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牙！”程驰佯装生气，“这么小的椅子，我们怎么坐下来？”
牙牙说，“那你抱着哥哥呗。”
“胡说！”程驰咳咳嗓子，“牙牙，爸爸现在罚你去外边把纸箱和包装纸再重新整理一下！”
牙牙嘟嘴，“好吧。”
“牙牙，哥哥会给你留下一块专门做小老虎哦。”
“成交！”牙牙接收到程驰的眼神，一溜烟地跑走了。
程驰微微眯眼，握着林向野的手随后滑到他的腰上，他坐在椅子上，一把抱起林向野把他放在自己的腿中间，两条结实健壮的大腿把他夹得紧紧的。
“程驰，你这是做什么？”
“当然是做饼干，不然你想做什么？”
“我想的也是做饼干！”
“向野，你真的很漂亮。”程驰看着林向野，他撩拨着林向野的刘海，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是我没有好好珍惜。”
林向野身体里好像燃烧起火焰，烧得他浑身发烫，他低头：“那都过去了。”
“向野，在医院你问我有没有爱过你，我现在也想问你一个问题。”程驰的脸贴着林向野的胸膛，他能听到林向野不安生的心在乱跳。
“嗯。”
“如果下辈子我们再相遇，你还想和我在一起吗？”
林向野其实早就做出了答案，他从不后悔遇见程驰。如果真的有轮回和转世，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奔向程驰，绝不后悔。
“这个就别提了，程驰，我们现在这样挺好的。”
“向野，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程驰抚摸着林向野的下巴：“不需要你有很多考量，会还是不会？”
看着程驰蛊惑的双眼，林向野点头。
“回答完了，我要做饼干了。”
程驰本来一脸严肃这会子又变得顽劣，“不要，我就要这样抱着你。”
“真是拿你没办法。”林向野摇头：“告诉你啊，以后牙牙要是变成一个花花公子，绝对是跟你学的。”林向野开始摁模具。
“牙牙才不会，他身边有你。”
林向野开口，“还有他妈妈。”
程驰的表情微微一怔，他不想提欧嘉雯。
“向野，周末我们不提我们三个之外的人，可以吗？”程驰摁着林向野的腰窝：“而且，爸爸妈妈，和漂亮哥哥都是可以教育他的”
林向野平复的心情再度躁动：“嗯。”
林向野不想让程驰太尴尬，就说，“你怎么越来越会搞浪漫了，是牙牙妈妈把你教会的？”
程驰心里默念，只要跟你有关，我愿意做尽最浪漫的事情。
“你就是嘴硬心软，一会儿你就吃你的大老虎吧。”
直到要把饼干放到烤箱，程驰才恋恋不舍放开林向野，把椅子推回餐厅。
牙牙整理之后，气喘吁吁地洗了手，然后来到了厨房，继续踩着小凳子，做小老虎。
程驰坐在沙发上，牙牙扑在林向野的身子上，林向野托着牙牙圆滚滚的小屁股，程驰忍不住多吃了几块饼干。醇厚牛奶香的饼干让程驰慢慢沉浸在一家三口的氛围里，久久不愿醒来。
“我看了，这里有烤肉的东西，我们就在外边的草地上吃烤肉，今天还有晚风，晚上肯定凉快。”程驰提议。
林向野笑眯眯地很可爱：“好啊，还可以喝杯酒，看看星空。”
郊外的夜晚比起城市更要凉爽，微风阵阵，力度不大，能让人拂去所有烦躁。三个人坐在院子里，对着满天繁星，一起吃着香喷喷的烤肉，程驰给牙牙切得肉要薄一些，涂上酱料包裹在生菜里，让牙牙慢慢地咀嚼。牛肉鲜嫩的口感和生菜的清香叠加纠缠传输到大脑里，牙牙觉得这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烤肉了。
程驰给林向野卷了一口烤肉，递到林向野的嘴边：“尝尝。”
“嗯。”林向野咬了一口，点头，“很好吃。”
“你也要喂我。”程驰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坏笑。
林向野笑：“多大了你。”
程驰说，“8岁。”
