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那天追大哥跑时踩坏了这丫头的"破树枝",还有无意中放跑的那只刚断奶大小的野兔。
啧,当时自己因为着急追大哥就跟她说让她在原地等,等他办完事就回来解决…
然后…大哥追丢了,这小丫头的事他也忘了……
空气中瞬间弥漫着尴尬的道。
锦绣只觉得胸口有种熊熊怒火被点燃终于有机会发泄报仇的预感。
最近她一直懊悔于那天白霆陌信誓旦旦的让她原地等他,自己怎么就信了呢?
回想到那日自己冻到瑟瑟发抖都不敢动的站在雪地里等猎物入笼,结果!又等他等到太阳落山…最后才惊觉这王八蛋怕不是跑路了。
她恨啊。恨到连每天睡觉都躺在床上目眦欲裂牙根发痒。她发誓决不轻饶那个王八蛋!
她回想起那天,原本自己早早出门就想着逮个野味去姐姐家一起吃的。结果就因为这个天杀的,害的自己去姐姐家时早就冻的抖成了筛子而被大家嘲笑…
她边捏着嗓子学白霆陌:"我白霆陌,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说会赔就会赔~~"边暴揍他:"你赔!你赔!你赔了嘛!我呸!!!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个王八蛋!!!"
一旁被忽视的白霆儒早在姑娘朝着白霆陌怒冲过来时就注意到了对方。感受到并无危险,便知这指不定又是白霆陌欠下的哪个风流债,再者想到刚刚自己的傻弟弟那个作死的样子…白霆儒便有心在一旁看热闹不去提醒。
此刻果真见他那吃瘪的模样,便瞬间"兄友弟恭"的丢下白霆陌一人面对。
唇角噙着笑白霆儒大步朝着某个人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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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月今日一早出摊便见到了墨景云:"月儿再给我准备点健体的沐浴草药。"
"你哪里不舒服吗?我给你看看。"暮月秀眉微蹙上前关心道。
"哈哈哈没有没有,只是要过年了,想送给周围的亲人朋友,想着年前大家可以泡澡消除这一年的疲劳,也好预示新的一年身体康健。"墨景云笑称。
"原来是这样,"暮月听后才放下心,感受到墨景云是个很有新意又温柔细心的人:"那你什么时候来取?"
"明天可好?"眼尾轻微上扬,墨景云轻松悦道。
"没问题,明天我就拿来。"
"嗯,今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我们明日见。"依旧笑的温柔,墨景云跟暮月道。
"好"
送走墨景云,暮月百无聊赖的又拿出了医书低头默默钻研。
"摊主,你可接出诊吗?"
不知过了多久,面前站了一人。
男人手指关节轻叩依旧带着面纱的女子面前的桌面。说话声音粗犷有力中气十足。
暮月微抬起头,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男子衣袖口处雄鹰的暗纹,顿时一怔。
雄鹰图腾…是天山部落的族徽。
"诶,问你话呢?"男子疑惑道,不耐的轻踢了下面前的桌腿。
暮月轻轻扯了扯嘴角并未抬头,直接拒绝:"不接"。
"哼"索图鲁轻嗤一声正准备转身离开…
"索图鲁怎么样了,快一点,说了我们来你非不听,你要是说不明白就我来。"
身后传来另一道稍显温和的声音,并向这边走来。刚好打断了面前男子接下来的话。
"你少在那给老子放屁,什么叫我说不明白。倒是你,要真能说明白还用得着我来帮忙?呵。"索图鲁听到对方话里话外夹枪带棒的贬低,面色忽的一沉,随即对着正款款走过来的斯塔木讥笑道。
站在他身后的斯塔木听到索图鲁的话后,双脚顿在了原地,片刻后面色不渝的接着走了过来。
要不是大哥要在年前找个人回部落给大家都看看身体好安心过年,非拽着几人一同出来,他是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跟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打交道。平时也就算了,如今正临近节下,晦气的很。
"带你们几个出来办事,少在那里给我找不自在,让别人看了笑话。"几人中另一人适时发声,大刀阔斧的穿过其他几人走了出来。
说话的男人肩宽体壮浑身腱子肉,即便是深冬依旧只穿了件单衣,腰间别着雄鹰弯刀,额头上清晰可见一条可怖的刀疤。
说着便分别给了二人一脚。
"都怪你,扫把星瘟神不要脸废物。"
"……"斯塔木的耳边传来索图鲁故意压低声音从牙关处传来的仅二人可闻的咒骂声,直感觉额角青筋暴跳,他不自觉的握紧了双手。
