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醉香楼

邬寻目光躲闪,“自己的东西,还是不要随手乱扔的好。”

这时宋毓凝走上前,一脸担忧地望着晕倒在地上的蚌精,“这妖物、我们该如何处置?”

“自是收到镇妖塔中,届时交由问妖会定罪。”说完,邬寻看向宋黎,“你不会又想擅自吸食妖灵吧?”

宋黎自然是想,可方才使用吸灵唤日伤了元气,短期内无法再用,她有这心也没这力了。

况且,千城山不涉玄门正道之事,宋黎自是也不用按照他们的规矩去走。

思及此,宋黎一脸不耐烦,“怎么?若我说是,你又想拦我?”

说着宋黎一脸兴味地看着邬寻,“如今你我二人皆是召北五境,就算是一对一,你也不见得能赢我?”

“你......”邬寻一噎,终归还是开口劝解:“邪术终归有损心性,打铁还需自身硬,修行自是也得靠自己一步一步来。”

“切勿贪急伤身!”

又是这样一副老头说教的派头,“你是我谁啊?凭什么管我?修行是我自己的事,我爱怎么来,就怎么来。”

“你!”邬寻又是一噎,索性背过身去,甩了甩衣袖不再理她,“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宋黎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要不要搞搞清楚,要不是我,你们现在怕只剩一堆骨头了。”

眼见战火纷乱,林鹤远忙上前制止,“好了,阿龄,无忧道长在昆仑山待得久了,自是循规蹈矩惯了,不要生气啊。”

“老学究!”宋黎“哼”了声。

“老”学究?邬寻身子猛地一僵,他不过比她大上三岁,竟也叫“老”?林鹤远比他还大上一岁多呢,怎么不见她说林鹤远老?

如此想着,心中愈发郁结,邬寻也“哼”了声,双手狠狠甩了甩袖子。

“你还哼!”宋黎抬手指着邬寻,似是受了多不得了的委屈。

宋毓凝也上前劝慰,“长姐,你别怪师兄,他终日在昆仑山上待着,和师父师伯们待得久了,自然也是有样学样了。”

不知为何,明明是安慰人的话,宋毓凝说完,却感觉后背发凉。

她悄摸回头看去,果然,师兄正直直盯着她,那眼里只差没将“胳膊肘往外拐”写出来了。

宋毓凝讪讪笑了笑,微微摆了摆首,像是在说:师兄,要论亲近,自然是长姐和我血脉相连啦。

经此一战,石水村一事终了,最终蚌精和石妖被收到镇妖塔中。

太初老儿亲给的镇妖塔,加注了玄天九境之力,哪怕是万年妖物,也绝无出逃的可能。

只是镇妖塔不是被她削了一个角吗?怎么此刻看着,竟完好无损。

宋黎托着下巴盯着镇妖塔看个不停,邬寻见状,忙将镇妖塔收起,生怕她再将镇妖塔损毁。

视线一转,宋黎定定望着邬寻,他什么意思?

察觉到不对,生怕两人又“打”起来,宋毓凝忙上前打哈哈。

最终,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宋黎以多胜少,未战便胜。

经此一役,四人之间仿佛默契地缔结了盟约,本习惯独来独往的宋黎,竟默认随他们一同结伴去往京城。

也不知为何,宋黎竟颇有些享受这样的日子,明明她该十分厌恶宋毓凝才是,毕竟因她的出现,宋黎所作的女主角惨遭替换。

只是望着宋毓凝,一脸没心没肺的样儿,宋黎竟生不起丝毫厌烦。

明明应该离邬寻远一些的,毕竟他的魔力,宋黎早就见识过,不过屏幕外的一眼,便惹得她魂牵梦绕。

若是长久相处下去,那岂不坏菜?

若是她执迷于他的美貌,贪恋他的身体,那她还怎么舍得毁灭世界?

宋黎猛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目光不自觉落到邬寻身上,宋黎托住下颚,眼里打量意味十足,满分的皮囊,一百分的骨相。

超绝的肩宽,完美的头肩比,哪哪儿都完美,就是脾性太老成,明明不该是这样的性子才对啊。

书中邬寻前期是一个见义勇为、通达变通的少年英雄,怎的如今一步就成了后期成熟稳重的模样?甚至多了一点,变得很爱说教。

动不动就是邪术有损心性,小嘴巴拉巴拉的,说的尽是宋黎不爱听的。

视线不自觉划过邬寻的脸庞,眸光忽地一停,定在邬寻右颊之上。

她怎么不记得,邬寻脸上何时有过这么一处疤痕?

说是疤痕有些太夸张了,应该说是凹痕,不深不浅的一道印子,这是魏寻才有的。

书中宋黎并未设计过这一遭,邬寻这疤痕是何时出现的?

