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侦探小学生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送走客人们之后，阿茉季通过隐形通讯器对降谷零讲。
“该不会和志……嗯，灰原一样，是假的小学生吧……zero你觉得呢？”
降谷零当然是先纠正她不端正的称呼。
然后：“你终于发现了？”
“哈？”阿茉季难以置信，“你早就知道了？你没告诉我？”
“也没多久，是因为你点明了雪莉如今的身份，既然存在十八岁少女变成七岁小孩子这种事，以此类推，江户川柯南也是一个虚构的身份是很容易得出的结论。”
“那么，他究竟是什么人呢？”阿茉季开始思索，“要不要用西弥斯系统分析一下……？”
降谷零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
“答案其实挺明显的。”这位兼职侦探的情报专家说，“在产生怀疑之后，没用一个晚上我就确定了他的真实身份。”
沉思中的阿茉季发出一声“嗯”，表示赞同。
“这确实。”她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降谷零也不卖关子：“所以江户川柯南其实就是……”
“怪盗基德。”阿茉季接道。
“……啊？”
降谷零呆了呆。
他愣是呆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反问：“为什么？”
“之前在神秘列车上不就是怪盗基德出手帮助雪莉摆脱组织嘛，足以证明基德是她的同伴。而且那时候雪莉还是大人模样吧，他们两个人一起变大变小，这不是很合理的推测。”阿茉季振振有词。
——听起来好像是挺有道理的。
不忍心完全否定自家孩子思考的降谷零在心里这么想，发言却毫不留情，没给她留下一丝幻想：“你可能不知道，江户川柯南还有一个称号，叫做‘基德克星’。这位侦探和那位怪盗是经常在同一个事件中上演对角戏的两个身影，他们好几次同时出现，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诶。”阿茉季确实不知道，有点傻眼，不过知晓此时就有人能够告诉她正确答案，便带着好奇求问：“那江户川柯南到底是什么人？”
“工藤新一。”降谷零答。
于是阿茉季嗯了一声，默然一秒，接着问：“然后呢，工藤新一是谁？”
降谷零：……
金发青年抬手揉了揉眉心。
——也是。虽然半年多前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频频登上头版头条，什么“令和年间的福尔摩斯”、“日本警察的救世主”等等称号叫得响亮，比明星都有话题度，但是阿茉季斯特是什么人，她哪里会去关注什么新闻头条或者八卦趣事。以这孩子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性情，不知道工藤新一是正常的，竟然知道怪盗基德才比较令人吃惊。
“他是个很有名气的高中生，曾经在一段时间里作为侦探十分活跃，帮助警方侦破不少案件。”降谷零言简意赅，“但是最近半年他突然人间蒸发，不再有什么消息。在组织内部的情报里，半年前他被琴酒灌下雪莉研发的新型毒药APTX4869，作为试药人员已被验证为死亡。”
阿茉季懂了，若有所思。
“所以，雪莉研究的项目就是这个啊……”她喃喃。
实际上，在意识到灰原真实身份的时候，阿茉季就有所明悟了。会搞出年龄缩水这么神奇的操作，她当时就想大概跟组织脱不了干系，而且很有可能与雪莉的研究有关。参照她自己在搞的东西，组织显然对永生不死之类的事情十分热衷，专注于给人类这个物种延长生命的时间维度。
雪莉的项目，是从宫野夫妇那里延续下来的吗？阿茉季仔细回想，只记起他们似乎在研发一种能够治愈许多绝症的药物，命名为“银色子弹”，但更详细的情报就无从得知了。爱斯特尔当年还太小，只是旁听过大人们闲聊讨论，略微记得只言片语，而十七年前宫野夫妇去世后，那些研究资料要么损毁要么被封存，阿茉季的记忆里也没有相关信息。
其实，以延长人类寿命为目标，听起来并不像一件坏事，说不定就能带动医学进步做出一些造福于人类的成果。但是，即便真的是高尚的目的，当它完全沦为个人的野望与私欲，催生出的也只会是不详之物，伴随血腥、暴力、霸凌、剥削、胁迫、欺骗。譬如组织就是一个正在进行的活生生的例子。
像历史上记载的那些痴心妄想着长生不老的皇帝，为了满足一己之私，会把国民拖入地狱而填补自己个人**的无底洞。
如果可以，真希望组织BOSS也去求仙问道——不是想要长生吗，自己修行去呗——真希望他不这么相信科学而是更加迷信一点啊。
阿茉季这般暗暗吐槽，迫切希望哪里能冒出一个神棍，快快把组织BOSS带走。
随即她就想到了，自己现在正在扮演的好像就是这个神棍角色。
哦，那没事了。
她面无表情地想。
“稍微有点奇怪。”阿茉季沉吟着说道，“雪莉研究的东西是让人返老还童的方法吗？那么她和柯南君现在的情况，组织应该能猜到一二吧？”
但好像，两位小学生根本没有引起组织的注意。
“根据我这边的情报，组织完全不清楚APTX4869具有让人变小的效果。”降谷零说，“他们只是单纯把它当毒药使用，至今未发现这个特殊效果。或许这是一种极小概率才会出现的药物副作用。”
阿茉季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要长出脑子了。