“多不卫生啊？”林向野作势就加了一块刚刚熟的牛肉，外焦里嫩，肉的表层还冒着滋啦滋啦的油，等温度下去，林向野熟练地把涂好烧烤料的牛肉用生菜叶包裹起来，递到程驰的嘴边，程驰抓着林向野的手腕，把烤肉塞到了嘴里，闭着眼享受着“服务”。
“小林少爷亲自为我服务的烤肉就是好吃。”
“得了吧。”
牙牙看着他们，抱起胸，“哥哥真偏心，不喂牙牙，只喂爸爸。”
“哎呦，小宝贝生气了，那哥哥再给你包一个比爸爸还要好的！”
“啊！”牙牙张嘴。
林向野怕牙牙吃多了不消化，加了一块小块的牛肉和生菜喂给了牙牙。
“最好的牛肉都被牙牙吃了，爸爸也吃牙牙的醋了，”程驰也学着牙牙噘嘴，“漂亮哥哥，你偏心。”
林向野见惯了叱咤风云、驰骋商场的冷面孤傲的程驰，他都快忘了程驰是一个很爱撒娇的人，特别是自己
“哥哥肯定爱我，我吃的是最好的！”
三个人聊了一会，牙牙在院子里继续背书，顺便消化消化。
“我们两个喝一杯吧，今晚这么美好。”程驰给林向野倒的是浓度低的烧酒，不那么辣口。
“好。”
程驰看着对面的林向野，他依旧白皙明媚，那样的美好。这一世他想要保护他，所以推开他，伤害他，甚至站在他的对立面，只为了他一生幸福，却不想他们之间的缘分哪怕是轮回都无法斩断。他还是和林向野纠缠不清。
“程驰，有的时候我希望，我们可以一直停留在16岁的那个夏天。”林向野打破了沉默。
“为什么？”
“那个时候我只是为你画了一幅画，画笔落在纸上的线条却圈禁了我的余生。”
“向野，我其实是故意留在那里等你下课的。”程驰知道所有的事情，他尽可能地不与林向野有任何牵扯，可是明媚的林向野是他的心之所向，是他生生世世轮回忘不掉的爱人。
林向野手悬在半空中，他不知是不是酒精起了作用，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他笑：“程驰，我总觉得我们之间有点缘分，有缘分，可也只是一点点。”
“就像你说你爱过我，爱已经过了一样。”林向野清清楚楚记得程驰说的这句话。
程驰沉默。
程驰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他就让牙牙先回房间睡觉。
林向野酒量不好，喝了半杯就已经歪倒在椅子里，像只瞌睡的猫。他和程驰幼年相识再到高中恋爱，大学分手，这几年的人生宛如一部电影，在他的脑袋里不断回放，那些酸涩的暗恋和背叛的心碎，让他在天堂和地狱徘徊。想着想着，念着念着，就喝完了一整杯，然后倒在了桌子上，流出了眼泪。
程驰，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小傻瓜，喝不了还喝那么多。”程驰擦擦他的眼泪，打横抱起林向野。林向野也抱紧了他的脖子，头在他的怀里蹭来蹭去。
“程驰，我不后悔我爱你。下辈子，下下辈子，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程驰亲吻他的刘海，心痛的眼泪掉在林向野绯红的脸颊上：“向野，爱上我有什么好处，让你这么留恋。”
林向野皱着眉，抱紧了程驰。
程驰让牙牙回到房间，他抱着林向野洗了澡，林向野纤细而不干瘦的身材白得发光。他借着酒精燃烧起了**，狂躁的心跳只有占有林向野才能稍稍平复。程驰轻轻地在他的嘴唇上落下了一个深情的吻，停了几十秒才离开。
他的理智让他没有做出更出格的事情，把他的身体擦干净给他换上了睡衣，又和牙牙一起洗了澡。
他撩了撩林向野的刘海，抚摸着他的脸，那样安宁的睡颜，和前两次轮回里的林向野相差无几。牙牙睡中间，他和林向野睡在两边，这样一家三口的氛围让程驰觉得幸福。
这个由他编织的一家三口的梦，程驰不愿意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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