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按照牧冉的吩咐,在房东处预付了十年的租金,并让房东偶尔在房间里准备些猫粮。
一切安排妥当,牧冉再无牵挂。
伏晓仅仅是他人生中的一个过客,正如伏晓的父亲。这两段短暂却刻骨铭心的回忆,他将保留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以为伏晓会再来小屋找他,虽然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向伏晓说明这一切。可先来的却是牧歌。
这次随行的有四名保镖。
牧歌的手上拿着一根摘下来的红项圈,它因材质收缩而扭曲变形。
他没有给牧冉任何辩解的机会,四名保镖从腰间掏出手枪。
这一次,牧冉无法反抗。
伏晓在阴森的地牢里醒来。
他好像做了一个噩梦,很长很长的噩梦。此刻他浑身酸痛,喉咙犹遭烈火灼烧。
梦里,他一直在呐喊。
他勉强直起身,摊靠在墙壁上。
这是他第二次在地牢中醒来。颈间的项圈还在,那不是一场梦。
他注视着栅栏门。他还记得第一次在这里见到牧冉。
直到此刻他才如梦初醒。
那时从牧冉手上接过的项链是多么完好如初,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察觉到?
他觉得更疼了,与疼痛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懊恼与悔恨。
他宁愿这一切都是个梦。
若是他当初按耐住好奇心,牧冉就不会遭此下场。
但一切为时已晚。
伏晓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里,在不知牧冉死活的煎熬中一次次昏睡过去,又一次次地被噩梦惊醒。
恍惚中,他记起了那个快要被遗忘的开局。
那时有个人要让伏晓证明给另一个人看,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独一无二。
多么可悲。
出题人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证明,恰恰是他最不愿去相信的事实。
既然无法得到你,那就破坏掉你身边的一切。
牧歌那股既幼稚又扭曲的情火在临别之际再也掩盖不住。他任其燃烧,不计一切后果。
他最渴望疼痛的时候,正是他施与那个人疼痛的时候。
伏晓不知道这算不算带有报复性质的狭隘的揣测,他的心灵仿佛要被这地下永恒的黑暗吞没。
狭窄的送餐口里没有食物,并且送餐时间不固定,他无法通过食物来判断时间的流逝。
不知过了多少天,他在昏睡中被一阵嘈杂的人声惊醒。
地面上有不少人来来回回地四处奔跑,声音忽远忽近。伏晓在努力辨认他们喊出的话语。
少时,他已通过窜流至地下的烧焦味了解了当前的事态。
地面上起火了。
惊慌之余,他觉得有一环重要的线索没有衔接上。
地牢入口处有一扇石头门,门一旦关起来,能隔绝掉外界所有声音和空气。
也就是说,门现在开着。
叫嚷声中,有一个轻巧的脚步声在靠近。
来人刻意放慢了脚步,即便如此,近处的窸窣之声在远处的白噪背景下格外突兀,轻易就能被发现。
伏晓蹑手蹑脚地移至墙壁,紧靠栅栏门且处于对方视线死角的地方,估摸着从下台阶到穿过通道所需的时间。
在伏晓的心算结束后两秒,一串钥匙被轻轻放置在栅栏门外的地上,与石砖清脆碰撞。
那只纤细的手松开钥匙环的瞬间,伏晓一个下蹲,从栅栏门缝里抓住了那个手腕。
来人被吓了一大跳,差点喊出声。
“你是谁?”伏晓低声询问。
“圆形大楼后面有一条小道,连着西边的麦田。沿着麦田正中间走就能下山,那里没有警卫。”
那人显然不想耽搁时间,语速飞快,且心理素质相当强悍,受此等惊吓居然还能条理清晰地说出这一番信息。只不过,伏晓并不认得这个声音。
“是谁让你来的?”
没有回答。
伏晓又问:“他还活着吗?”
对方的手颤了一下,他思索片刻,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走得远一点。”随后试图抽回手腕。
这是最后的信息。伏晓没有强人所难,顺势撒开手。
钥匙环上拴着不到十把钥匙,很快就能试出来这间牢房所匹配的那一把。
等到蹑手蹑脚来到地面,伏晓发现眼前的场面已经混乱到可以大张旗鼓地逃走。
地牢前的巨幅草坪燃起了熊熊大火,橘红色的火海翻腾肆虐,滚滚烟尘冲向漆黑的夜空。人们在奔走呼喊,在夜色与火光的强烈对比中,伏晓只能看得到一团团橘色边的人形黑影。
昔日辉煌的庄园俨然已成人间炼狱。
事态发展得太过突然。
伏晓甚至忘了关心刚才解救自己的为何人,又为何救他。他用手肘内侧捂住口鼻,沿火势边缘跑去。
毫无疑问,现在是逃走的最佳时机。这不仅是对伏晓而言,对所有渴望逃离这座豪华监狱的人来讲,这场灾难的始作俑者无疑给他们创造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如此想来,放这把火的人到底是谁?
不管是谁,都像是早有预谋。
伏晓头一次觉得这片草坪的边缘是那么长。他跑了很久,终于能隐约看到主宅大楼。
数日的饥饿与折磨让他有些体力不支,不小心吸入的烟尘让他剧咳不止。他的首要任务是寻找牧冉。擂台就在主宅地下,所以牧冉极有可能还在府邸里。
主宅前也是同样的混乱。
宅子里的人们鱼贯而出,他们惊慌失措,大声疾呼。有的人拎着水桶试图灭火,可效果无异于拿一根棉签去清理一个巨型染缸。几名男性自告奋勇从楼里找到了灭火器,然而却不知该如何使用,只能站成一排面面相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