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百晓阁。
三人大眼瞪小眼,京墨狠狠眨了眨眼睛,瞪了两人一眼,“能不能去?”
云辰双手环胸,再次摇头,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摇头了,“不能,主上说了,少主竟然已经回到了京城,那就不要浪费不必要的人力资源,毕竟百晓阁的事情很多,人手本来就不够。”
“是嘛?那我偏要如此呢,既然有些人是为我所用,那我的命令凭什么不听?”
云辰神情带着不可琢磨,眼神有一丝隐隐约约的同情和不屑于,嘴角勾起浅笑,对他的叛逆适时做出回应,沉稳的音色,不急不徐,“阁主说了,若少主偏要如此,那就等着瞧,除非你坐上了他的位置,否则就不要摆主子的架子。”
京墨哼了一声,拎起茶杯便往地上砸去,“好啊,那就让阁主去死,我好坐他的位置。”带着明晃晃的小孩子撒气感。
云澜察觉气氛不对,连连尬笑,试图缓解着气氛,“少主,你别那么说,阁主说我们竟然回到了京城,就应当将落下的功课给补齐了。”
京墨起身,将几人赶走了,“行,我墨小爷不求人了,不见。”
两人看着紧闭的窗户和门口,互相对视一眼。
少主还是那么的幼稚。
云澜打着哈哈,试图缓解这异样的气氛,隔着窗户又问了一遍,“那少主,还有别的事情吗?”
“别的事情,你们会帮…。”他深深吐出一口气,“算了,你们去干你们的事情。”
京墨将桌面上煮着的茶给灭掉了,阁主,百晓阁阁主,亲生父亲。
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
室内书架上空空如也,地上摆满了摊开的书籍。
桃幽县。
“找到了吗?”
那蹲在最前面的侍卫头低得更低了,“属下办事不力,未找到他的下落。”
豫王手肘抵在桌面上,手指尖揉了揉眉心,到底是谁动手抓了陈益?
沉默良久,他咬着牙,“继续查,定要把他的下落给找出来。”
侍卫领命离开,他起身,从怀中逃出了一个木制嘴琴。
悠扬反转的琴声传出,一黑衣人从窗外进来。
“主上有何吩咐?”
“做好撤退准备,这个点我们也不要了。”
他抬起眼眸,冷漠道,“是。”
“许鹿竹,州南栀,许家那两位老人长相与画像上对的上吗?”
“这,十二年前,容貌是会改变的,确实是对不上。”
“他们当真是一直生活在这。”
“是的,那么多人怎么会帮着打掩护,更何况是罪臣。”
王大人接到消息时,坐在了椅子上,久久不能缓过来。
身边的幕僚见状,“大人怎么了?”
他淡淡的看向这幕僚,“主上是打算放弃桃幽县了。”随后,又冷笑两声,“若是撤退成功便安好,若是露了马脚,前方便是悬崖边上。”
“本来就是要放弃,这也不是我们的目的,听闻这有十二年前的漏网之鱼,王大人,你初来上任,今后,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可得抓住了。”
“是,周丞相尽可放心。”
他也不知这陈益好端端的为何要与官家申请来这里,如今还弄得自己失踪了。
衙门。
州南栀将自己的东西一一收拾好,整理一圈下来,确实是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带来的包袱还装不满。
“南栀姐,你去了京城,以后还会回来吗?”方冷接过州南栀传授的笔记本,里面都记载了这些年她的办案经验。
看了方冷一会,她才缓缓回道,“应该是要回来的。”但前提是自己也能回得来,去京城伸冤,稍有不慎,便是生命的离去。
“南栀姐,我还是想当你下属,这铺头,我也不一定干得好。”他垂头,手端着书籍,有些闷闷不乐。
“你傻啊,你还没有娶媳妇呢,当了铺头,赚的钱就会多一些,你现在应当多赚些钱娶媳妇,不要让你娘为你操心了。”
说完了一句,州南栀又继续说道,“还有查案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让自己受伤。”
方冷愣愣的听着州南栀叮嘱,等她合上了嘴巴时,他憨笑出声,“南栀姐,你看起来高冷,这会子,怎么叮嘱个不停,比师父话还多了。”
撇了他一眼,州南栀又恢复了高冷,“这几日王家有何动静?”
“没有任何动静,还是如往常一般,现在是陈缘兄和羽涅兄在盯着。”
她点头,“那你就继续盯着周丞相那里,不要盯得太过分,小心打草惊蛇。”
王府。
陈缘趴在这屋檐上,良久,别过头看向羽涅,“你发现有何异样了嘛?”
