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咒术师生涯和夏油杰之前想得不太一样。

咒术师应该是铲除咒灵为人们换取安宁生活的,惩奸除恶的一种职业,至少在他心目中这理应是一个被人尊敬的职业。

然而事实却总是出乎人的意料,又或者说在情理之中。

这只是很平常的一次任务,去救一个被困在咒灵结界中的小男孩,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再简单不过了,唯一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小男孩能看见咒灵。

田上永惠急匆匆地从学校逃了回来,不顾老师劝阻,在身后仍然可以听见他同学的议论纷纷,

“他又在撒谎了吧。”

“我妈妈说他老是说一些恐怖的话语用来吓人博取关注。”

“好可怕。”

“他还总是弄坏东西!我妈妈说他都8岁了还这样控制不住自己是个天生的暴力分子!”

“不,不是这样的”永惠捂住耳朵,往家里逃去,从后视镜里能勉强观测到一个宛如蛆虫的生物在他后面慢悠悠地跟着,他急忙躲闪,牢记从书上看到的一点【不可对视】,趋避了那几双复眼。

但是,它仍然在跟着他!哪怕不见踪影片刻,又立马在不远处发现,永惠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胡乱将被子扯出来盖在自己头上,期望这个怪物能马上离开。

“永惠!老师说你从学校里打碎一片玻璃逃出来了!你怎么能这样!”母亲生气的怒骂声从门口传来,男孩猛地扑向妈妈“妈妈,有怪物,怪物在追着我!是它打碎的玻璃。”

颤巍巍的手指指向了在门口往里面张望的怪物,“永惠,永惠,你叫永惠吗?”突然间他们对视上了!怪物扭曲着自己肥大的身躯,兴奋地看着眼前的人类“你能看见我!”尖锐的嗓音贯穿了永惠的耳膜。

“你这个孩子在说什么?”永惠妈妈顺着孩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却只看见了一片空荡荡的门廊,一股寒意冒上心头,审视着眼前害怕颤抖的儿子,“你怎么能撒谎骗人呢?明明什么东西也没有。”

永惠妈妈将孩子搂住,准备教训一下这个整日满口谎言吓唬人的孩子,永惠却啪地一下甩开了她的手,推开了她的身子,连鞋也没穿就向远处逃走了。

田下永惠看着怪物慢慢靠近了自己,甚至快贴上了自己的妈妈,那根恶心的舌头连带着粘稠的泛着不详颜色的唾液眼看就要粘上妈妈,

而妈妈却是像什么也没有看见,继续着她的责备,“轰”的一下,男孩整个脑袋都蒙了,耳朵仿佛蒙上了一层布,什么也听不清,眼前只有那个可怕的怪物。

永惠尖叫了起来,推开了离怪物近在咫尺的母亲,一心只想将这个怪物远离自己的家。他跑过了马路,**稚嫩的双脚在粗糙的柏油马路上摩擦,硬生生被擦破了一层皮,脚底如同踩着熔岩,火辣辣的疼。

他向众人诉说有怪物,快离开,或者请求帮忙,那群大人只是冷漠着看着他,或说他是个小骗子,或说他带来厄运,因为他所到之处都会有事物损毁,他们有些甚至尖叫着把他推搡到了地上,让他离远点。

永惠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能看到,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帮他,他跑出了乡镇大道,不能将怪物带到人多的地方。

他来到了一座山上,脚早已变得惨烈不堪,一脚一脚踩过的泥土留下了他鲜红的血迹,很痛,很疼,永惠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疼痛,断裂的杂草被夹在伤口处,每跑一步就带来更进一步的异物感与疼痛。

他边哭边跑根本不敢停下来,身后的声音也从未断绝,“永惠,永惠,来陪我玩!!你的血,好美味!快逃快逃!哈哈哈哈哈哈哈”怪物吃下了他踩过的带血的泥土,兴奋不已,不紧不慢地跟在猎物身后,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它享受着猎物恐惧的滋味。

它因小学里孩子对虫子的恐惧而生,自然以恐惧为食,而这种带着咒力毫无抵抗能力的东西自然是它的最佳食物。

永惠被拱起的树枝绊倒,摔到地上,嘴巴鼻子被磕破了血,挣扎着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向山上跑去,山顶有一个庙宇,前年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经带他来祭拜过,他祈求着平安,希望庙宇能保佑他免受怪物吞食。

他终于跑进了庙宇之中,慌忙藏身于神座身底下,默默祈祷着神的庇护,他再也跑不动了,脸上全是血和泥土,肺部仿佛要炸裂,不仅仅是被崴伤的脚还有身上更是无一不疼,永惠没有了力气,将自己蜷缩起来,期望奇迹的来临。

神庙起作用了!怪物被困在了庙宇外面,暴躁地攻击着这座早已破旧不堪的建筑,神像像冒着淡淡的金光,似愤怒又似悲悯,愤怒于迫害人类的咒灵,又悲悯于这等怪物是人类自己制造而出,甚至在嘲笑饱受他们迫害的人们。

