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回头看了这十几个少年，见大家脸色都讪讪的，便知道了结果。
确实不愿意和自己组队······
堂堂魔尊，怎么会没有组队的小伙伴呢？开玩笑的吧！
墨染轻笑了一声，随后咬牙切齿。
伸手点着一二三四五六，“行行行！等到了卓县，你们最好别求我。”
祁颂十分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脸上略带羞涩，“放心吧！我们一般不会去求你。毕竟，你灵力几何，我们还是知道的。”
墨染被气了个仰倒，气哄哄地坐在了灵船的一角，不搭理他们了。
灵船的阁楼上，柒泽和周修远坐在桌子两端，中间的茶炉上煮着一壶雪茶。
周修远在柒泽面前沉稳了许多，似是近日的狂躁被无形之中的冰雪气息压制住了，难得展露出几分难见的沉稳。
周修远打量着对面手持手钏的年轻人，心想，数百年不见，先生竟是丝毫未见天人五衰之相，真是得天道垂怜了。
仔细想了想，觉得先生虽是自己的恩师，但下面十八个小崽子也着实不是安分的主，还是告知一下流程才好，“先生去卓县是有什么要事吗？”
柒泽拨弄手钏的手指停下，眼底一派沉静，“故人在，护一程罢了。”
周修远点了点头，看着茶炉上煮的雪茶已经好了，给柒泽倒了一杯茶水，“学生是带初入门的师弟们去卓县历练。仙君传令，卓县出现了煞气，是去查明缘由的。”
柒泽端起茶杯，微微饮了一口，心下了然，“无妨。遇到了，会帮你照看一二。”
周修远原本就不打算进入卓县，只是在附近的灵船中停留，等着这些小崽子们的信息。如今，有先生看顾，这些孩子自然不会有事。
心下安稳许多，便向柒泽行了个大礼，“多谢先生。”
柒泽一双明目，自是看到了周修远道心有损。想到近日墨染的所作所为，淡淡地摇了摇头，伸手一挥，一个佛偈打入了周修远的体内，瞬间修补了周修远的道心。
周修远微微一怔，才要说什么，就被柒泽打断了。
“打坐，瞑目而思，参佛偈，纳世事洞明。”周修远当即便进入了冥想之地，参悟佛偈。
柒泽微微顿了顿，站在了窗边。
窗下，船舷之上，墨染正和几个少年你来我往争执着什么，身上鲜活的气息，竟是让他觉得，这不是活了数万年的墨染，而是才活了十几年的墨染。
自那年屠魔之后，再未见过如此的墨染。
墨染和几个少年玩着最近比较流行的你画我猜，可惜了，他和祁颂，一个是常年不踏出魔域的老古董，一个是才开始见世面的小少年。
既无默契，又没有见识，自然是比不过其他人。
于是，两人的脸上，都是输了之后贴上的白色纸条，一眼看去，甚是滑稽。
可两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现下的自己是滑稽的，更不会认为是因为自己才输了比赛，都是搭档的问题，才会输得如此惨烈。
就是程然在中间周旋着，也不妨碍两人隔着个人，互相叫嚷对方的不是。
柒泽看到此处，不知为何，心底竟是滋生了一股异样的情绪。
这般肆意的快乐，不是自己给的，也与自己无关。
柒泽眼底情绪翻涌，一个挥袖将窗子关闭，眼不见心不烦。
船舷之上，正在玩闹的墨染似是心有所感，疑惑地看了眼二楼，什么也没有。
再想到出来之前，柒泽说过会来，墨染敲了敲手腕上的藤蔓，放下了心。柒泽和自己还是不同的，他说会护着自己，那就一定会护着。
想法只是流水一般过了下脑子，墨染就将此事丢到了脑后，继续和大伙一起去玩骰子了。
柒泽如今的修为，明明不想去看船舷上的一切，却因为灵识自然地外放，清晰地感受到了墨染的所作所为，以及各种情绪。
拨动手钏的手速逐渐加快，心底的那点儿情绪似是再也难以压住，一个挥手，灵船竟是直接透过一个阵法，来到了距离卓县不足百米之地。
传音自上而下传遍整个灵船，“学子自行下船，半刻钟后，灵船驶离。”
十七个少年或是御剑飞行，或是利用阵法，或是有其他宝物，逐渐都离开了灵船，进入了卓县。
只有墨染还停留在原地。
并不是他不进去，实在是他进不去。
灵船在卓县上空百丈之高，只能借用媒介下去，可他这不争气的灵力，这个时候再次消失了。
墨染盯着灵台中正在旋转的古书，咬牙切齿——等爷爷灵力恢复，早晚就撕了你！
才默念完，天上竟是劈下一道雷电下来，恰好在墨染的脚边。
看着脚边的灵船上，被雷电劈过留下的焦黑印记上，还在冒着烟，墨染沉默了两息。
但也仅仅只是两息。随后暴跳如雷，指着天空怒骂，“给你脸了是不是？！管天管地管祖宗，你他妈还管一本书？！可着我一只羊薅羊毛是不是？等哪天老子不干了，高低得让你知道知道谁是爷爷！”
才骂完，天上又落了两道雷。要不是墨染躲得及时，此时焦黑的就不是船舷这一小疙瘩，就是他那可爱的脸了。
墨染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深觉现在的自己，也不是得罪天道的时候，乖乖地给天道行了个礼，也不纠结古书的事情了，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灵船。
