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各位吃饭时说明找里包恩私聊是为了暗中调查刘风阁小姐时,大家的反应:
纲吉君盛碗汤递给向澜,摆到我面前放凉:“哎?原来是这样?里包恩确实很合适。”
向澜移动干煸四季豆中:“难怪,当时万景小姐在场,听到了肯定要说我们虐待小朋……里包恩!对了星星这个合你口味。”
正在往掌心大的面皮上逐一放上黄瓜条、烤鸭、甜面酱的凌宇轩神色坦然:“张成先生的学生的身份,留意一下未尝不可。”
??说罢把小卷饼放在某星的盘子里。
“里包恩这么好说话的吗?”天宇咽下一口排骨,“纲吉君你怎么看?——哦对了,星,这个排骨不错。”
当事人之一里包恩懒洋洋开口:“问蠢纲干什么?我不是在你对面吗?”
“里包恩是超级靠谱好好先生啦~”我环顾一圈,犹豫道:“大家没有觉得我的怀疑太随便了吗?尤其对象是很真诚的刘小姐?”
赤焰雄狮抬头舔掉嘴角沾着的酱汁:“嘶溜——我们这样想星才有鬼呢!”
“是呀星星,你是我们信任首选!/哎?其实星能够对陌生人有警惕心我们会很高兴的。/大概是偏爱心作祟。/哈哈,我们会永远相信星的!/看明白了,是试探星。”
我感动极了,两只手夸张捂住脸不看任何一位语速飞快:“呜呜呜大家真是太纵容我了遇到你们真是人生至幸!还有里包恩可以暗中观察嘛如果刘小姐发现我会真的有点内疚其实今天以学妹的身份拜访李乐凯的父母我就有点内疚但后面他爸被说我黑眼圈藏都藏不住就没那么内疚了可恶我只是这几天没睡好虽然睡好还是会有点黑眼圈但起到一个眼影作用OK一下子说这么多好累我要喘口气话说我的肾主纳气功能还不错嗬——”
向澜目光柔和注视我微笑:“呀,一口气说这么多,这很星星。”
“基操基操。”我拍拍发烫的脸,“总之就是非常感谢大家,无时无刻不、每时每刻都的那种!虽然才过两个多月……我吃饭啦!”
吃着吃着猛然想起:如果现实过去两个多月的话应该躲掉了某龟毛课程的期中考。为什么大学会有期中考啊!现在想到这个是乐观还是悲哀?我开始思考这个略关人性的问题,后面发现纲吉君和天宇同样为躲掉期中考庆幸——好吧是学生就会这样。
??
第二天去张成先生住所的路上,我正拿着向澜特制“星星一定能看懂的地图”时,亲爱的纲吉君问为什么选他一组。
“不要轻视自己啊直觉机器人!”我想哥俩好似的豪迈勾肩搭背,却最终双手拽着纲吉君的右手使劲晃,给他做推拿似的:“绝无仅有的纲吉君!”
“……”纲吉君好像不太满意这个答案?
“知情达理百发百中救人于水火之中配上有棱有角发型俊到没边有领导力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直觉超准纲吉君?”
“好了不要再说了!”纲吉君像是被启动后活过来的机器社恐兔子,就差钻地里。
??看出来他不习惯直白夸奖,到张成先生家之前我特地不重样把纲吉君从第一集夸到第二十集。
最后纲吉君终于麻木了:-D
到了发现刘小姐竟然今天也在!
??双方会面彼此皆是一愣:天呐不会要穿帮了吧?也许是出于“他们是一群不怎么聪明的好心人”心理刘小姐并未拆穿我们,装不认识。
我和纲吉君放松地吐出一口气。向张成先生表明来意,表示自己是昨天一群人同旅社的游客,听他们说的这里住着一位世界级建筑大师,特来拜访。
??张成先生感慨万千:快因病退休的年纪名声渐起,怕不是人生的回光返照。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D
但我仍笑吟吟开口:“我的老师曾以‘前贤多晚达,莫怕鬓霜侵’告诫我,今天见到您才顿悟此句深意。”
??“生命与灵魂因为时间洗礼更有厚度,内心因此平静安宁。细数古今历史人物,大器晚成不在少数。张先生何必把自己排除在外?”
“星,你的老师真好。”纲吉君俯身凑近我耳边悄咪咪讲话。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每次我靠近他说悄悄话他都应激反应——气流断断续续打在耳边真是忍不住颤抖。
??知道张先生几近失明,我不自在理了理头发,拉下纲吉君同样咬耳朵悄声说:“高三作文素材积累时摘抄过好厚一本,没想到毕业了还有用!纲吉君没发现有点偏题并且拼命往回拉的意思吗?”
纲吉君低头和我对视,目光诚恳:“完全没有哎!只觉得星说了不得了的话!”
“……”这么容易被漂亮话唬住,回去后要建议里包恩加课。
“那就借小姑娘吉言。”张先生麻烦刘小姐招呼我们喝茶。
??都是客人那哪能啊?
??我连忙去帮刘小姐打下手,刘小姐没推辞,让我帮忙拿一下柜子里的茶叶。
张先生家的茶叶闻起来好奇怪!一股土腥味,难道是须曙特产?见我久久不至,刘小姐过来看看情况。
“这个不是茶叶哦越星小姐!”刘小姐把我手里透明但无标志物的一盒碎叶放回去,重新翻出另一盒有标签的:“这个才是。”
闻起来清香多了。我们坐着品茗闲谈,好不自在。
??其中,我是“好不”自在,纲吉君是好“不自在”——孩子来别人家局促不安,又不想显得无所事事,捧着茶一直吹。
??我都担心他通气过度晕过去。
??
