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很快靠岸,是雄安将军派人来接,听到药材没有了,雄安将军只乐观道了一句,“人没事就好。”
至于那些被掠夺去的草药,罪魁祸首黑衣人有一半脖颈上有着老鹰的图腾,一小部分是一个瓶子骷颅头的刺青,其余的,一点线索没有。
雄安听到这个消息,便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朝京墨说道,“这些黑衣人有些是西疆人,有些是咱们聿朝的人,这哪里是普普通通的抢劫。”
海盗猖狂,但也不会那么明目张胆。
如今看来这边境不安分,宫中也更是不安分。
他也略有耳闻,官家如今年老,豫王和靖王暗中争夺,十三年前的事情又被平息了,局势大变样,朝廷的热闹不比这里少。
雄安看着层层包围的营帐,刚才静和公主的芳容自己也是目睹了,这长相,温柔可怜,安静的如同受伤的小鹿,让人不忍心疼。
跃远将军好福气。
而好福气的跃远将军忍着鼻子,不让喷嚏打出来,他轻轻揉了揉鼻子。
粮草的部署计划他相信是万无一失,西北方向狼烟起,众人往下奔去。
随着跃远一声令下,满天的箭如大雨落下。
如樯橹倒下,持着为弟兄们报仇,为国争光的信念,被掠夺的粮草再次回到手中。
领着众人前些,火箭随之滚滚而来,向着跃远部队袭来。
“不好,将军有埋伏。”
那火球越滚越大,所到之际,带起一层热浪。
火箭擦过铠甲,跃远骑着马向前冲去,身旁的左将军说道,“只怕是要全军覆没。”
跃远回头看了他一眼,提着剑往前冲,血和火光混合。
热浪让血腥味更为浓厚。
这是个陷阱,圈好的陷阱。
跃远看着自己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倒下,虽早已经有了战死沙场的准备,但还是不甘心,没有完全平定西疆,心中的愤懑如这团烧死自己士兵的烈火,愈演愈烈。
忽而马蹄声传来,跃远根本不敢看,不知是敌方。
剑声击打的声音再次传来,跃远向后看去,是救兵。
是他大聿朝的士兵。
跃远将军领着士兵回到营帐之中,就看到一脸笑得不怀好意的雄安。
“大捷归来,跃远将军,你营帐之中有惊喜。”雄安道完,便去招待聿朝派来的援兵。
跃远走进营帐,便闻到一股胭脂水粉的香味,以为又是雄安找来的女人,脸上的怒气在看到床上的人便沉默了。
床上的人沉沉睡着,跃远心中一动,那从未有过的悸动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感受到。
他拍了拍脑袋,旁边的婢女看到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他知晓,床上的人便是静和公主了。
只是吩咐好了她身边的婢女便匆匆出去,“守护好这个营帐,不让任何人进入,特别是雄安将军。”
“啧啧啧。”这话恰好被前来的雄安听见,忍不住嘲讽他一嘴,“重色轻友,多年的老友抵不过今日的相见?”
“不问过去,只看未来,我将来的人生可不是和你共度一生。”
雄安最是讨厌这些文邹邹的东西,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坏消息。”
雄安偏生和他作对,“好消息就是那些个药材和粮草都回来了,就是救你的阮将军,阮家大公子,这下好了,所有功劳都是他的了。”
“坏消息呢?”
“我后面那句话便是。”
这个坏消息对于跃远还真不是坏消息,敷衍嗯了一声,就向另一个营帐走去。
入夜,跃远特意举办了个烘火晚宴,为她们接风洗尘。
“多亏了阮将军,负责这场战还真是难打。”
“不必,都是为了我们聿朝,只不过碰上了运气罢了,为了加快援兵,我们特意先走的水路,恰巧碰上了那些个可疑的船只。”
“遂而朝着陆路前些,恰好又看到了狼烟阵阵,便知道了前方有战事。”
阮将军和他士兵一唱一和,这些运气听得旁人羡慕极了。
许鹿竹和京墨对视一眼,便是默不作声吃茶去了。
相较于听阮将军那好运气,两人更焦急刘裴玄和州南栀的消息。
静和公主睁开双眼,眼前的一切她久久才回过神来,接受了这条件艰苦的事实,喝着手中的汤羹,听着身边婢女的回答。
手中的汤勺即刻摔倒在地上,“阮家的人,假惺惺的来做什么,本公主的和亲有他们阮家的手笔,如今还来这恶心我。”
身旁的婢女声响只有静和听到,但静和公主的声音确是响彻整个军营。
“找回了便也是为了大聿朝,也更是为了他们阮家立功,为了他们背后的豫王。”
刚好走到外面的跃远和雄安顿时收紧了脚步。
雄安默了默,幽幽询问道,“这就是静和公主,确定是静和公主。”说好的温柔娴淑,才貌双全呢?引得跃远一记白眼。
门帘此时打开,雄安真真正正的确定了,醒着的静和公主和睡着的静和绝对是两幅模样。
四目相对的两人,跃远移开视线,顿首,“跃远拜见静和公主。”
“雄安拜见静和公主。”
“都平身吧!我昏迷的这几天,有劳将军伺候。”语气平淡,稍稍有些傲娇意味。
雄安便找了个借口离开,望了眼塞外的月亮星空,一口酒闷在嘴里。