再不离开，就要到半刻钟了。
墨染心底焦急，情急之下，张口喊了一声，“柒泽。”
只是一瞬间，柒泽便出现在了墨染的身前，竟是让墨染一怔。
竟是真的来了。
柒泽也没有言语，伸手就拉了墨染的手腕，眨眼间，就已到了卓县城门之处。再抬头，头上的灵船已经迅速飞走，驶离了此地。
柒泽看墨染抬头看着灵船，便出言解释了一二，“顾着这些学子的人，马上就会到。修远道心有瑕，我打了道佛偈到他体内，他在参悟。我在飞船上加了禁制，会停在百里处。”
墨染点了点头，觉得这种安排已经很合理了，“中！”
两人抬头看着卓城两个大字，不由得都蹙紧了眉头。
墨染打了个冷战，心底有些发毛，“你感知到什么了吗？”
柒泽眼底冰冷，脸上毫无情绪，伸手给墨染的藤蔓上再次加了数道防护禁制以及灵力，摇了摇头。
墨染也正经了起来。柒泽的修为和能力，感知不到什么，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墨染瞬间就不想进去了。退堂鼓还是该打就得打的，毕竟，分数哪里有小命重要。
但想起已经进去的十几个孩子，又蹙了蹙眉。
柒泽看着墨染的脸色，便知道这人在想什么。但他没有说话，在等墨染做决定。
他想看看，这人会不会想到他。
墨染一抬头，就看见柒泽正看着他。墨染看清柒泽的眼神，蹙了蹙眉，“怎么？你还以为我会打退堂鼓怎么的？我是那种人吗？”
说完，拉着柒泽的手腕，大摇大摆走进了城里。
他们没有发现，小城的牌匾，在他们进去之后，从原本的卓城，变成了悼城。
墨染和柒泽进了城后，才发觉，城内的气息中丝丝缕缕，总有煞气涌动着。
墨染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总觉得有一股难言的味道往鼻子里钻，“那些小朋友在哪？”
柒泽蹙紧了眉头，第一次觉得，让一帮孩子来处理此事，大意了。
墨染看着柒泽的表情，脸上的表情也裂开了，双手拉着柒泽的手臂，“不会吧？！你的灵力也没了？！”
柒泽难得翻了个白眼，“没有。只是这里有极强的禁制，我被束缚了，感应不到他们的位置。”
墨染听了柒泽的话，瞳孔骤缩，心脏似是也被一只手捏了一把。
被束缚的只有柒泽吗？还是所有人？
若是只有柒泽的话，这里是个局吗？这个局又是为谁而设的？
是为他设的？还是为柒泽设的？
电石火光之间，墨染想了许多。
柒泽看他的脸色变幻不定，自然也知道他想到了什么，突然伸手捏了把墨染的脸颊，获得一个白眼，“不必想太多。既来之，则安之。这人下了这么大一盘棋，我们自然也是要入局，才显得我们有诚意。”
墨染叹了一口气，转动了下手腕上的藤蔓，“那现在怎么办？”
柒泽看了眼四周，灵力铺不开，自然也没有办法查看周围的环境，只得边走边看，“先看看四周有什么线索。”
墨染也叹了口气，嘴里嘟囔着，“你看也知道啊！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怎么会有线索？”
柒泽也不言语，直接拉着墨染的手臂，走进了一家破败的客栈，在里面查看起来。
他们走了几户人家和客栈酒肆，都是常年没有打理的样子，破败不堪，落满了灰尘。
只是，他们越看便越发觉得蹊跷。
这些人家，一个人影都没有就算了，还都毫无打斗痕迹。
有些人家，甚至锅里还有残留的饭菜。就像是一夕之间，所有人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一般。
墨染和柒泽对视一眼，都莫名想到了一个人。
悼月。
墨染推开了压在身上的柒泽，颤抖着伸出手指，指着窗子——隔壁有预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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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绝不翻面！》——我只是怕你猝死，你竟想和我领证？！
《魔尊穿成仙君后》——我是卧底，可我要先保命！
《空谷四时》——小夫郎要和夫君一起赚钱养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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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卓城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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