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一番话,将京墨打入深渊。
“你懂吧?”
“我懂,我知道如何做。”
此事过后,云澜云辰也在准备着回京的事情,也早做好了准备,就等着京墨收拾好,一同赶回京城中。
许鹿竹还是安静的躺在床上,苍白的脸颊总算看见了泛红的血色,人也精神了许多。
京墨东西不多,很快便能收拾好,从怀中掏出那枚金钗放到了许鹿竹桌前。
犹豫片刻,还是收回了自己的袖中。
这枚金钗,还未来得及送出去,便再也送不出去了。
那日她孤身一人去苏府,回来时,京墨便很快察觉到了她头上少了一支她常常带着的簪子。
那支自己送于她的簪子,于是,便在和她逛街时,偷偷买下了一支新的簪子。
想到过几日就要出去去京城,京墨心中是烦闷无比,虽说回去京城是从小到大一直压在自己心头的事情,现在回去,也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更是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辗转反侧,依旧睡不着,他又翻了身,这才从窗户看到了一个人影,一个很熟悉,一眼便认出的人影。
他掀开被子,一跃而出窗户。
两道身影映入夜色,消失不见了。
落座于亭中,桌面上摆好了些点心,茶水。
是羽涅准备好的,他伸手将面具摘下,两人也已经习惯于这种相处方式,“听说你要回去京城了!”
他顺势坐在他对面,眉峰一挑,“你听谁说的。”
“许老找到州爷爷,商量着你去世的事情。”
京墨撇他一眼,怎感觉这人有些幸灾乐祸。“嗯,你呢?何时回去?”
“等官家的圣旨一到,我便同苏大人,刘大人一道回京城。”
提刑司刘大人?京墨呵了一声,“若不是那晚我们及时灭了那窝点,刘大人也将会落得与宋大人一样,做他们的保护伞。”
苏大人是回京城,而刘大人看来是要高升了。
否则,刘意欢也不能安全无恙的回到府中,不过说来,可是苦了苏柠姑娘,身体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京墨手指无意识敲击着桌面,看着羽涅脸色不太佳,担心的询问了一句,“你体内的毒发作了?”
“有些隐隐作疼,这不是鹿竹姑娘这几日休养,好几天没有吃她的药丸了。”
提到这个名字,京墨下意识想偏离,心中还有些疑问,须得询问而出,“苏大人是你的人吧!我在想,苏大人前途无量,怎么一年前就来到了这里呢,幽州在律朝不算是什么富饶之地。”
“是,五石散已经遍布于此了,加上有线索查到了你们的踪迹,所以,我们便商量要来这里。”
“所以,你知道他女儿被绑的事情了?”京墨语气渐渐升高,又努力压抑住自己的怒气值。他不喜欢,一切以大局为重,就要牺牲一些弱小之人,美其名曰是为了顾全大局,他始终相信,一定能有更好的办法。
羽涅摇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连他自己都未曾想到,苏维安为了反抗五石散,既然隐瞒了这件事。
京墨愣住,“所以许家....?”
羽涅摇头,“并未,你放心,来之前,我将一切关于许家,州家的线索给打断了,不会让有心人轻而易举查到,你若是不想入局,真到了最后一刻我也不会逼你的,换言之,你还有反悔的机会。”
京墨冷笑,自己都要不得不回京城的地步了,哪里还能反悔,“如今这情况,真不用再假惺惺的了,无形之中,我们也被卷进去了。”
羽涅也不知是福是祸,他来这,就是为了遏制五石散的传播,自己也未曾想到,会发生如今这种情况。
“我和苏大人相信许家,相信州家,当年绝无谋反之心。”他道。
“哦。”良久,京墨也只是回了那么一句话。“原来苏大人也知道了。这件事,真不是秘密了。”
“因为他曾经与郎溪将军联系过。”
京墨脊背瞬间僵直,“那现在呢?”
羽涅摇头。
苏维安是太傅陈益带出来的人,陈益更是许老从小到大的好友,许爷爷应该没有与苏大人见过面,京墨攥紧了拳头,许爷爷若是见到了苏维安,说不定又要搬家了,当年是朝廷负了许家,负了州家。至于原不原谅也只有许爷爷有资格决定。
京墨靠在椅背上,望着星空,月亮圆圆,月光洒在院子内,他如今满脑子都是许鹿竹,想到两人总是乘着夜色赏着月光。“羽涅,你活得累嘛。”
羽涅默不作声,怎么能不累,身边都是算计,谋划,人人皆活在伪装之下,久而久之,他都找不到真实的自己了。
所以来到了这里,偶然间看到了州南栀,真真实实的活着,一心只想着查案,只追求自己最纯粹的追求。
他该是多么的羡慕和想靠近。
“历史问题,帝王之争。”简简单单一句话概括了所有。
如今皇帝年老多病,而最有可能继承位置的也就是豫王和靖王两人,若不是辰王英年早逝,还真的轮不到这两人。
京墨似乎是知道了什么,“你身上的毒?”
“毒是我兄长下的,蛊是西疆人下的,这背后,豫王自然是出了不少力气。”
京墨不禁感叹,也有些同情羽涅,“皇家果然无情。”
羽涅看向他,语气笃定,“不是皇家无情,是人性本就如此。”
“那五石散背后之人莫不是豫王殿下。”
“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关系。”羽涅全盘托出,那些黑衣人脖颈上的老鹰刺青,是豫王殿下的人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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