懊恼地拍了拍脑袋,都怪前面只顾着和他划分界限,竟也没有好好观察。

宋黎叹了口气,沉浸在思绪之中。

察觉到一直萦绕在身上的视线消失,邬寻才松了口气,绷直地后背也有了片刻的松懈。

此去京城,不过二日便到了。

到时已是京城的晚上了,本以为江都已经足够富庶,却不料京城更是富丽堂皇。

天将黑为黑之际,京城各处灯笼便已点起,更加衬得京城热闹非凡。

街角小巷遍布各类商贩,条条大道上商铺琳琅而立,京城贵妇贵女们游走在商铺之间,看上的便随手拿下。

商铺老板,酒庄食肆也是应接不暇。

而平头百姓则忙于生计,或是干点小买卖,或是到商行里做帮工。

好在一日下来也能得不少银钱,辛劳一日后买上二两猪头肉、几斤腌果子、三两梅子酒,便可与家人热热闹闹的团圆了。

初入京城,宋黎一行人也到了京城最繁华的酒楼,醉香楼。

听这名字,宋黎还以为是灰色地带,走近一看,原是正经的酒楼饭馆。

甫一入楼,便闻到酒香四溢,紧接着便是饭食的香气。

定睛一看,这酒楼竟是透明厨房,大厨最风当众置备膳食,不仅安全又放心,还可以闻到新鲜出炉的膳食鲜香,引得食客更加垂涎。

若是担心衣裳会沾染烟火气,店家也贴心备好了厢房,身份尊贵的一般会提前预约厢房用膳。

只是寻常酒楼饭馆的大厨,约莫都是些粗头大汉,偏醉香楼连厨子都用心挑选,是个长相俊秀的小郎君,看样子怕是连二十都不到,看得让人赏心悦目,食欲自然也就上来了。

听说这醉香楼生意这么红火,都是冲着这个小厨子来的,来者都想看看这个被誉为天才厨师的最风,厨艺究竟如何。

林鹤远还是少时来过醉香楼几次,如今来,发现京城早已不复从前。

他摇了摇头,视线在扫过醉香楼年轻小厨时微微一怔,小厨的颈侧竟有一颗红痣,不过世间之大,偶有巧合也说不准。

林鹤远摆摆首,视线定在宋黎身上。

“小二,帮我们寻一处厢房。”林鹤远掏出一锭银子,唤来小二。

“几位客官真是不巧,小店今日的厢房已全部定出,若是几位贵客不介意的话,且随小二往这边走。”

不多时,宋黎四人便随小二到了一处角落。

“各位客官请,这里安静,少有人打扰,各位不嫌弃的话,请先入座。”小二忙上前再次擦拭桌椅,以表尊敬。

不愧是京城第一酒楼,就连小二也这么妥帖周到。

宋黎没犹豫便落了座,在外赶路两日,属实有些累。

四人纷纷落座,小二立时端来茶水,还额外上了一份甜点,等候客人点餐。

等待上菜间隙,周遭传来不大的谈话声。

“听说了吗,有人上大理寺状告醉香楼,说是她家男人在醉香楼用过饭之后,回家路上便没了气。”一道声音略有些八卦。

“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哪次不是同行陷害?醉香楼树大招风,见怪不怪了。”另一道声音则显得更为无畏。

“再说了,若这醉香楼真吃死了人,你还敢来?”

“自是不敢。”那人摸了摸鼻子,又望了望客满的醉香楼,这么多人都吃,怎的每年就死那么几个,定是同行攀诬。

角落里,四人都已将这对话听了个遍,望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一时面面相觑。

怎的这些话好死不死的就让他们听到?不会是其他酒楼的拖吧?

宋黎偏头看了看,外间两人吃得正嗨,一点没有毁人食欲的觉悟。

“这......”林鹤远手一顿,攥着的筷子也不自觉抖了抖,“咱们还吃吗?”

“吃啊。”这一道菜可不便宜,再说了,这么多人都吃,怕什么?

宋黎提起筷子夹了一筷清炒时蔬,能把普通绿菜做得这般鲜美,这醉香楼生意这么红火,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其余三人见状,也抄起筷子吃了起来。

不知不觉,桌上便空了大半,宋黎倒是不知他们也如此能吃,她夹一道,他们也跟着夹,硬生生把她喜欢吃的都吃光了。

“几位尝尝本店的招牌酒,千里醉,”小二适时上前看酒,“已经温好,此时最宜品尝。”

浅浅一嗅,酒香钻进鼻腔,沁入心肺,宋黎轻轻抿了口,确是好酒。

宋毓凝、林鹤远也品味了番,只是邬寻却不见动作。

“你怎么不喝?”眼神看向邬寻,宋黎一时有些好奇,现实世界里,魏寻可是十分爱好美酒的。

“长姐你有所不知,师兄滴酒不沾。”

滴酒不沾?遇到宋鹤龄之前,邬寻可是立志要一人、一壶、一鞭走天下的。

“我倒是不知,昆仑山有不准弟子喝酒的禁令。”说着,宋黎又倒了杯,兀自饮酌,视线却落在邬寻身上,颇有打量的意味。

“昆仑山倒是也没那么严苛,是师兄自身的问题......”宋毓凝凑近宋黎耳畔,低语了几句。

“原来是这样啊。”瞳孔微微放大,宋黎看向邬寻,一脸玩味。

“阿凝,你与她说了什么?”邬寻像极了被踩了尾巴的狗,一脸青红。

“自是师兄初入昆仑山时的事迹啦。”

糗事被揭晓,邬寻面色不虞,又不好当真动气,只得任她们拱在一处,嬉笑作弄。

偏偏林鹤远也一脸好奇,凑在宋黎身侧,“什么、什么啊,也说给我听听。”

眼见邬寻面色更加焦灼,宋黎故意靠近林鹤远,佯装要与他托出。

“啪”的一声,邬寻愤愤拍了下饭桌,上好的红木方桌就这样裂了条缝。

“宋鹤龄,你敢说与他听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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