“出来!出来!碎/尸!碎/尸!”咒灵口中愤怒的叫喊,等级不高的他只会用蛮力去破坏这座庙的守护,但所幸这个庙宇已经荒废很久,几乎抵御不了多长时间。

在他一下一下的冲击中,庙宇的大门摇摇欲坠。永惠抱着自己呜呜哭泣,几乎就要接受了自己死亡的命运。

“喂,垃圾,欺负弱者算怎么一回事。”五条悟立在空中,不屑地看着眼前的咒灵,二级甚至一级,简直不堪一击。连给他找乐子的等级都不够。

夏油杰骑在咒灵上显得十分沮丧,悟早就跑没了,独留下他被森鸥外在棋局上被杀得片甲不留,眼看到了目的地连忙收起了棋盘,“帐放了吗?”森鸥外打了个哈欠,他可不想再受夜蛾的绞颈攻击了,“早就放了,去看看那个据说被困的小男孩吧。”

几人向庙宇走去,身后的咒灵被悟搓成皮球在那里踢着玩,总之就是不给一条痛快死路。他们在庙宇里面找到了小男孩,男孩此时简直可以说是惨不忍睹,露在外面的肌肤几乎都皮开肉绽,上面甚至还黏上了黄土与枝丫,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

家入硝子推开几个男生,“让开,奶妈登场了。”此时女生的长相比起几个高头大马的男生显然多了几分安慰,倒也不嫌男孩子脏,将人抱在怀里疗伤,森鸥外在一旁帮忙清洁伤口,简略包扎一下。

永惠缩在硝子怀里,好奇又害怕地看着夏油杰的宏龙,“你看得见咒灵?”森鸥外挑了挑眉,“咒灵?”永惠嘴里咀嚼着这个新奇的名词,接受了几人的科普,而夏油杰听了他的话后揉了揉男孩的脑袋,以此安慰他悲惨的遭遇。

“我以后也能像你们这么厉害吗?”永惠憧憬地看着走进来的五条悟,显然看见了他把咒灵当玩具的情形。

“最多三级咒术师。”五条悟看了眼永惠,显得漫不经心口无遮拦,六眼清清楚楚映出了永惠的天赋,跟大多数窗一样,咒术简单缺乏攻击但眼睛又能看见咒灵,在这个八分看天赋的咒术界除了当窗几乎毫无用武之地,乏味可陈。

夏油杰一把捂住了悟的嘴,将其拖了出去,像逗猫似的诱导这个丝毫不懂收敛与安慰的大少爷继续玩弄他的咒灵。

森鸥外递给他一张名片,没有急着否认安慰他一定能成大器,“你若想看看,就打这个名片,会有人来接你的,到时你就会知道。”森鸥外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个平平无奇的男孩,永惠懵懂无知,接下了这个足以改变他一生的东西。

庙宇大门被破开,永惠的妈妈怒气冲冲的站在那里,女人疾步向前,刷得一巴掌就要打向小孩子,被森鸥外钳制住了,肩膀就像被铁块摁住,动弹不得,她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视线漠然盯着她,就像盯一个毫无作用的垃圾。

女人瑟缩了一下,但很快就有了底气,“这是我家的孩子,关你们什么事!”

“ 你这个撒谎精!还弄坏了那么多公共设施!跑到那么偏僻的地方以为我找不到你了吗?”

女人一想到账单就气急败坏,瞅见了自家儿子身上缠绕的绷带,脑海中一下子想起来丈夫去世前悲惨的模样,而自己的儿子甚至也在现场,越想越不对,竟开始口不择言。

“就是你带来了厄运!害得你爸爸都因为你而死!现在你也遭受了厄运的反噬了吗?”

气氛在几个咒术师之间凝固。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不好看。五夏两人从门口进来,遮挡住了阳光,显得整个庙宇阴气沉沉,永惠妈妈感到不对劲,这种感觉就像被几头野兽盯上,整个人就等着被撕碎。

森鸥外看着眼前的女人,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杰,你不是有一个能被人看见的咒灵吗?放出来。夜蛾发什么问我担着。”

三人瞬间露出了看好戏的眼神,看得永惠母亲越来越慌“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啊啊啊啊!”伽椰子从地上爬出来依附在女人身上,将头发紧紧缠绕着这个女人的全身,长长的指甲滴着鲜血描摹着她眉目的痕迹,这个女人被吓傻了,惨绝人寰的惊叫声响彻云天。

四人组转过身去全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却有几声大笑从旁边传来,“悟,别笑那么嚣张”“你不也笑了嘛。”

“没事,只是让你母亲看看你都看见了什么。”家入硝子安抚着不安的男孩,示意不会真正伤害他的母亲。

在将咒灵收回去把男孩还给这位母亲时,女人还惊魂未定,仗着身后就是警察局开始对四人破口大骂,

“都是你们害得我孩子惹上这种脏东西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没有把这些恶心的东西清除干净我又怎么会误解我的孩子!”

说着也不敢看几人神情,急忙搂着孩子去警察局里销寻人启事的案。

五条悟手里拿着一个四级咒灵,跃跃欲试想要抛到女人身上,他长那么大头一次被人骂,有点新奇又有点嫌弃,夏油杰制止住了,有些无奈“我以为我们起码会收到一点感激。”

“就像你说的要保护弱者。”森鸥外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既然你要坚持正论,就不要在意这些弱者的反馈,大部分无用而一部分很恶心。”

夏油杰沉默不语。

五条悟走在前面搂着硝子,回头看了眼夏油杰,“老子最讨厌正论了,你要成老头子了吗?杰”

“想打架吗?”

想要你们白白的黏黏的那个液体。

作者向你们投来期待的目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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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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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咒术高专的最优解
连载中阿羊想吃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