他摇头。
“切,我才不信。”
他又道,“要说有,还是有的,这些奴仆倒是乱中有序,仿佛在准备着什么?”
陈缘下巴拂在手背上,悠悠回道,“五天后是王添的生日。”
他斜眼看了看羽涅,转瞬一想,哼笑了一声,“羽涅,南栀就要进京城了,你到时还要待在这里吗?”
他沉默不语,眼神依旧望着王府里面奴仆的动向,显然对于陈缘的问题并不想回答。
陈缘哼笑一声,“我以为在这段时间,你会和南栀在一起,但现在看来,我还真不知你是喜欢她,还是不喜欢?”
羽涅懒懒掀起眼皮,启唇,“你想说什么?”
“你到底是谁?”
“以后你自会知晓。”
“那你和南栀?你喜欢她吗?”
“不论我喜不喜欢,似乎你和她都不可能了,那么多年的相处,你自己心中自然也有数。”落下这一句话,羽涅起身,潜入了王府内。
许家药堂。
州南栀来的时候,许鹿竹正按照着药方抓药。
“这么多?”
“正常了,这些士兵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购置这些东西,这时候,全城的药铺都在忙。”
州南栀看着这药方,士兵不多不少,但也被不必花费太多,这数量,远远超出了正常。
抓完了药,水都未喝,看向许鹿竹,“我还有些事,回衙门一趟了。”
回到衙门。
州南栀调动了有关于所有药铺卖药的情况。
卷宗上记载在两年前这药的需求量开始大大增加,而增长的那药量,前两年一直是宋居负责,而这次是王家在负责。
像是某种暗示,州南栀意识到了,脑海中绷直的那根弦在一瞬间断开。
她提起桌面上的剑往外走去,又回到了许家药堂。
“鹿竹,这两年药堂的购药买药记录能不能给我一份?”
“好,我晚上回家就拿给你。”
羽涅和陈缘此时也从外面回来。
羽涅先开口,“陈府上受伤的侍卫是王家派来的人。”
州南栀点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立即询问,“王家有动静。”
陈缘不在意的摆摆手,“是呀,有大动静,是王大人的生日,府上正热热闹闹的准备着呢。”
羽涅摸了摸下巴,“这生日是真,只是乘着这股东风顺势做有利于自己的事情罢了。”
“这或许是幌子,我们需要查得更加仔细些。”州南栀义正言辞。
“查查查,自然要查,但你们怎么查,若是因为那两个侍卫的案子,你们查王大人也得有一个正当理由吧!”莫求背着手进来。
一番话,四人沉默。
羽涅看着他耐人寻味的表情,有一丝莫名的得意,“莫大人,请问有何办法。”
有人棒他的场,放在背后的手此刻也伸了出来,表情洋洋得意,“请帖,你们跟着我去参加宴会,但前提是你们查案不能太过于明目张胆的,毕竟是生辰,不能闹得太过分,知道嘛?嗯?”
“知道。”众人异口同声。
羽涅:“莫大人,我就不去了。”
许鹿竹:“莫大人。我那天有事,也不去了。”
莫求脸耷拉下来,看着这两人,但又不能说,只冷冷一句,“随你们。”又转向陈缘和州南栀,“那你们呢?新上任不久的知州大人也去,难不成你们比知州大人还忙。”
两人对视,便立刻知道了他话语中的意思,再次异口同声,“我们去。”
王大人的生辰是办得低调不失雅致,桃幽县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是都来了。
这些场合州南栀是应付不来,全程在学习着莫求和陈缘的话术交流,听得认真了,州南栀却听出了话语下暗藏的涌动,什么叫绵里藏刀,她这是真正理解了这四字的意思。
话语和刀一样,都具有攻击力,一个是身体上的伤害,另一个则是精神上的伤害。
但这精神伤害却对她的攻击是无效的,所以莫求才会对这个徒弟疼爱有加,即使是被很多人在官场上排挤,莫求也依然未放在心上。
州南栀站定在莫求身后,余光却观察着周围。
“莫大人,左不过是死了一个侍卫,没必要查下去,我这便上报是酒醉而死便过去了。”
话题忽然转向她感兴趣的地方,不知怎的,条件反射,便回了一句,“可在侍卫身上发现了五石散,王大人,尽管那只是一个侍卫,但若是含冤而死,这便是衙门的目的,朝廷律法设立的缘由。”
直白的话语,更何况是在王大人的生日宴会上,陈缘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角,眼神中是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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