"摊主可出外诊啊?"没有理会二人,阿尔泰转而确认。
头顶上方又一道声音响起,暮月禁不住身体微颤了一下。
这个声音就是化成灰她都记得,阿尔泰。
"摊主可接外出诊?"以为暮月没有听清,阿尔泰又重复了一次。
"姑娘,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天山部落的。"身边一人搭话。
"对啊,接不接你说句话啊,我大哥都亲自问你呢,他可是我们族长。"又一人不耐烦道,声音不免提高了很多。
"不…"
"她不接外诊。"
暮月刚要开口,只见一道身影走到了她面前,对方恰巧用身体隔开了众人和自己,并已经开口替自己拒绝。
被面前人的背影笼罩,她莫名的微微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稍作舒缓。
似乎是感受到被自己挡在身后的暮月此刻的不安,男人背在身后的手悄然扶上她的头,轻轻揉了两下以示安慰。
被隔离开视线的几人最初还面漏不悦之色,当看到面前的人,均是一愣。
"好久不见啊"
阿尔泰开口道
"白霆儒"
白霆儒轻瞥了他一眼:"确实好久不见",接着迎上索图鲁和斯塔木等几人不友善的目光,双眸蒙上一层寒意:"看什么看"。
"你!!!"以索图鲁为首的几人瞬间被点燃了怒火,作势要上前的动作被阿尔泰轻轻抬起手而制止。
"大哥!!!"索图鲁低吼道。
阿尔泰:"退下"
"哼"
即便几人内心不服,但依旧选择了听令。只剩下快速起伏的胸口宣告着内心的不快。
要不是当年因为那件事得罪了神农部落,他们也不至于四处找大夫。
虽然两大部落还没到完全撕破脸的程度,但此次间的不合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了。
厉昊天下令神农部落从此再不接天山部落的外诊,以至于他们每次生病都要拖着病体低头上门去求他们。
想到这,几人感觉整个胸腔都被火燃烧着。
"我的人,不是谁想看都能看的。"白霆儒的声音缓缓响起,语气虽平淡但带着不容置啄的压迫感,似乎连带着几人周围的温度也下降了几分。
"你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听不懂吗",阴翳的眸子望着几人,就像望着的都并非活人,语气依旧平淡。
几人不知为何,身子发寒,这还是他们除了面对族长阿尔泰以外,第一次对别人有这种不安的恐惧感。
"好了好了,我们只是问问而已,你把我们天山部落想成了什么,还能为难一介女子不成。大家何必这么紧张。我们也没有恶意,你不必对我们这么大的敌意。"斯塔木见事情不妙,适时的出来周旋。
阿尔泰并未正面回应白霆儒,一则他现阶段确实无意于发生争端得罪了对方。二则上次的生意他还没有放弃,原本还想着找时间再去跟白霆儒谈谈,犯不上此刻因为这点事坏了大计。
"是吗",白霆儒冷戾的眸子深处氤氲着怒气,淡淡的望向一言不发的阿尔泰。他的话自然也是冲着阿尔泰。
"你们几个不许放肆!"阿尔泰感受到白霆儒的意图,眉心陡的一跳,走上前冲索图鲁吼道"尤其是你,如果控制不住就带着你那狗脾气就给我滚回去,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说着,并作势照着索图鲁的小腿狠踹了一脚。
索图鲁是被其家人收养的,也是打小就跟随阿尔泰的,自知阿尔泰此刻用意。虽仍然倔强骄傲的抬着头但已然没了刚刚的嚣张气焰:"抱歉",他对白霆儒说道。
"哼"算是对他们的回答"时候不早了,想必几位闹够了吧。"
"对了,之前咱们谈的合作你想的怎么样了?你可想好,要不是你有航线协助,也未必有这种投小钱赚大钱的机会。"阿尔泰不慌不忙的正色道。
"免谈。且不说还要冒着得罪"那边"的风险,单说既然我有航线的加盟保障,你们凭什么还要我再投钱进去?你这算盘未免打得也太精了。"
白霆儒口中的"那边"自然指的是此次被虎视眈眈盯上的玄机部落。
阿尔泰听出此事并非完全没有可谈的余地,内心不禁冷笑。心想有钱能使鬼推磨,果然谁都难以抵挡金钱的诱惑。同时也不免唏嘘对方还真是生意人中的翘楚。狡猾到自己莫名有种被他看穿了真相的感觉。
这看似少量的投资,实则是自己一箭双雕留的后手:
事情一旦暴露,完全可以凭借着"投资"让对方分担甚至转移玄机部落的怒火。
另外他有心再多囤积些人手兵马,这自然也是大把的银钱砸出来的。眼下手里即将要送走的那批货等着送达脱手后倒是完全足够周旋这次生意,但如果这钱由沧海部落出,显然对自己更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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