“真想回京城,看另一番热闹。”
静和公主不是传闻中的温柔 反而是一股泼辣直爽的性格,和边境的女子性格甚是相似,但又多了一股书生气质,高贵典雅。
不知是不是羡慕自己兄弟,还是为他祝福,正因为足够了解他,才知道静和公主是已经住进了他的心里面,拥有两面的反差,足够拿捏静和公主。
营帐之内,静和公主坐在他对面,虽表面强装镇定,只有她知道,桌子下扭动手帕的手早已经暴露了自己的内心。
跃远将那信封从袖口中拿出,双手按住信封边缘递给她。
“公主的字迹工整,字如其人。”
“多谢跃远将军夸奖。”这信封毕竟是自己写的,女子本就不易,若是被说出去,恐怕会引来风波,她将信封递给身边的婢女,很快,那信封便化为了灰烬。
跃远微微点头,“感谢公主送来的药草,救了这军队的万千士兵。”
“我是聿朝的公主,国家有难,理应也有我的一份,更何况事关我婚姻大事。”
“公主请放心,圣旨在上,我跃远绝不抗旨,公主入我李家,乃我李家大幸,除非公主退婚,否则我李家绝不退婚。”
“好,有你这句话,本公主大可放心。”她起身。
船只在靠岸,州南栀和刘裴玄因为修船,耽搁了两天一夜,此时终于到了军营。
“一路上劳累,这是跃远将军命人准备的。”
州南栀已经夹了一个鸡腿,就着米饭啃了起来。
“不用我说,你们也觉得这有蹊跷吧!”刘裴玄实在看不爽这些运气,但偏偏这又是帮了一个大忙。
“如今阮家立了工,幸而是他们碰上了运气,若是其他人,这些药材粮草落入了西疆人手中,那后果不堪设想。”许鹿竹理智的分析情形。
只是她越想越不对劲,如若这次的抢夺是一次设计好的计划,就如同那十三年前的谋反,可眼下,最重要的是这边境的战争。
思绪越想越乱,手背传来了一阵温度,她顺势抬眼,是京墨。
对上她的眼神,许鹿竹很快便明白了。
然事情在第三天有了转折,皇上的圣旨到来,给予了阮将军厚重的赏赐,不光如此,阮家和大理寺卿王大人还揪出了抢夺药材和粮草背后的凶手,便是那杀了使臣的刺晓使臣。
一连串下来,阮家这一战既不让聿朝参与了矛盾,还让药材和粮草不落入他人手中,而能完成这些计划的不止是刺晓一个人,更查出了他和别人的合作,便是那大理的细作,被关押在大理寺的绝严。
而更让众人惊讶的是,绝严的妻子便是佛晓,为大理之人,也是大理派遣而来的细作,恰逢刘少卿众人不在大理寺,她妄图潜入大理寺救人,谁料被一举拿下。
刘裴玄看着这个名字,不就是他最初的建议,结果被别人用去了,如今便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眼前忽现那王大人那日的哭泣,人果真是多变,易变的。
案子的破除,西疆为了不让聿朝追究责任,这件事的结果让使臣不在闹了,更是放弃了徐州的争夺管辖权,就连和亲一事也不算数了。
信封以及圣旨快马加鞭传到西疆,当晚跃远将军就打了胜仗,这场战争的胜利,可以说边境的这几年都即将太平了。
静和公主亲手给跃远将军煮了羹汤,“这次打了胜仗,官家让进京接受赏赐的圣旨不久便会到,或许我们回了京城便可成婚了。”
跃远抬眼,忍不住调笑,“好,李家当家主母,我乃独生子女,辛苦你了,成婚之后,便会让你管理整个李家。”
“我能跟你来边境吗,这些天,我都了解了,环境虽然艰苦,可这里的人,比宫中的人少了颗玲珑心。”
跃远给她盛了碗汤,话语温柔相劝,“边境艰苦,一不小心,恐有性命之忧。”
静和公主抿唇不在说话,在宫中也一样稍不注意,也有性命之忧。
众人过了一段闲暇时光,皇上圣旨一到,众人即刻启程回京。
州南栀不喜坐马车,骑着马和刘裴玄善后。
京墨虽不喜刘裴玄,到底还是听了许鹿竹的话语,不打扰两人,在前方和跃远将军,雄安将军一起开路。
马车上,许鹿竹从未想到,静和公主能和她平静的说话,“这阵子好像是我最开心的时候了。”她从未想过,能自由自在的策马奔腾,扬着风沙,别有一番滋味。
个个是豪爽的人,没有宫中的虚伪。
不用再戴上面具,维持着虚伪的人设,害怕着他人的暗算谋杀,只是为了那一点点权力金钱。
但静和公主还是没有道歉,“我知道我好像做得过分了些,但是我是公主,我不想到道歉,父亲曾经说过我这副性格是会吃亏的,但我的公主却让我能肆意妄为。”
“您是公主,大聿朝的公主,身份尊贵,我并无其他不遵之意。”
静和撇她一眼,捏起一颗葡萄放进了嘴里面。
京城之中。
众人夹道欢迎着跃远将军的归来,在拥护之中入了宫门口。
一时之间,跃远将军名声大噪,阮家更是成为官家眼前一大红人,连带着豫王在官家面前深受重视。
芳沁公主前来拜见豫王妃,也被拒之门外。
一怒之下 也只是跑回宫中发脾气。
偏生这时,静和公主还送来了边境盛产的葡萄。
“扔掉,通通给我扔掉,这小贱人的东西不允许出现在宫中。”
“是,公主。”
芳沁坐在梳妆台前,握紧着手中的金钗,看着镜子中那妆容,怒气渐渐平息。
喜事一件接着一件来,如今阮家正当红,京城之中,无人不说无人不提。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