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静很大，苏冉木着脸被带回办公室。
办公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满人。
身后有人将他们摁住。
苏冉带着银手铐被请到沙发坐下，连带着苏晚。
元小小五人则站成一排。
赤怀瑾微笑坐在位置上，席文山满脸严肃，白月兰同样微笑坐在那里，胡总则一脸诧异。
练晁“啧啧”两声，“真没想到，还真有人敢半夜偷答案”。
苏冉头埋的更低，苏晚一脸懵懂看着。
黄湖，春山一脸死透的表情，元小小不服的情绪几乎写在脸上，鹤宵面无表情，几乎要把“你快点说，说完我回去睡觉”的不耐情绪，写在脸上。
至于林清——
哦，苏冉看不出来，他的土匪头套裹得太严实，只能看出他一双无波无澜的眼。
练晁也不在意，对着赤怀瑾微笑，“要不——算了？”
“唉？”苏冉抬头。
“哼！休想！”席文山一拍桌子。
苏冉又把头低下去。
白月兰：“好了，席老，别那么严肃，这不是没看到吗”。
“等他们看到，这试还考不考了！”
元小小小声辩解，“这不是没看到嘛”。
“嗯！”
面对席文山扫来的眼神，元小小果断闭嘴。
胡总这时起身，对着坐在沙发的两位开口，“苏冉，苏晚，你们这是？”
苏冉尬笑着抬头，苏晚抢先一步开口。
“他们说要偷答案，刚好我再姐姐房里，就跟着来了”。
苏冉震惊看着她，站着的五人也纷纷投来目光。
“可是……考试是什么？”
五人的目光收回，苏冉也松口气，原以为苏晚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没想到只是单纯不谙世事。
赤怀瑾：……
胡总点点头，“那偷到了吗？”
苏晚摇头，“没有”。
胡总也不在意真假，回头，“要不让他们先走，明天就考试了，总不能逮住说一晚上吧？”
“这怎么——！”
赤怀瑾：“席老，别忘了之后还有一场实战，到那时再惩罚也不迟”。
赤怀瑾这么一提醒，席文山到想起来什么，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摆摆手，“随你们，这事我不管了”。
看着那笑，苏冉下意识一激灵。
走前，几人被叫住。
白月兰踱步来到几人面前，微笑，然后使劲在黄湖春山林清头上拍两下。
“这戴的什么！一点美观都没有！赶紧摘掉！”
林清打的格外狠，邦邦邦的，听着还挺响。
林清“哦”一声，摘下，“土匪头套，你要吗？”
白月兰微笑。
鹤宵一把抢过，又在林清头上邦邦两下，低头，道歉，带着几人离开。
白月兰回头，“鹤宵这小子越来越有人味了”。
胡总：“是呀，嘶，不过林清这孩子怎么看起来呆板不少，莫非出任务把脑子打坏了？”
没人搭话。
两人回头，发现席文山三人看着明显杂乱的柜子沉默。
胡总：“怎么了？”
赤怀瑾抬头，“少一张卷子”。
一听，胡总一下躺倒沙发上，“没事，反正那群兔崽子也不会做”。
赤怀瑾略一犹豫，“行吧，时间不早了，大家也休息吧”。
回到宿舍楼下苏冉停下，默默掏出口袋的试卷。
骂骂咧咧的元小小顿时定住，探头，满含期待，“冉冉，你会吗？”
苏冉看着上面的题，依旧几人期许的目光，略一点头，“还行……吧”。
于是，六人围在苏冉房间里，苏冉趴在桌子上写题，黄湖元小小不断在手机上打字。
林清看着苏冉的背影，听着打字键的声音，好奇探头。
大一智障群。
可爱小小：答案！明天试题答案！五百一份！
潜水一号：保真吗？别到时候连及格都到不了。
黄湖不是黄狐：保真！不过不可能全对！及格肯定没问题！
潜水二号：哟！看来是真的，黄湖我信你！
黄湖不是黄狐：承蒙感谢，小本生意，谢绝讲价。
潜水二号：切！不早说！
潜水三号：微信支付！我要了！
可爱小小：私聊，等会我发你。
潜水三号：OK
林清默默看向元小小。
元小小：“？干嘛”
林清紧盯。
元小小：“有事说，没事滚！”
林清：“我也要”。
“啧！”元小小皱眉，“分你一成，快滚！”
“哦”林清收回脑袋。
林清把头看向鹤宵，“你要答案吗？五百一份”。
鹤宵：“……滚”。
“哦”。
鹤宵烦躁抓了抓头发，“你是出任务把脑子打坏了？怎么现在看上去这么沙币！”
林清慢吞吞回答，“不是，只是在陌生人面前聪明”。
鹤宵：？
“因为不聪明会被骗”。
鹤宵：“我们很熟吗？”
“熟”。
“？”
林清看起来十分真诚，“因为冉冉救了你，而她拿到匕首是我的，四舍五入就是我救了你，救命之恩，当然熟了”。
鹤宵：你妈。
鹤宵一脸烦躁，对着黄湖两人开口，“对这煞笔说了什么，本来脑子就不够，现在更是智障”。
两人没理，专心打字，春山在一旁坐立难安。
啊～是苏冉同学的房间～
我坐在苏冉同学的床上～
好香～
我吸吸吸～
好想在苏冉同学床上打滚～
鹤宵：……
鹤宵在绕路打春山的路上，抽空看了眼一直振动的手机。