宫野厚司和宫野艾莲娜当初研究的，绝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毒药……是他们研究进度不理想吗？直到雪莉接手的时候，如今才萌现这个“特殊的副作用”？
“那么朗姆呢……？”阿茉季的思绪又发散出去，“他关注雪莉的原因，必然不会是为了普通的毒药吧？目标是年龄回溯才更合理一些……说起来他是年纪很大了吗？组织BOSS又为什么不需要雪莉的研究……”
说到这里，阿茉季忽然顿住。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愣是呆呆地怔了几秒，之后却没有分享，反而掩饰性地结束话题：
“……但是现在我们知道的线索太少了，在这里胡乱猜测也确定不了什么”
“朗姆想回溯年龄是个不错的想法。”降谷零没在意她拙劣的掩饰，“这条线我会关注一下。”
“有没有可能组织知晓药物作用，只是没注意到那两个小学生，或者故意对他们视而不见？”阿茉季再次发散，不过对后面那种可能，她自己说出来都感觉有些好笑，觉得未免异想天开。
“不太可能。”降谷零比她更加谨慎，早就盘算过这些事情，此刻不需要思考就能回答：“江户川柯南的表现还是挺扎眼的，虽然掩饰了……也掩饰得很烂，因为他小学生的身份才让人容易形成盲点。组织如果清楚APTX4869能让人变小，不至于注意不到他。”
“零兄様之前不是也在接触他们嘛。”阿茉季睁着鸢尾色的眼睛看着虚空，十分欠缺情商地指出，“就算扎眼，你也没有注意到柯南君的问题呀。”
“小学生身体里是个思维成熟的大人，有人逆向生长到自己儿童时期，正常人谁能想到世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何况是我，我没发现问题很合情合理。”降谷零平淡地说道，“毕竟在十年前，我就见过一个知识异于常人、能够直接PK老教授的小孩子，我已经习惯了。柯南君只是比普通小学生更加聪明机灵了一点、推理能力厉害了一点，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这么说，阿茉季就无言以对了。她此时身在自己的卧室，已恨不得将头塞进玩偶肚子里别再看到这个世界。降谷零用这种语气说这种话，让她想起那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又自以为天下无敌无所不能的、小时候的自己……还是有些羞耻。
但是她戴着的通讯器就像降谷零在这边插了一只眼睛。
“建议你抬头透透气。”降谷零平静地提醒，“你不是鸵鸟，一会儿就窒息了。”
阿茉季一拳捣在水豚玩偶的肚子上。
她极小声地嘟哝着要你管，一边盘坐起来，沉思了一会儿。
“零兄様如果继续接触柯南君他们，假如有一天他们在组织那里暴露，或许会连累你一起被怀疑。”她忽然说道。
“没有那么可怕。即便到了那个地步，也有贝尔摩德。她接近他们比我更早。”想起贝尔摩德与他约定，要求他不伤害毛利兰和江户川柯南，降谷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所以零兄様继续呆在波洛咖啡厅的理由……”
鬈发少女顿了顿，在降谷零的短暂沉默中，她忽然反应过来：“你找到赤井秀一了？”
降谷零轻轻垂眸，眉眼浮现一丝丝无奈。“还差一点。”他安抚似的，对阿茉季也是对自己说道，“还差最后一块拼图的碎片。
赤井秀一的死，经过了日本警方、FBI和组织三方势力的检定。如果那是一个故意伪造的假象，花招不可谓不精妙。降谷零正在破解这场假死使用的手法。虽然组织做事不会讲究证据环环相扣，但他又不是真的属于组织。他是组织里的波本更是公安警察降谷零，即便心里已经确定赤井秀一没有死，在证据链不够完整之前，他还是不会动手，这出于谨慎，也出于警察的基本素养——即便是擅长违法操作的公安警察。
赤井秀一是怎样做到李代桃僵的，降谷零心中已有思路，那具替代他身份的尸体是谁，他也基本有数，只差最后一点细节，就能验证所有的推测。
而另一边，主导了赤井秀一之死一场大戏的江户川柯南，也正因为波本的步步紧逼心里冷汗直冒。
他已见识过安室透的推理和洞察能力，又旁观他获得一个个线索，看着他一步步接近真相。他甚至能预感到，赤井秀一假死的内幕已经不可避免地要暴露在这个过分敏锐的组织成员眼前。
最坏的情况是他们都暴露给组织，最好的情形则是如他所想那样，安室透还有另一层身份——公安零组派入组织的卧底。
柯南直接猜测公安零组，是因为某一次一个小孩倒计时喊到“zero”时，安室透的反应十分不寻常：他条件反射般望过去，就像被牵动了什么重要的回忆。
“zero”是日本警察厅警备局警备企划课的一个代称，也就是俗称公安零组的机构。柯南从安室透的本能反应中推测这可能才是他真正隶属之处。
但是，他不敢肯定这个猜测百分百正确。
柯南回想着所有让他推理出这个结论的线索，心里仍然感到忐忑不安。
因为关系重大，一旦判断失误，将会引起的连锁反应难以设想。
于是，再一次遭遇波本的时候，柯南终于忍不住为了验证猜测而出言试探：
“安室哥哥，其实你是……那些坏人的敌人吧？”
进入原作的绯色篇啦，TV版的832-836。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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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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