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忙过了最累的几个阶段,几个同学结伴溜回了国,只有我还一如既往地朝实验室跑。
今天正好碰上了来取资料的教授,他看到我似乎有那么一刹那的意外:“怎么没和他们一起回国?你家里得念叨你吧。”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找个借口:“家里的猫还得有人照顾,暂时不回。”听到回答,授眼里是藏不住的惊诧:“没想到你还养猫,叫什么名字?”
我顿了顿说:“它叫望仔。”念出这个名字,竟还有些陌生。
多久没有在人前念过这个名字了?
教授思索片刻点点头,似乎对他的答案很满意:“是不是旺仔牛奶的那个旺仔?”
对此,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是,又不是。
教授走后,心中仿佛萦绕着一团雾,怎么也挥散不去。
我已经有多久没见过他了呢?竟有些记不清了。春去秋来好几轮,所有人都在往前走,连我都随之迈出了几步。
才来这里时,很难区分的路线也能够分辨得清了,知道哪家店离学校的距离最近,清楚哪家的生活用品最平价……
可十几岁时走过的路、见过的景,却随着时间而模糊了,我几乎想象不出当年的小少爷的现在长成了什么样,似乎脑海里的构想总是不能复刻出真正的他。
大学时同班的人陆陆续续结了婚,他们偶尔问起我,怎么不参加联谊,别人的告白也总是拒绝。
若不是在十几岁时遇见了某个人,恐怕这辈子我也不会和喜欢一词扯上关系。
阳光总是那么耀眼,似乎初见他也是在八月。回忆总是在无意提及时翻涌,有人说:有些人其实早就见过最后一面了。
如果那天就是最后一面,至少应该去抱抱他的,在那段浑浑噩噩的日子里,似乎没有一个人是安心的。
后来,我总是问自己:为什么没有和他好好道别呢?
如果我不是江添,也不是季寰宇的儿子,我们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
如果被发现的晚一点,我是不是就有能力去保护他?
矫枉过正,反倒做什么都束手束脚。
盯着手机置顶,我连条消息都不敢发,夏天很长,却连一个能够问候他的节日都没有。走在路上,接到了我妈的电话,她的心态似乎越来越好了,可我早已过了那个总想要留住她的年纪。我真正想要留住的人,为什么只能活在回忆里?
如果有一丝可能,我一定要见见他。
写到这里,望仔忽然爬到了脚边,幸好有一只猫陪着我,以至于屋里不是那么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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