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难受那是假的,眼睁睁看着曾经的部落变成现在这样,自己多年的好兄弟那双手几乎没有一个皮肤完好的地方,李安感觉揪心的疼,他皱着眉:"我带过来了一些药,你涂上。"这还是临行前暮月给他的。
韩宇临摆摆手:"算了,家里面其实还有点,只是我觉得涂了也没用,明天还是要去的,习惯就好了,倒不如省下些,现在部落里这个样子什么都稀缺,以后想要弄到些药就更难了,你且好好留着吧。"
李安叹了口气,复又认真道:"对了,你可知道苏祈年他们安插在部落里的巡逻跟护卫的位置,时间和人数?总之越详细越好,我要想办法弄一份他们的布防图。"
韩宇临疑惑:"你要那个做什么?我现在没有,现在族人能活动的范围有限…其实倒没听说不让出去,可你也看到了,那一堆一堆的士兵把守来回巡逻着,对咱们说打就打想杀就杀,哪还有人敢随意溜达。"
李安一听,也觉得这事有些难办。
"你还没说这几天你们都去哪了?我四处打听也没人知道你们的行踪,我还以为…"说到这,韩宇临不由哽了一下:"那时候我就想,哪怕你们是真被苏祈年他们抓了也行啊,只要还活着就比什么都强。"
李安这才把他们一家逃跑和怎么去了沧海部落,再到现在各部落的联合抵抗都告诉了韩宇临。
韩宇临连日以来早就被打压的两眼一黑,原是对未来不报什么希望了,如今听了李安的话,激动的手下也控制不住力道,上前就死死抓紧了李安的手,像是担心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场梦,等梦醒了一切都是虚幻包括面前的李安。
他眼神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光亮:"真的吗?!李安!你说的这都是真的吗?!咱们还有救?!他们,他们愿意帮咱们?…"
"嗯!"李安坚定的看着一脸难以置信但又怎么也掩不住希翼的韩宇临:"都是真的,他们现在就在部落外面等消息,我回来也是为了部落和大家,准备给他们做内应,也好早日把咱们部落从苏祈年他们的手里夺回来,这个仇咱们必须报。所以现在我要关于他们所有消息,能有多详细就要多详细,宇临你无论如何都要帮我。"
"那是自然,"韩宇临兴奋道,他想了一下:"我们虽然做不到四处去摸底,但好歹还是有机会跟其他族人碰头的,等明日我就在训练时偷偷私下联系几个确保没问题的族人,大家汇总一下现在知道的信息,然后再分头去勘察还不确定的那些。争取以最快的速度把你要的东西搞到手。"
李安听后想了想,觉得这办法可行,也可能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办法了:"行。对了,还有几个人你帮忙回忆下,这些人最近的动作,想想他们是不是咱们可以信得过的可用之人。"
接着,李安又把李子玄告诉给他的那些在部落里做事但又还没有为苏祈年所用的清流一派,逐个给韩宇临细数了一遍。
李子玄能保证的人选并不多,再加上经过动乱过后,活着且没有叛变的少之又少,大多都选择了明哲保身后投向了苏祈年阵营。
韩宇临原本跟他们接触的机会也并不多,经过回忆,能确定现在还是自己人的最后也不过只有一人:"我们平时互相之间哪怕是训练的时候也不敢多有交流,而且训练现在都被分散去了不同小队。他们部落工作的人大部分还是在苏祈年身边工作,我实在是…爱莫能助,现在我能想起来的可以打保票确定的,也就只有他了…"
"嗯,这个我们强求不来,起码还有一个,有就总比没有强。等着你看有没有机会接触上他,如果实在不行…我就找机会像今晚一样明晚找个警卫相对松散的时间去他家一趟。他们在苏祈年身边工作的,部落里内部有什么消息,尤其是现在的消息,对咱们尤为重要。"
"对,明天我就找机会私下偷偷联络他们。"
第二天,韩宇临照常一早吃过早饭过后就去练兵场上训练了。
他家中的妻子这日得空给自家做了个大扫除。
方芷瑶洗了好些衣物被单什么的,只是没人注意到在这一排排晾晒的衣物里,有一件青灰色的衣衫,它并不属于这户人家,却被巧妙的夹杂在了其中,而那件衣服的主人此刻正"借助"在这户人家。
当天李安就一直注意着窗外动静,他为了让玉灵儿更容易发现还刻意将衣服上的一段布条钉在了窗口。
旁人见了也只会以为是用来抵寒风的。
这种方法部落中时常有人家用,倒是并不新鲜不会引起别人不必要的怀疑。
李安盯了一整天都没有动静,心里多少有点沮丧,他想着如若联系不到外界,没办法告知白霆儒他们部落中的情况那该怎么办。
他想起分开时楚舜熙曾告诉他白霆儒做的准备,知道那处小山岗还会一直有人蹲守…
那要不要届时索性去之前的狗洞那边,想办法跟对方的人互通消息?