……
鹤宵坐了回去，“那什么——”。
元小小这才有空抬头，“啊？！”
鹤宵低着头，声音小了点，“我也要”。
元小小彻底翻了个白眼，“一成，没得商量，不干活还要这要那！”
终于，在一个小时内，苏冉写完卷子。
她伸了个懒腰，卷子立刻被人夺走。
苏冉：？
事态紧急，元小小只来得及说一句“等会分你五成”，就匡匡和黄湖拍起试卷。
其实他们要干嘛苏冉并不在意。
但当手机上一笔笔来自元小小的转账，和大一群里的消息时，苏冉坐起身，拿上手机，赫然加入其中，甚至比其他两人还卖力。
最后，一晚上的成果。
苏冉分的五成，鹤宵、林清、元小小、黄湖一人一成，春山、苏晚参与奖零点五成。
春山受宠若惊，喜不自胜抱紧手机，眼泪汪汪看着众人。
苏晚看着理事会给她买的手机上的微信红包，又看了看苏冉：“……姐姐，我能看看你的手机吗？”
正在忙碌的苏冉闻言头也不抬，“你等一下，我一会给你”。
苏晚咬唇，善解人意道，“没事，姐姐，你先忙吧”。
苏冉也没在意，“哦”了声，又继续。
等到第二天的上午，席文山看着一刻不停，埋头苦写的学生，满意点了点头，来回整座考场巡逻。
本来还在咧着嘴笑的胡总在看到一连三个考场都是这样时，莫名陷入了沉默。
他与练晁对视一眼，纷纷在对方眼中看到奇怪。
赤怀瑾无奈摇头。
白月兰微笑走在一边，状似不经意碰掉两张卷子，在捡起时，身体在看到上面一模一样的答案时顿住。
若无其实还回去，道了声歉，转头，满脸阴沉走出考场。
安静的教室里，只有笔尖摩擦试卷的声音，许多人在不到半小时就提前交卷。
看到这一幕，席文山洋洋自喜的表情也缓缓僵住，迟钝的席老在此刻终于意识到不对。
果然，下午看着几乎粘贴复制的卷子，五个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太过分了！”席文山怒锤桌子。
白月兰无奈劝解，“席老，消消气，别把桌子锤坏了”。
练晁眯着眼，看着一模一样的试卷，冷笑，“也不知道改改，真到我们老糊涂！”
胡总吹着手边茶杯，“那怎么办，真要说他们作弊，肯定不承认”。
席文山：“证据都摆在眼前，他们有什么不承认的！”
胡总冷哼一声，“那可未必，这群孩子还只是有个人的雏形，什么都不懂，你跟他讲道理，简直是对牛弹琴”。
沉默——
四人不约而同看向赤怀瑾。
赤怀瑾端坐在位置上，手撑着下巴，像是随口一说，“让monster去当明天的鹰吧”。
“对！monster去当鹰！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们！”胡总一马当先。
“说得好！他们能作弊，我们也能”，练晁意味深长，嘴角还挂着笑。
白月兰无奈摇头，“唉，可怜的孩子，要是乖乖听话该多好”。
席文山罕见没有反驳，虽然平日里都是高年期的非人来当鹰，但是今年的大一刺头太多，说是让A级的来，现在倒好，直接安排**oss级别。
胡总还是担心插了一嘴，“万一……这要是死了怎么办？”
赤怀瑾温柔的不像话，“这不是有苏晚在吗？”
胡总放心了，赝品虽然比不上正主，但功能是一样的，要是个好的，他们或许还会斟酌一二，但就凭最近的观察，他们并不想多管闲事。
三点的时候，所有人的试卷被贴在教室的墙上，没说什么，就是通知及格了。
看着一模一样的试卷贴满墙壁，苏冉的嘴角一直在抽。
元小小也是望天，可惜只能看见天花板。
苏晚有些害怕，“……姐姐，不会有事吧？”
苏冉安慰她，“没事，别担心”。
林清抿了下唇，突然说，“明天我们都要死”。
鹤宵：“他爹的，说什么蠢话”。
林清：“真的”。
鹤宵的拳头硬的嘎嘎响。
林清旁若无人看向苏冉，“匕首还在吗？”
“在的”。
“明天记得带上”林清嘱咐。
苏冉刚想说好，就听身旁苏晚小心开口，“可以给我一个吗？”
林清：“干嘛？”
苏晚咬着唇，一脸娇羞低下头，“我有点害怕，想要个东西防身”。
“哦，这样啊”。
苏晚期待点头。
“不给”。
苏晚的眼瞬间蓄满泪水，眼看着就要落下，苏冉叹气，“别哭了，你想要，我的给你”。
“真的吗？”泪还在眼眶。
苏冉摆手安抚林清，点头，“真的哦”。
苏晚一下扑倒苏冉身上，“谢谢姐姐，姐姐真好”。
元小小：……
鹤宵：……
黄湖/春山：……我害怕，别过来。
林清面无表情说道，“那是我送你的东西”。
苏冉：“知道呀，这不是苏晚这么可怜，难道要她一直哭吗”。
林清终于皱眉，从腰间掏出一把崭新的匕首，塞给苏晚，“给你”。
苏晚红了脸，“谢谢……林清哥哥”。
苏冉：？
虽然诧异，但没说什么，顺顺林清毛，又安抚安抚苏晚，苏冉感觉日子过得很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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