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嫌外面灯太亮了？我去把窗帘拉上。”郑砚叙动作一停，安抚似的揉了揉周晓星的脑袋。
“嗯。”周晓星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随着郑砚叙的动作转。
不知道是不是信息素的缘故，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绑在了郑砚叙身上。
“还是让你害怕了吗？”郑砚叙没有上床，坐在周晓星那侧，冲他抬起了手。
周晓星自然把手心递进了郑砚叙手里，“什么？”
“我的离开。”
周晓星其实是想说“没有”的，可掌心被郑砚叙攥着，怎么都张不开口。
“以后不会了。”郑砚叙转了转指尖的戒指。
“嗯。”周晓星说不出别的话来，默默低下头，避开了郑砚叙灼人的视线。
“睡吧。”郑砚叙抬腿上床，拉着被子把两人遮了进去。
周晓星悄悄红了下眼眶，垂眸盯着两人交握的手。
他想他应该是真的喜欢上郑砚叙了，不是朋友，也不是亲人的那种。
第二天一早，乔书成了最先醒来的那个，看着郑砚叙和周晓星从一间房里出来，大脑跟不上嘴巴，险些“嗷！”的一声叫出来。
“差点忘了你俩已婚。”乔书坐在餐桌前，端起豆浆灌了一大口。
“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周晓星戳了戳餐盘里的土司，没什么胃口。
“忙你的政审材料，局里催得急，得在放年假前弄好。”
周晓星这算是特招进的气象局，又很多上岗前的资料要弄。
“那你怎么没问我要？”周晓星这个当事人还落了个清闲。
“我们上头领导说了，不能给新同事太大的压力，哎呀，其实就是怕你先麻烦跑了，你是不是还没看邮箱啊？”乔书虎头虎脑问了句。
“啊？什么邮箱？”周晓星来这儿压根就没带电脑，成天作息规律的养老。
“不看也罢，都已经晚喽，你也别怪爸爸坑你，那外面开的钱再多，哪有咱们局的铁饭碗硬气？”乔书“嘿嘿”一笑。
“你那篇论文过了以后，很多有内部消息的人都想挖你过去，毕竟能把气象和医药用在一起，稍稍深入研究一下，就能赚一大笔钱。当然咱们都是有追求的人，你又不缺那份工资，还不如为国家效力了。”
乔书这话说得算晚也不算晚，就算有其他机会摆在周晓星面前，他也肯定会义无反顾的实现梦想。
“诶，对了，那你那个师兄呢？这篇论文能发表，还得谢谢师兄的指点了。”周晓星昨天也给这位师兄打去了电话，就是一直占线没有人接。
“嗐，不用太感谢他，我这位师兄可精明着呢，你这篇论文通过了，他也能涨涨身价了。”
“好吧。”周晓星找人帮忙不单是承诺了二作，在报酬这方面也花出去了不少。
“九日你怎么不说话呀？是不是觉得插不上嘴，开始后悔当时不跟我蹭课了？”乔书咽下饭后，还不忘Q一下郑砚叙。
“后悔替你答到，让你成功混了双学位。”郑砚叙慢条斯理怼了回去。
乔书上学那会儿，本来是按着家里的安排读的金融，后来不知怎么毕业考进了气象局，周晓星虽然略有耳闻，但对乔书背后这位一直默默陪伴的男人，却是一无所知。
“嘿嘿，后悔晚了！爸爸我已经……”乔书跑火车到一半，突然收住了嘴。
周晓星随着乔书的视线望了过去，果不其然是爷爷出来了。
“爷爷早！”乔书立马变了副嘴脸。
“早，留着点肚子，一会儿中午有好吃的。”周老太爷拉开板凳坐了下来。
“好，我吃饱了，爷爷你后院那个秋千还在不？我出去转转。”乔书利落解决完杯底最后一口豆浆。
“在，多穿点出去，别冻着了。”周老太爷皱着眉头，拉了拉乔书身上那件薄薄的毛衣。
“行，我穿九日将就一下，你屋在哪儿呢？”乔书把餐具摆好，绕过餐桌冲郑砚叙扬了扬下巴。
“我给你拿。”郑砚叙早饭吃得不多，拿完衣服就跟乔书一起出去了。
留周晓星和周老太爷祖孙俩坐在桌前吃饭。
“一会儿你外婆也要过来，还特地杀了只家养的土公鸡，你那个APP的事怎么样了？跟小万相处的怎么样？”周老太爷抿了口热茶，缓缓开口问。
经此这一提，周晓星才想起来昨天答应郑砚叙的事，忙着咽下嘴里的土司，拿起纸巾擦了把嘴角。
“挺顺利的，万大哥办事很靠谱，他还给我提了不少建议，说是能把APP做得更有竞争力一些。”周晓星先是回答了问题，“哦，对了，我还见到了万大哥的爱人，他们还邀请我到他们家吃饭呢。”
周晓星提溜着眼睛，面上装的若无其事，实际上一直偷瞄观察爷爷的反应。
周老太爷眉头一拧，目光锁在茶杯上愣了好半天才接话。
“噢，这样啊，我也没听说他有对象了呀？是最近才认识的吗？”
“好几年前就认识了，他们感情可好了，嫂子长得也很好看，每天中午都会给万大哥送饭。”周晓星依旧斜着眼。
“嗯……”周老太爷捏着下巴，沉思了好一会儿。