在我觉得信息收集差不多、说出不多打扰先行离开的时候,纲吉君端起茶一口闷从善如流说再见。哈哈哈不愧是他!
“啧啧啧,如坐针毡。”我存心调侃纲吉君,“不过说拜拜倒是干脆利落。”
“呃,哈哈哈哈……”纲吉君不好意思挠头,“还以为星下一句是‘完全没有ooc’?”
“喔!”我惊讶万分,“已经如此从容吗?”
纲吉君脸上褪去羞涩与不自在,胜券在握的神情:“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星。”
“好好好,那纲吉君肯定以为我下一句会说‘真是成长了呀!’,对吧?就不说,略略略——纲吉君此次到张先生家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吗?”
我们并肩而行,看得出他此刻步伐轻快自在,偶尔手臂擦过我的,我以为挤到他稍微往里走,但无济于事。
??好吧这就是我那个走路爱挤人的朋友了。
纲吉君对挤人行为毫无察觉:“特别的感受吗?我觉得,很沉闷呢,透不过气一样,像是掉进泥潭里……我是不是说的很乱?”
我早放弃挣扎,干脆挽住他的手像挽住向澜一样,方便给自己留条道:“这是女生之间感情好的象征哈!我相信你的直觉,选择你当然是因为信任。感觉上的词就是很混乱啦不用在意,我听得懂。”
“哎?好的……”纲吉君视死如归般神情坚毅:“星下次可以、随便借用超直感!”
“哈哈哈哈,突然大方起来?”但他这个样子有愣的可爱,我笑到脸上肌肉发酸,不得不抽回手捏捏脸。
??保持着放松脸部肌肉的姿势转身面对纲吉君:“好啦,时间也不早,咱们乘飞叶回去?”
乍一看纲吉君眼神中有些许意犹未尽?
??很快他粲然一笑,语声温柔:“好哎。”
回来时只有飞来楼组的向澜和凌宇轩在场。据说他们已经到三十分钟,我俩很佩服这速度。
??他俩表示:写完试卷后检查八百遍会一遍比一遍快,现在给张纸就能画出飞来楼索引图。
“好耶!”我“隔空取物”拿出纸笔,“还等什么,快开始吧!”
“哎?”最震惊的反而是纲吉君。
“没问题星星~”向澜挽起袖子,“苦练十年画技只为今朝大展身手!”
“星好像有点想法呀。”凌宇轩眼眸含笑,“我们会尽力的。”
“辛苦二位啦。麻烦纲吉君检索一下李乐凯先生和张成先生的建筑手稿?”
“哦,好哎。”纲吉君点开手环,“不过星在和谁聊天?”
“和章迪生呀!走之前他加我好友,正好现在有事问问他。”
“哎?/和↑他↑聊天↓!/这样啊……”
我发完信息本想收起对话框,结果大探险家秒回,我选择一边打字一边聊天:“就是他啦,有些他比较熟悉的事。”
我三下五除二获得信息,抬头见三脸复杂。懂了,是朋友之间的小别扭。
“放心放心,待会儿大家到齐,完完整整原原本本告诉你们!”
“好哦。/行呐!/好神秘。”
我同样拿出纸笔,用一些简单的字符梳理思路。到后面就是他们完成工作看着我涂涂画画,而在那张纸乱七八糟时我终于完工,发现三颗脑袋挨近,发丝都在疑惑。
立刻拍照:这可是可遇可求可爱画面!
“我们回来啦——”天宇人还未到,已拉长嗓子宣告自己的到来。
“a组和c组是出去了还是没出去?这么快!”万景小姐活动脖子,“躲起来暗中观察简直是超人行为,我要和社长吐槽!”
“哎呀辛苦三位啦~”我蹦蹦跳跳拉开三张凳子,“刚刚给里包恩发消息,让他邀请刘风阁小姐来一趟,咱们稍微等一下?”
“!”这下是六脸震惊。
我双手比叉:“好的各位让我们保持神秘不要问,贯彻谜语人原则!”
就在万景小姐第十五次向我投来渴望的目光,我于心不忍准备开口时,里包恩和刘风阁小姐姗姗来迟。
“噢耶!感谢里包恩~也感谢刘小姐答应这个开玩笑一样的邀约。二位快坐下!”
“举手之劳。”里包恩跳到椅子上,“星的时间真是够多的,三手抓。”
我有点洋洋得意:“嘿嘿,也是基操~以前一边听音乐一边唱歌一边抄作业练出来的~”
刘风阁小姐款款坐下:“找我过来,应该是有不错的事要讲?”
“是呀。”我推来这几天经常讨论用的小黑板,用吸铁石贴上我、向澜和凌宇轩的绘画:“待会儿我要装过头大家要拦一把嗷。”
“为了连续性,就按时间顺序说起:二十四年前,李乐凯先生进入世理大学建筑系,彼时张成先生已是建筑系研究生,两位结识,互为激励。”
??“张成先生是李乐凯先生的前辈,入学早,见得多,总为李乐凯先生带去学术上的讲解。李乐凯先生天赋高,思路阔,总为张成先生带来学术上的创新,二位可以说是知己一样的关系。这点我们可以从李乐凯先生某些手稿背面的只言片语推测出来,虽然大多数没写名字。”
“可是李乐凯先生实在过于有才,是后天积累也达不到的程度,大学生涯就已声名鹊起。张成先生在看着与自己交好的杰出后辈时在想什么呢?是羡慕不已、是自叹弗如还是不信天赋论?”
“是不忮不求。”刘风阁小姐推了下眼镜框,嘴角苦涩:“明明应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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