他暗自决定,如若到了明天夜晚玉灵儿还是没有找来,自己就等得到他们要的东西后,只身前往那边去投递消息。
直到这天夜里他还在谋划时,突然听到有什么东西拍打窗子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很特别,仔细听起来倒像是某种动物用翅膀拍打的声音。
他一激灵,惊讶过后赶忙望向窗台,果然看到了玉灵儿的身影!
当下激动的差一点跳起来,赶忙上前打开窗子,解下信筒拿出里面的字条,认真看过之后这才将之前早就写好的信放了进去又系回玉灵儿腿上。
玉灵儿锐利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又低头梳理了下羽翼,似乎也是又再确认了它脚下的信筒,这才撑开翅膀飞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李安都是这样很顺利的通过玉灵儿跟外界取得了联系。
他陆续将每日获得的讯息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给了白霆儒他们。
包括后来的计划,也都是这样被一点点完善执行的。
白霆儒他们这两天在外面也很忙碌,除了备战以外,还加强了各方训练。因为所处位置的场地足够大也不容易被正"闭关"的神匠部落发现,经过几日联合操练磨合,各部落的将士之间已经变得越来越有默契了。
韩宇临接下去的两三天就偷偷的找机会,分别接近了那日跟李安共同商量好的几个人。
不出意外的,那些人全都同意了他们的安排,并且非常配合的把自己所知道的都通过口述的方式告诉了他。
至于那些不知道的地方,他们也在平日里分别以不同的借口做掩护转到附近偷偷进行了勘察。
不出几日时间,慢慢的李安和韩宇临就汇总出了一份布防图。
韩宇临这日训练完后就来到了部落里办公的地方。
跟以前不同,之前虽然有苏祈年做靠山,但碍于各方族人,这些人好歹还会装装样子,不敢跟人轻易撕破脸面。
如今一朝风云变化,那些个斗筲小人自然有种鸡犬升天的感觉。
屋子里的那些人绝大部分都是一早就站了队,跟着苏祈年后头的走狗。
如今见自己主子得了势,更是个顶个趾高气昂动不动对着人指颐气使了起来,派头拿了个十足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做了多么光彩的事一样。
韩宇临不屑跟他们周旋,自然也是担心徒增麻烦反而节外生枝就不好了。
索性没去搭理,直接来到孙湛雨桌前说明来意。
最近物资紧缺,来找孙湛雨索要食物、药品的族人并不少见。
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苏祈年现下手底下正是缺少真正能做事的人手。
这虽然是个原因,但要说真正关键的那还是这种吃苦不讨好的工作总要有人来应对。
这种"好事"自然就落在了他的头上。
他想想这几天面对的一切就头疼的厉害。
有些族人早就被吓得唯唯诺诺,要不到东西哭的闹的,这几天他都没少见。
也没少遇到过领不到粮食一怒之下对着自己破口大骂,甚至还要作势打自己的。
在那些族人心里怕是自己没少被他们暗地里搓脊梁骨,不,搓脊梁骨那还是轻的,怕是祖宗/十八代都被骂了个遍,祖坟都恨不得连夜去给他家刨了也未可知。
对于这些他什么办法都没有,不仅没有办法,还要每日都来接受审判一样的坐在这。想到这些,他的内心已经不知道偷偷叹了多少回气。
他知道自己现在就像是猪八戒照镜子,那里外都不是人。
族人恨他,族里工作的其他人也明目张胆的笑话他。
毕竟这苦差事是落在了他的头上,如今别说他还没想走,就是走,怕是那苏祈年也不会允许,整不好还会丢了性命。
办公室里别人都还在无聊的混日子的时候,自己桌前这刚好成了每日里供他们看戏享乐的杂耍处,每每被他们取笑嘲讽他都已经变得麻木。
讽刺,当真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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