“爷爷，你觉得小旭怎么样？他通过你的考验了吗？”周晓星乘胜追击问。
“这个小郑工作确实做得还不错，小万也说他做事稳重，认真好学，我听着不像奉承，这样吧，等下午吃完饭，你们就回家住吧，你不是也快上班了吗？这儿离气象局还挺远，就别来回折腾了。”周老太爷拍板决定。
“好……”周晓星心里放起了烟花，强掩着情绪玩笑，“啊？我就这么走了，爷爷你不会舍不得吗？”
“多大孩子了，还跟爷爷撒娇，等爷爷想你了给你打电话，这也没几个月就过年了，到时候等你姑姑一家来了，再在爷爷这儿多住一阵子。”
周建伍和赵肃肃是下午一点到的，拎着一大兜子食材，风风火火进了厨房。
“妈妈。”周晓星站在门口迎接。
“星星！”赵肃肃洗了把手，捧着儿子的脸，在额头上亲了一口，“太棒了儿子！妈妈真为你骄傲！”
他通知了这么多人，最激动的当属亲妈了，不管是写论文还是测数据，周晓星都没跟父母透露过半个字，从赵肃肃的视角来看，就是一直碌碌无为的闲散儿子，突然升级成了国家栋梁。
“谢谢妈妈。”周晓星和赵肃肃相拥晃了晃。
“你爸爸也特别高兴，今天从你外婆哪儿杀了只公鸡带过来，还是你爸爸帮着杀的，他还拿了两瓶珍藏过来，就是为了庆祝你实现梦想。”赵肃肃揉了揉儿子的头。
“那也谢谢爸爸。”周晓星视线望厨房里瞟了一眼，周建伍带着围裙，一脸无措地跟在外婆身后打下手。
“小郑呢？把他叫出来给你外婆看看，念他好久了，也没见着个人。”赵肃肃扒着周晓星的肩膀往客厅望了望。
“他和乔书在后院荡秋千，我就叫他进来。”周晓星踩着拖鞋越过客厅开了后门。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飘雪了，薄薄的一层，仰头瞧不出空中有多少雪花。
乔书红着手面坐在秋千上翘脚，郑砚叙不知从哪儿摸了根烟，倚着秋千的铁栏杆，挑着下巴吞云吐雾。
周晓星不知道郑砚叙会抽烟，至少没在他面前抽过，也没从衣服上闻到过烟味。
“那我该夸你艺高人胆大吗？”乔书忽然扬声嘲讽。
郑砚叙没说话，默默走到乔书身后，叼着烟重重推了一把。
“我靠！宋！九！日！”乔书重心不稳，正面摔了个狗吃屎。
郑砚叙无动于衷，绕过秋千走到乔书面前，夹着香烟弯腰递到乔书嘴边，“抽吗？”
“滚蛋！”乔书一把打掉烟头，撑着地站了起来。
郑砚叙从身后给乔书拍了拍土，“你看地上这个图案，像不像□□？”
“嘶，诶，你别说，我靠！你才像□□！”乔书恍然大悟，跳起来掐住了郑砚叙的脖子。
两人玩笑的声音很大，周晓星离这么远都能听到。
郑砚叙推开乔书的手臂，边笑边直起了身，刚好抬头撞上周晓星的目光，立马把手背在了身后。
“呦~”乔书搭上郑砚叙的肩膀，“被制裁了吧？揭开你虚伪的面具喽九日~”
“咳咳。”郑砚叙把烟头按灭了，侧移半步，躲开了乔书搭在肩上的手。
周晓星没有换鞋，只站在门口远远望着，见两人都看了过来，挥手道：“爸妈已经到了，先进来吧。”
“好。”郑砚叙手里还攥着烟头，左顾右盼犹豫了半秒，趁乔书没反应过来塞进了他的手里。
“垃圾还要我给你扔啊？”乔书追在郑砚叙身后嚷了一句。
周晓星退后一步，把门让了出来。
郑砚叙走近依旧闻不出烟味，反倒是满身的寒气遮不住。
“以后不抽了。”郑砚叙抢答自觉认错。
周晓星还没张开的嘴又闭了回去，支支吾吾半天，补了句：“我没……好吧。”
周建伍是抽烟的，只是从来不在家里抽，听赵肃肃说是怕影响到他们娘俩。
不抽也好，毕竟是危害身体健康的事。
“外婆来了，妈妈叫我把你带过去给她看看。”周晓星还记得自己拿到的任务。
郑砚叙脱了外套，神神秘秘朝着周晓星招了招手。
“怎么了？”周晓星下意识上前一步。
郑砚叙拉住了周晓星的手，把人扯得更近了些，“你闻闻。”
周晓星顺着凑近了些，郑砚叙的毛衣也不算厚，体温烫过的信息素让人莫名的安心。
周晓星抿了下嘴唇，眨巴着眼睛仰头看向郑砚叙。
这个姿势让两人之间的空气跟着升温了，郑砚叙弯着眼睛垂眸，嘴唇那抹笑若有若无得很是勾人。
周晓星有些做贼心虚，微微踮起的脚尖，注意力却不停扫着余光。
“咳！咳！”被堵在门口，挑眉架着手臂，被迫看完全程的乔书开口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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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某人险些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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