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清晨,清阳城。
三人来到营帐,宋巧巧和何风迎出来。宋巧巧跑到葛玥身边,牵起她的手,快要哭出来了。
“还好你没事,不然我都知该如何自处。”巧儿在怪自己没看好她。葛玥心头一软,紧紧抱住她。
何风走上来,附和巧巧,“是啊,多吓人啊。崇墨,那老太婆已经查处了,放心。”他目光一顿,瞧见徐崇墨身后的男人,“这位兄弟是?”
楚昭上前,爽朗一笑,“各位好,各位好,在下楚昭!”
宋巧巧瞧他们风尘仆仆,精神疲累,说:“你们先去休息一下吧,我去煮些吃的给你们送去。”
楚昭看到巧巧,一拱手,“多谢姑娘! 姑娘可成亲了?”
何风一听,上前挡住巧巧,“楚公子初来乍到,此问题未免也太过唐突了吧?”
“唐突吗?姑娘,在下唐突了吗?”楚昭侧身,越过何风看巧巧。
何风往前走了几步,推开楚昭,“我说唐突就是唐突,再不滚我给你松松骨头!”说罢,开始活动手腕。
“好了! ”徐江遥走过去拉开两人,“楚昭身份尊贵,得好生照看着。让刘仁带他去休息,你跟我来一趟。”
主营帐。
徐江遥翻开一张信,抬头看何风,“咱们现在的任务第一是把楚昭安然护送回建安,戳破南衡的阴谋。第二,便是这个。”
何风拿起,目光飞速扫过,“榭国要再次攻打辰芝?”
徐江遥点头,想着书信上的内容说:“南衡野心大,走到这个时候,不肯将辰芝拱手让人,准备改朝换代,自己称帝,榭国皇帝心里也早有准备,智取夺不来的,那就硬打。”
当时没来及细看,否则他当时就应该杀了榭国皇帝。榭国皇帝与南衡都是充满野心之人,身居高位,却不满足现况,唯恐天下不乱。这天下的黎明百姓,却要无辜地承受磨难,实在痛心。
何风握着信,倒吸一口凉气。
徐江遥脸色也不好,沉默了会儿,说:“榭国皇帝精心谋划多年,养兵育将,而辰芝这么多年内乱不止,奸臣横生,朝廷内外如同一锅乱粥 ,心不齐则力不协,此一战,辰芝非常艰难。 ”
***
回到房间,宋巧巧和葛玥拉着手,聊了一会儿,巧巧就走了,葛玥躺在床上休息,不一会儿,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侧一沉,自己被搂进一个温热的怀里,手搭在她的腰上。她想转身去看,却被徐江遥低低的声音打断。
“别动,我抱着睡一会儿。 ”
葛玥乖乖不动了。
听着他的鼻息,想确认他有没有睡着,葛玥又轻轻开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静了会儿,她听到一声叹气,徐江遥声音沙哑地说:“傍晚就启程。 ”
“这么紧迫?”她吃了一惊,侧过头去看他。
徐江遥手上的力道收紧了些,也凑近她,“是啊,所以你赶紧乖乖的睡一会儿,往后十几日可都没有床睡了。”
葛玥撇撇嘴,心里腹诽:我明明在好好睡,是你来打扰我的。
看徐江遥是真累,她也不说话了,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起来后,正好是中午,身侧的人也刚醒,精神明显好了不少。
徐江遥伸了一个懒腰,看向她,“要是能日日如此,醒来就能见到娘子的睡脸,徐某此生无憾。”
葛玥抱着被子,认真地想了下,说:“只要你不像以前那样整日避着我,应该不会有遗憾。”
见她算起从前的账,徐江遥不由失笑,看着她低哄道:“娘子最好了,最宽宏大量了,以前是为夫错了,你以后想怎么折腾为夫都可以。 ”
说完,他又补了句:“除了再跟我要和离书休书。”
“那没有,我不会写。”
葛玥忍不住轻轻打了他下,笑说:“你不会写字啊?徐崇墨?”
徐江遥笑笑,想到这个‘字’,忽然想起兄长。他重新躺下,望着花纹缭乱的床幔,深吸吐一口气,“这个字是兄长给我取的,他说希望我有朝一日,能做我最想做的事情,所以让我一直记得自己所钟爱的事情。 ”
葛玥认真听着。
“我从前只爱舞弄笔墨,可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从武的意义。强大不应该是欺负弱小的理由,而是为了保护弱小,去奋力抵抗比自己还要强大的存在。”
静了一会儿,他正色道:“天下,必须和平。”
察觉到一丝不寻常的葛玥,想问他是不是还有事情没告诉她时,门口传来两声轻柔的敲门声,接着,是两道柔婉的声线。
“将军可醒了,妾身来给您请安了。”
懵了一瞬,葛玥‘蹭’地坐起身,瞪向门口,再瞪向徐江遥。那眼神便是:好啊你,男人果然信不过,都是骗子! 短短几日她不在,他就有妾了? 还是两个!
