的舌头,随后掰开他的嘴,脑袋偏来偏去地往里看。
“他们还有生还的可能吗?”危辛忍不住犯嘀咕。
话音刚落,身后一阵冷风,如刀如剑。
他闪开身,一柄利剑插在了怪物的脖子上,血水溅在衣袍上。
危辛看向来人,白衣袖上还居然绣了几朵花,骚包得很。
“你倒是看着点啊!”他扯着袖子指责道,“自己穿的白白净净的,把我衣服都染脏了!”
“你既然怕脏,还亲这东西做什么?”云渡面不改色地收起剑。
“?”
危辛恼羞成怒:“谁要亲这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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