徐江遥坐起身,明显回想了片刻,才渐渐皱起眉。欲要解释时,身边的姑娘却已经听不进去了,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再越过他跳下床,飞快地走向门边。
打开门,葛玥面色冷凝,看着门口这两个花枝招展的女子。
“是姐姐啊?”其中一个不情愿地说,“将军可醒了。”
挡着屋里面,葛玥扯出一抹冷笑,“将军没醒。”
“不可能,我们都听着将军说话了。”
“耳朵有问题去找郎中啊,别找将军,也别找姐姐。”
两个女人语塞,不停朝屋里张望。
葛玥面部改色的晃着身子,挡住她们。
“将军! 您回来了,妾身等您好久了,好想您啊!”两个人看见屋里头的人,蹦蹦跳跳地喊起来。
葛玥一扭头,发现徐江遥已经走到她身后。
他竟然还敢出来?
真不要脸!
委屈,非常委屈,曾经的诺言誓言全部化为乌有。葛玥红了眼眶。徐江遥第二次尝试解释,却没等他说话,小姑娘盯着红红的眼睛,狠狠瞪他一眼,而后打开门,扬长而去。
葛玥没敢走特别远,就坐在营地外的山脚下,弹狗尾巴草玩。
徐江遥追出来,张望两边,发现了蹲在地上独自郁闷的小姑娘。
葛玥见着他,瞥头不理。
徐江遥走过去,看着她手里被弹得毛毛满天飞的狗尾巴草,屈尊单跪下,揉揉她的后脑勺。
“放过它吧,干什么冲我来。”
葛玥没理,继续弹,像弹他一样。
“那两个人是我来清阳找你之前,皇上派来监视我动向的,只不过皇上也没想到。想害他的人不是我,是他身边的人。
所以,我刚到清阳城就传来皇上驾崩的消息,然后又得知你被送到榭国的消息,我急得快疯了,哪儿有空先处理她们两个,当然是先去找你!”
徐江遥终于解释出口,松了口气。
葛玥听后,颓丧的心情平复下来,扔掉狗尾巴草,双手抄在胸前,“好吧,这次算我冤枉你了。”
徐江遥笑笑,拉她站起来。葛玥连忙拍干净自己的衣服。
“我带你看看这里,几年前我在这里待过,种过点儿花树。”
拉着他的手,葛玥惊喜看他,“徐崇墨,你手可真巧!”
徐江遥笑笑,没说话。要说手巧,这还比不上他给自己缝伤口的时候。
离山脚不远的地方,一块地上的小花,跟别处有些不同。
更密集,排列也比较整齐。
“这都是你种的啊?”葛玥蹦过去,俯身仔细去看那些小花。跟别处的比似乎没什么不同,但似乎又特别不同,或许是在爱里长大的花,看起来更幸福一些。
“好厉害,这么多年都还在。”
“是啊,我走了之后,应该就没有人再管过它们了,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成长,都靠它们自己。”
“好了,停,教书先生应该出现在书院,而不是在我赏花的时候!”葛玥闷闷地打断他。
徐江遥无奈,点点头。反正,他只想让她知道,即使以后他不在,她也要坚强成长。
告诉她了,她听到了,就行了。
若他这一战再也回不去,她这么聪明,定是一想就能明白他的意思。到这儿,他也就放心了。
***
十四日后,九皇子登基之日。大殿内,在百官瞩目下,九皇子缓缓走上台阶。
他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龙椅前的玉玺。
人生,他南衡的人生终于要发生改变了,什么门派传人,什么九皇子,都不如这龙椅宝座,万人之上的感觉让他得意快哉!
他忍辱负重,谋划多年的位子,终于要来到他的手里!
公公在旁冲下面念起先皇遗诏,南衡缓缓转身,面对百官,眼中对权利的念妄,再不加掩饰。
公公将玉玺端起,缓缓走到九皇子面前,跪下,将传国玉玺呈上。南衡咧开嘴,伸手去拿。
“嗖——”的一声,一支箭穿过大殿,精准扎在南衡的手背。
底下四座惊起,看向大殿门口。
一个模样与先皇八成像的男子,大步迈进来。
“你个孬种,休要再欺骗众人,危害辰芝!”楚昭指着大殿之上的南衡,高声喊道。
两个被调换人生的人,终于见面。
楚昭甩出书信,大声指控出南衡的罪行。太后皇后以及众臣皆目瞪口呆,翻看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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